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盛宴冷笑着反问道,“你选在这个时间点跟我离婚,不就是因为你这几年装出的对我的爱已经因为你将我扔在车祸现场而暴露了,觉得在我这里再捞不到什么了,索性抽身离开,想要去找盛清安吗?”
盛宴抬手掐住季屿川的下颌,面上的怒意更盛。
“怎么?季屿川,盛清安这个只能够坐轮椅的废物就这么好吗?好到你连我这个拥有盛世集团的正常人都不要,也要跟他在一起吗?他这个样子,还能在床上满足你吗?”
季屿川听着盛宴嘴里说出来的诛心之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头越来越愤怒,抬手用力推开了他,扯得肋骨处一阵疼痛,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盛宴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大力,往后踉跄了一步,随后狞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心中龌龊的想法,恼羞成怒了吗?季屿川,盛清安是我大哥,你一边在我身下呻吟,一边喜欢着我大哥,你不觉得你很下贱——”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盛宴的话。
盛宴偏过头,怔了一瞬,随即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屿川。
他竟然敢打他?!
季屿川气得身子微微颤抖。
原来他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堪啊。
“盛宴,现在的你,真的让我觉得好恶心。”季屿川一字一顿道。
盛宴看着季屿川那双曾经含着无数柔情的双眼逐渐变得冰寒一片,直至彻底失去了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悄然流逝。
“明天上午十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季屿川说完,拎起床上放着的电脑包,大步离去。
*
温南星进来的时候,看见盛宴垂着头坐在床边,手中紧紧捏着一份文件。
认清封面上的“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大字,他强行压下心中狂喜,一脸忧愁道:“阿宴,屿川哥怎么了?怎么气冲冲地走了?”
林伯纶几人这时也跟着走了进来。
魏景行看了眼他手中的文件,默默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盛宴的肩膀:“还好吗?”
盛宴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嘶哑:“没事,我有点累了,回房睡一下。”
等他一走,林伯纶立刻拉着温南星,问:“南星,我没看错吧?刚刚宴哥手里拿着的是离婚协议书吗?”
温南星挠挠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啊?我没注意啊,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吧,屿川哥不是很喜欢阿宴吗?他怎么会舍得离开阿宴呢?”
林伯纶:“喜欢什么啊喜欢?季屿川一开始本来就是为了钱才嫁给阿宴的,他对阿宴根本就没什么感情,不然也不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扔下阿宴等死了!”
说完,他撞了撞董越:“阿越,你说是吧?”
董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林伯纶继续道:“估计是看宴哥这次命大,活下来了,他的戏演不下去了,正好宴哥又继承了盛世集团,正好趁热打铁,捞一笔大的!”
“不得不说,这季屿川还真是鸡贼啊,一个私生子,靠着爬床来的一段婚姻,直接实现了阶级跃升,这辈子都不缺钱了......”
林伯纶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想到坐在隔壁阳台上抽烟的盛宴将他这些话全部收入耳中。
盛宴此时满脑子都是季屿川最后那个冰寒一片的眼神。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被吹得哗哗作响,最后直接落到了地上。
他捡起协议,视线划过财产分割那一页,发现有些不对劲。
翻开看了一下,只见那一页,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季屿川自愿净身出户。
*
次日。
季屿川戴着白色的口罩,九点半便到民政局门口了。
今天是周一,也不是什么好日子,民政局的人很少。
他等到了十点半,盛宴还没来。
他便给盛宴打了个电话,对方也没接,他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出来看了看,只见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车,走近一看,发现要跟他离婚的人,此时正安稳地坐在车里,修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根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满,上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露出盛宴那张阴沉得都快滴出水的脸。
“为什么不进去?”
盛宴看着季屿川那张决绝的脸,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
他不是很早之前就想跟季屿川离婚吗?
他不是都如愿了吗?
怎么突然又犹豫了呢?
有太多太多问题萦绕在他脑海里,折磨着他。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解开,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只憋出一句:“为什么自愿净身出户?”
季屿川原本想解释些什么,但一想起他昨天的那些话,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因为奶奶已经给了我很多了,我看不上你这点了,而且我赶时间,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你,麻烦你快下来,把证领了。”
“以前让你离婚,你死活不肯,现在就这么着急?”
季屿川沉默片刻,随后嫣然一笑:“对啊,想奔向对的人的怀抱。”
盛宴脸色更难看了。
“所以现在可以去领证了吗?”季屿川继续道。
盛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
“你确定要离婚?”
“当然,这几年装作喜欢你,我真的已经受够了,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盛宴看着季屿川那张从前乖巧的脸庞,现在被口罩挡住了大半,露出的漂亮的眼睛中带着讽刺的笑意,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等着!”
电话接通后,他对着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只见民政局门口一名中年男子匆匆跑了出来。
盛宴拿出一个黑色的口罩戴着,下了车,迈着长腿往民政局走去。
领完证后,两人从民政局出来。
季屿川抬头看着阳光明媚的天空,笑了笑。
终于结束了。
盛宴看着他面上的笑意,心中一阵酸楚。
他好像是真的很想跟他离婚。
“盛宴......”季屿川突然转过头来。
“嗯?”盛宴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保重......”
话落,季屿川大步离去,没有一丝不舍。
盛宴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脏处袭来一股强烈的疼痛感,像是被谁的双手狠狠撕扯着一般,疼得让他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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