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桌子上的梳妆镜上。
刚刚那吸溜口水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黄嘉平抬头以眼神询问季舒苒该怎么办。
季舒苒就着手里的烤地瓜咬了一口,目光却没有离开梳妆镜的位置。
“咕咚!”又是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虽然声音尽量压低了,季舒苒和黄嘉平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甚至镜子上的浴巾还动了动。
季舒苒想了一下,拿出一个麦秆做的果盘,在里面放上了一个烤地瓜。
之后把这个果盘放在了镜子前面。
“没事,我们吃我们的。”季舒苒说。
黄嘉平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位置,点点头,夹了一块鸡肝,说:
“姐姐,刚刚我试了一下,系统的聊天功能不能用。”
“这么看来,我们每个房间,将会是各自作战了。”
季舒苒吃完一个烤地瓜,跟着拿起一个鸡腿开始啃。
“嗯,等下我在房间里布置一个防御预警阵。免得遇上事情,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季舒苒找出几样爽口的小菜放在其他碗碟的上面。
二人说着话的时候,梳妆镜上面的浴巾翕动了一下,放在那里的烤地瓜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就是大口的吞咽声。
季舒苒和黄嘉平看了一眼梳妆镜,那声音立马消失不见。
季舒苒摆摆手,示意黄嘉平继续说。
黄嘉平:“我觉得,这个客栈的名字有点奇怪。”
季舒苒:“嗯,怎么个奇怪法?”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立马想到了一个地方——望乡台!”黄嘉平说。
望乡台、三生石、奈何桥以及卖汤的孟婆都在黄泉路上。
过了奈何桥就是望乡台,站在望乡台上可以可以看自己的家乡以及家人最后一眼。
季舒苒听了细细回忆了一下,来到望乡客栈后的种种。
也感觉这间客栈好像跟望乡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间客栈,就连房费都是消耗自己对家乡的思念之情。
若是按照望乡台的说法,等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消耗完了,是不是就该喝汤上路了。
“弟弟,你的这个想法很大胆。”季舒苒说。
“那个……”镜子里面传来细声细气的、小心翼翼的声音,“我可以尝尝白切鸡吗?”
季舒苒故技重施,放了一只白切鸡在镜子前面,眼神却不带给那镜子一眼的。
只是看着黄嘉平,等待黄嘉平说出他的见解。
黄嘉平微微一笑,恍惚间,好像是一个沉着睿智的男人坐在季舒苒面前。
“姐姐,望乡台只是个称呼,为什么就不能是一家客栈呢?”
季舒苒摸摸下巴,越发地感觉黄嘉平的说法站得住脚。
至于验证这里是哪里……
季舒苒一转头,正好看到一只纤纤玉手抓着那只白切鸡要往镜子里面拿。
由于这鸡着实有点大,镜子上的浴巾被高高地掀了起来。
看到季舒苒转头看了过来,“哒”的一声,白切鸡掉进了麦秆筐子里。
紧接着,纤纤玉手消失,浴巾迅速瘪了下去。
季舒苒忍俊不禁,这个“鬼”好像跟一般的鬼不太一样的样子。
季舒苒又敲敲镜子:
“喂,在吗?问你几个问题,回头请你吃红烧肉。”
里面明显传来咽口水的声音:
“那什么……先把白切鸡给我。”
季舒苒自然没有不允,把麦秆筐子往镜子的方向又推了推。
浴巾重新鼓起,白切鸡被小心地往镜子里面拖。
下一刻,季舒苒就把镜子上的浴巾给揭了下来。
镜子里的“鬼”猝不及防跟季舒苒对上了眼。
由于镜子的哈哈镜性质,如今这“鬼”正用奇怪地扭曲姿势往镜子里面拖白切鸡。
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啊”的一声,就想捂脸。
但是又着实舍不得手里的白切鸡,一边啊啊叫着,一边努力把白切鸡拖进了镜子里。
紧接着,就立马一边把白切鸡放进了嘴里,一边往镜子的一边躲。
不大一会儿就不见了鬼影儿。
不期然的,季舒苒的脑子里面蹦出了一句歌词:
“我害怕鬼,鬼却未伤我分毫~”
“这就是传说中的胆小鬼吗?”黄嘉平说。
季舒苒把浴巾收起来,顺手折叠成了方块:
“我倒是觉得,这像是个饿死鬼。”
黄嘉平摇头:“馋是馋了点儿,但是据说饿死鬼骨瘦如柴,肚儿圆,嗓子都巨细的,吃不下什么东西的。”
“她刚刚可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吃了一个那么大的烤地瓜。”
季舒苒:“噗嗤~”
镜子里那鬼中气不足地为自己鸣不平:
“喂喂,你这样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好歹也是个青春无敌美少女啊。”
“什么叫‘馋是馋了点儿’、‘那么短的时间内吃了一个那么大的烤地瓜’。”
季舒苒:“哎,还是个现代鬼呢。”
“妹子,出来聊聊?”
“可以给你吃红烧肉。”
女鬼又咽了一口口水。
“你们别想引诱我,我不会上当的!”
季舒苒:“哦,好吧。那些红烧肉就留给我和弟弟吃了。”
说着,季舒苒拿出一个木制的饭盒,打开盖子,里面飘出了红烧肉的香味儿。
饭盒是苹果木做的,做成饭盒后,里面的吃食还混合上了苹果的香气,风味独特。
女鬼终于是按捺不住,嘴里面叼着一个鸡腿就把头从镜子里面伸了出来。
“唔,我堂堂。”她含糊不清地说。
季舒苒把装着红烧肉的饭盒拿远了一些:
“出来聊一盒红烧肉的?”
女鬼叹息一声,从镜子里面飘了出来,坐在了屋里的最后一把椅子上面,咽下了嘴里的白切鸡:
“好吧,好吧,想问什么你们就赶紧问。”
说着,她还转身,把手伸进了镜子里面,身体拉得老长,从里面掏出来另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啃。
“要是有蘸料就好了,直接这样吃,有点干巴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女鬼吃鸡腿的速度却一点儿不带慢的。
季舒苒:“有,蘸料哪里会没有?”
说着,季舒苒拿出一个小碟子,从一个罐头瓶子粗的木桶里面挖出一些蘸料放了进去。
黄嘉平则是开始问问题了:“请问,这位姐姐,你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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