见程斯念似乎被击溃防线,舒桑月有些得意。
“咱们好好的母女俩,你非得逼得我把话说那么难听。我都说了让你选,季家不要也罢,但是陆家……斯念,你知道只要攀上陆家,你这几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程斯念冷声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陆家的人,就只是晟宇一个普通员工而已。像你说的,陆家比季家更加声名赫赫,陆董事长的儿子又凭什么能看得上我,还能听我摆布?你又凭什么觉得所有事情一定都能被你掌控呢?”
舒桑月眸底一片邪佞,“男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有的是办法跟手段可以教你。”
“你的办法跟手段?”程斯念无力地笑了下,“如果真的那么有用,你现在用得着在这里指望我?”
这句话戳中了舒桑月的难堪,想发怒又不敢。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扯了嘴角勾出一个笑容,笑容一如既往地尽透出阴冷和寒意。
“斯念,我们两个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别忘了,十年前,我们两个还一起合作过呢,解决了想觊觎程家财产的那个贱女人,你还记得吗?”
程斯念整个人都呆住了。
脑子里浮现了陈年往事,画面如走马灯似的钻进她脑子。
怀孕的女人上门来挑衅舒桑月……
舒桑月推了女人一把,她躺在地上喊肚子痛,身下流了血……
程斯念要打电话叫救护车,被舒桑月阻止了……
程斯念被迫做了伪证,让程裕误会是女人自己失足摔的……
事后,舒桑月去学校出面施压,这才终结了她的校园噩梦。
程斯念如遭雷击,惊呼:“我没有……”
舒桑月截断了她的话,双眸闪着寒光,恬不知耻地扭曲着当年的事。
“你有!你为了让我帮你解决在学校被霸凌的事,所以你投靠了我,你对那个女人见死不救,你还帮我做了伪证,让程裕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自己不小心才掉的。”
“我没有!是你不让我打电话,还逼我说谎!”
程斯念濒临崩溃边缘,这件事多年来一直压在她心头上。
舒桑月嘲讽道:“你不是很有骨气吗?现在装模做样标榜自力更生了,当年还不是知道依靠我才能生存,不然嘴长在你身上,我还能真替你说谎?”
“斯念,你就承认吧,你跟我就是一类人,趋利避害,唯利是图。”
程斯念全身的的力气瞬间都被抽走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见她已经毫无招架之力,舒桑月放缓了语气。
“你看,那个女人的孩子没有了,你在学校被霸凌的事也解决了,这不就是双赢吗?斯念,你只要再帮我这一次就行,帮我在公司里站住脚,我就彻底放了你。所有的事一笔勾销,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林秋兰跟她的儿子,我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彻底放了她……
程斯念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她看了一眼舒桑月,嗫嚅着嘴唇。
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舒桑月暗暗呼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伸手理了理裙子上的折痕。
“好了,你在这休息下,我去外面等你,陆家公子就在外面,你想清楚了再出来吧。”
说完,舒桑月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出了休息室。
门刚关上,程斯念终于撑不住,整个人瘫软着坐在了沙发上。
痛苦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蜷缩在沙发里,把脸埋进双手,深吸了几口气。
再拿开手时,发现掌心有一处殷红。
是她嘴唇上涂的口红。
程斯念怔怔地看着。
突然,一股怒气跟屈辱冲上心头,她拿着手背用力地擦嘴唇,直到口红全部被擦掉。
喉咙一阵酸胀,雾气蒙上了眼眶。
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
她一惊,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谁!”
视线被泪花糊了眼,她只看到有个男人的身影朝她走过来。
她下意识抬起手要去擦掉泪,江易赶紧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
“手弄脏了,不能擦眼睛。”
程斯念慌乱地眨了眨眼,一滴泪珠掉下,掉在了江易的手上。
江易的手顿了一下,眉也拧了起来。
程斯念终于看清了眼前人是谁。
又是他,每次都是他……
无暇去弄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程斯念突然觉得有种恍惚感,很不真实。
她怔怔地抬眼去看他,眼泪却有些止不住。
江易差点被那双湿漉漉,透着无限委屈的眼神击碎了自制力。
已经快整整四天没见到她了。
他虚扶着让她重新坐下,伸手往沙发前的桌子上抽了纸巾,然后坐在她身边。
先温柔地替她轻轻擦了眼泪,又朝她伸出手,“把手给我吧。”
她乖乖地伸出手。
江易耐心地把她手背上的口红擦掉,又抬眼看了她微肿的嘴唇。
整个人看起来更招人心疼了。
“下次别这么用力了。”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江易又开口解释道:“我是跟家里人来的,刚才在里面打电话,不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程斯念还未反应过来,门外突然传来热烈的欢呼声,悠扬美妙的音乐荡漾在整层楼。
江易轻笑了下,“好了,别哭了,我们先出去吧。”
程斯念有些犹豫,她突然有些害怕去面对外面那个光彩夺目的世界,一想到要戴着假面具去陌生人面前卑微地讨好,她的脚都动不了了。
江易温声宽慰,“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
程斯念苦笑了一下。
江易挑眉,“怎么,不相信我?等会如果他们带你去找陆董事长的儿子,你就去。放心,我跟陆董事长的儿子很熟,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程斯念只觉他在开玩笑安慰她,却仍顺从地点点头,收拾了心情,站了起来。
江易将她从头看到尾,真心称赞道:“你今天非常漂亮。”
程斯念终于破涕为笑。
江易温煦如风的笑容似乎让她的痛苦短暂地弥散了。
“笑了就好,走吧。”
二人走回宴会厅时,婚礼仪式已经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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