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班主任又在班会上做了动员工作，各科老师也都来了。
鼓励大家好好抓紧这最后的五个月时间，考一所自己满意的大学。
他苦口婆心的说着鼓励的话，周雄和几个校霸却是都在后排睡了过去。
班主任看的只皱眉，他过去敲了桌子，“这几位同学，不要在班上睡觉，不想学可以不来，至少不会影响其他同学。”
几个男生各个都人高马大的，听见班主任的话有点不服气，当他们愿意来吗？
要是不来，家里就不给他们零用钱，还不让他们回家，他们也是勉强来一下的，
周雄倒是态度很好道：“对不起老师，我们下次不会了。”
班主任这才放过他们，叹口气走了。
他还以为这几个人能变好，都知道学习了，结果没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几个校霸嗤了一声，继续睡觉，他们昨晚又去通宵打游戏了，这会儿真的困的要死。
周雄抬头就看见阮棠的眼神，他有点心虚的不敢多看，人家辛辛苦苦给自己补课，自己这样，多少有点对不住人家。
阮棠确实略有失望，但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的，外人无法干涉，也帮上忙的。
———
这天下课后李乐神秘兮兮的叫住阮棠：“学神，知道吗？咱们班那个李小娟她辍学了，过周末的时候她还说周一给我带她们那的特产冻梨呢。”
“为什么辍学？马上就要高考了。”阮棠不解。
李乐无奈摊开手，里面是一张纸条，阮棠没有去拿，只说：“你说就行，我不看了。”
“哦，她家比较重男轻女，早就不想让她上学了，可是她成绩还行，她又很坚持，家里才勉强让她上学，
这次好像是说他家里有一个亲戚在南方打工，那边的工厂里工资可高了，吃住也都很好很好，她家人就决定让她跟着亲戚去南方做工，不要上学了。”
李乐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还拿了一块钱递过来，“这个是小娟给你的，她说上次弄坏了你的橡皮，这个是赔给你的。”
阮棠看着那个一块钱，犹豫一下拿了过来。
他好像有点印象了，那个借了他橡皮后又红着脸道歉的女生，她和自己一共没说几句话，除了自己给她讲过两次数学题外就是她的道歉了。
怪不得今天班主任那么苦口婆心的开班会，又去训斥了后排的几个男生。
一个不错的孩子放弃了继续读书，原因只是家里不让读了，让孩子去工厂里上工挣钱。
这些在课上睡觉的大男生们有家人支持读书，可他们却是在学校混日子，对比之下就有点令人唏嘘。
放学后，周雄主动找阮棠一起回家，路上他一直欲言又止的，阮棠无语瞥了一眼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个，阮棠对不起啊，我下次不去通宵了。我昨天主要是家里没人管，我就跑出去疯玩了。”昨晚周雄父母都不在家。
阮棠摇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呀，也没必要和我道歉，你现在做的一切 都是由将来的你为自己买单。”
周雄一愣，他追问道：“阮棠你怎么了？”
“没事。”阮棠看了看眼神迷茫的大男生，他好心又提醒一句：“周雄，你高中毕业后要做什么呢？”
“啊？”周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没敢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有些迷茫。
他的成绩不好，考大学肯定是考不上的，可是不上学了要做什么呢？
花钱上个大专？那也得考个二三百分才行吧！自己那水平，真到了高考的考场估计会缩水。
那在家守着小超市？天天被老妈念叨？不行，他会疯。
跟着纪哥混？可是纪哥那里的学徒已经够多了，自己也不喜欢修车。
阮棠看周雄那么一脸的苦相，宽慰道：“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那就先把眼前的做好，以后的路以后再说吧。”
周雄蔫蔫的，似乎是想起什么，他问道：“对了，你那个朋友他呢？学习也和你一样好吗？”
阮棠微愣，想了一下问：“你是说澄澄？”
周雄别过眼睛，嗯了一声。
“他成绩和我差不多吧，不过他比我小一岁，也现在和你一样也是是高中，他家里估计会送他出国。”
“噢，出国啊！”
周雄完全不懂，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国，国内没有好学校吗？外国人叽里呱啦的说的啥，他也不懂。在他的认知里，反正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
“嗯。”
估计是会让他学管理类科目吧，毕业可以回家帮着打理公司，在找一个门户相当的女生结婚。
阮棠想了一下路澄澄一身西装精英范儿，有点替他愁。
相比周雄自由生长的迷茫，路澄澄被安排一眼就看到头的人生，一样让人感到绝望。
“那你呢？你的未来是怎样规划的？读完大学要留在大城市吗？”周雄问道。
“我？”阮棠垂眸思索几秒，还未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这会儿两人到了学校门口，被一个女生拦住了，是高二的一班的班长夏婷婷。
“阮学长，你晚上有时间吗？我们班几个参加表演的同学想一起聚一下，讨论一下节目的事.....”
“抱歉，我还有事，不能参加你们了，我只是客串，你们定了就行，我都没有意见。”阮棠拒绝道。
“就半小时都不可以吗？”女生眼神恳切。
“她们都在大教室里等着呢！”
阮棠：“......”
“那好吧，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先回去吧。”
那姑娘连连道谢却没有走开。
阮棠随她了，他走到一边给姥姥打电话说一声今天晚点回家。
周雄平时看见好看的学妹也会多看两眼，不过今天他完全没有心思，他甚至觉得这个女生有点烦。
那么晚了不回家，还拉着阮棠排练。
要知道现在是冬天，五点天就黑了，一会排练完了不得六七点啊。
“我等你吧！”周雄道。
“不用，你等我还不如回去做两道题，我一会儿完事就打车回去，不会有事的。”
现在外面已经很冷了，叫周雄等他，有点残忍，他也不想耽误别人的时间。
“那好吧，我先回去，要是有不长眼的惹你，你就报上纪哥或者我的名字。”周雄叮嘱道。
阮棠笑了，那笑容清浅温柔，自带暖意似的，在北方冬天的夜晚让人觉得格外的温暖，那个小学妹都看呆了。
周雄应了，又摆了摆手，一甩书包走了。
阮棠和学妹回了学校，门卫大爷还看了一眼是阮棠，问也没问就放行了。
小学妹兴奋道：“学长你好厉害，门卫大爷都没看我的假条。”
阮棠笑笑，“是吗？他应该是知道我是代课老师的，自然不会问。”
学妹心想，或许吧，反正人家之前认识她们也是要看假条的，演士兵的男同学都被盘问了很久呢。
————
纪迟修好了一辆摩托车，想看看效果，就想骑了一圈试试。
鬼使神差的他拐到了一中所在的永通路上。
远远的他看见一中门口站着的男生，即使是灰扑扑的冬天，他还戴着帽子围巾，他仍旧亮眼的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他身边还有几个小姑娘，应该也是一中的学生。
明明是冬天夜晚的八点多，他愣是借着昏黄的路灯，看清了男生脸上的表情，他眉眼柔和的和那几个女生说着什么。
小姑娘们一个个叽叽喳喳的围着他说着话......
明明是俊男美女养眼的的画面，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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