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吃完午饭。
宴枭就被封铁柱叫走去村东头的河里抓鱼了。
秋高气爽,天气正舒适。
徐徐的秋风吹过树枝杈上的黄叶,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
温卿禾舒展着身体,窝在凉亭的摇椅上悠哉摇晃着看综艺节目。
这是一个关于做饭的美食综艺。
里面的嘉宾手艺各有千秋。
其中一个符合她颜控的男嘉宾做了一份柠檬香辣虾,结果引得其他嘉宾围观。
一众评委也都不停的对他竖起大拇指。
温卿禾不理解:不过一份香辣虾,到底是有多好吃?
看他们不停的往嘴里炫。
唇边流油。
这午饭都还没消化,就把她给看馋了。
也不知道宴枭抓鱼的地儿,有没有小龙虾。
她放下手中的平板,就决定去找宴枭。
最好让他也抓点小龙虾来。
晚上她也可以让宴枭试试这种口味,看看是不是他们节目的综艺效果。
最好再做盘蒜蓉的,不好吃留给阿宴吃。
— —
距离刘梅花离家出走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这期间一直没人能找到她。
就在大家都觉得,封大发家的儿媳妇儿不会再回来的时候。
没人知道,她已经悄悄出现在了村子里。
这一个月。
刘梅花身上发生了好多事。
从家里逃出去时,她本以为今后等待着她的都是自由日子。
哪知道,她光有钱票,招待所压根住不进去。
她又一身脏污,还是后来等到天黑,勉强找了个干净的小河,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之后几天,她都是白天吃饭在国营饭店,晚上则找个破庙将就。
这样钱就花的很快。
不想坐吃山空,她就想找点事干,给自己一个营生的饭碗。
结果恰巧遇到一个自称是外乡的厂长。
她本以为那人会带着她走向康庄大道,哪知是万恶的深渊。
那厂长说自己的厂里刚起步,工人好找,管理人员不好找。
一看到她,就觉得她合适。并且可以允她一个经理的职位。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馅饼砸中,脑子里啥也没想,就跟他走了。
等她辗转换乘了几次车,路线越走越偏,甚至终点居然是几间破旧的茅草屋时。
她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我要回家,我不当经理了!”
那自称是厂长的人轻轻嗤笑一声。
“那可由不得你了。”
她一下车,怕她跑了,就被几个长年劳作的青年给按住。
后来的一切就都由不得她了。
身上的钱票和手表被他们搜刮了个干净。
随后就是她这个人。
她已经记不清那天究竟进来了几个人。
只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在那些人的凌虐下,滑胎了。
要不是她身下的血太多太过吓人,那些人以为她活不成了,几天没管她。
她兴许压根逃不出来。
这些天的经历太过曲折。
不过一个月,就已经物是人非。
刚下乡时,她所憧憬的知青生活以为只是一段时间的农村建设。
结果后来,她往家里送的信,就像石头投进大海里没有回应。
她就知道,回不去了。
怎么就一步一步回不了头了呢?
她看着眼前阔别已久的村子,她逃走的时候肯定也惊动了许多人。
可她在外颠沛流离了许多天,还是决定回来这里,毕竟她的身份证明都留在了红星大队。
至于那二老,二狗子刚走,他们应该也不会多为难她。
就算最后这里待不下了,再次出去,她也一定准备充足,提高警惕,不要让自己这么狼狈。
方才一路走来,遇到的几个村里人都没什么人认出来她。
她身上的衣服,经过这段时间的流浪,血迹污迹染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很多地方都破烂不堪。
就算要回家,她也得把自己这副流浪汉的模样清理一番。
…
这边,温卿禾来找宴枭的路上走走停停。
这个时节,随处可见的的都是昏黄的落叶和草皮。
难得的是,去往村东头的这条小河,一路上都野花遍地。
各种颜色的波斯菊,成簇的太阳花,粉白色的美女樱,胭脂色的秋海棠,还有很多温卿禾认不出的小野花。
她采了一大把给自己编了个花环戴头上,又挑了几种颜色鲜艳的,准备给宴枭那个大块头也编一个。
脑海里想象出男人头戴花环的样子,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落在一旁刘梅花的眼中,就觉得格外的刺眼。
女孩一身款式独特的漂亮白色连衣裙,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发光耀眼。
头上戴着用五颜六色的小花编织的花环,身处在田野中,天真烂漫,活脱脱花仙子的模样。
这更衬的,此刻的她一身褴褛,像一团淤泥一样糜烂不堪。
自卑的种子在心底疯长,她蹲在草丛后面不敢出来示人。
这么狼狈的一面,不想被人看到,尤其是她。
可却又忍不住默默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净单纯的女孩,好像永远无忧无虑,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她嫁了个好男人。
反观自己,就因为跟错了人…
一步错,步步错。
凭什么!
凭什么同样是知青,好日子,好男人都是她的!
明明火车上第一次见她,她还一副弱不禁风随时要倒的模样。
可现在居然被那泥腿子养的面色红润,唇红齿白。
刘梅花越想越觉得天道不公。
她胸口呼吸急促,心底的嫉妒和忿恨呼之欲出。
一时恶意上头,竟做了个大胆的动作。
借着岸边野草的遮掩,她缓缓移动。
待看到温卿禾快要靠近岸边时,她鬼使神差手上一个推力……
紧接着,“扑通”一声响起,人已经掉进了河里。
她嘴角勾起,眼底都是一阵报复的快意。
“啊!!”
“救命!唔…”
宴枭原本在不远处的水底埋鱼网,整个身子都浸在水里,周围的芦苇丛又高又密。
再加上封铁柱回去拿竹竿了。
他最初听到岸边悉嗦的动静,只以为是封铁柱弄出来的。
直到“扑通”一声,他所在的水面都溅起了大片水花。
紧接着熟悉的呼救声,让他心跳都停了半拍。
“卿卿!”
他身体比脑子快过一步,第一时间钻出水面往水涡中心游去。
看到在水里渐渐无力挣扎的小人儿,他目眦欲裂,只觉得彻骨的冷意漫上他的四肢百骸。
“卿卿!卿卿!”
刘梅花方才是没看到旁人才敢这么干的。
这会骤然听到宴枭的声音,她心底咯噔一声。
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几秒。
随后反应过来,赶紧拔腿就跑!
从家里拿了竹竿,好好走自己道儿上的封铁柱,被这突然窜出来的流浪汉撞了个趔趄。
他回头就开骂:
“什么毛病!你个小比崽子,走路不知道看着点!”
只见那人听完后,更是步子跑的飞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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