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点儿空间法则算得上什么？”花婶婶说，“你可真是守着宝山，不知道怎么花。”
季舒苒一脸的疑惑：“宝山？”
“你是说，宝葫芦吗？”
花婶婶点头：“是啊。”
“你去到宝葫芦的核心，在那里能看到宝葫芦里面蕴含的法则。”
“可以直接参悟。”
季舒苒恍然大悟：“这样吗？”
“可是，怎么去宝葫芦的核心啊。”
季舒苒发愁，花婶婶摇头：“这个就要看你了，自己摸索一下。”
“按理说，你已经是宝葫芦的主人，很容易就能到达核心。”
说到这里，花婶婶一顿，看着马车门的位置：
“这个驭者，在空间方面的造诣，还挺不错的。”
花婶婶话音一落，外面就传来纸人那尖细的声音：
“花婶婶，小的已经出来了，可是通过了考验？”
花婶婶赞赏：“这是自然，此间事了，我会给你一点法则之光，你自拿去参悟，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纸人车夫满意：“那就多谢花婶婶了。”
纸人车夫手中的鞭子一扬，外面的场景快速转换。
他在加快赶路，希望早点送完这一趟，就能早点儿从花婶婶手里获得法则之光。
周围影影绰绰的，有东西在盯着马车，伺机而动。
纸人车夫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感觉今日好像有点太顺利了些。
自从地府出现变故以来，黄泉路上就没有太平过。
以往的时候，路上还时常出现一些拦路抢劫的鬼怪。
每当这个时候，车夫要么自己出手解决，解决不了的时候，就丢出去一两个魂魄，也就相当于是买路钱了。
收了魂魄的鬼怪们，也不会再继续拦截马车。
双方之间，好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一样。
马车很快就到了恶狗岭。
纸人车夫充当了人形报站器。
“尊敬的客人，恶狗岭到了。”
“此处风景虽然一般，但是有人间不存在的恶狗，也不失特色，大家有感兴趣的，可以下车看看。”
“温馨提示：1.下车后，再上车仍需缴纳一枚登车令牌。
2.恶狗爱咬人，此时您若是扔出去一块干巴馒头，恶狗就会挺尸追咬。”
“本车会在此处停留一分钟，有需要下车的乘客，请抓紧时间。”
纸人车夫说这些，本就是例行公事，也没期待会有人下车。
以往到了这里，车上要是有符合条件的乘客，那乘客就会在此站忍不住下车。
至于什么样的人是符合条件的。
自然是那些生前好杀生、不爱护动物的人。
他们将在此处承受恶狗的撕咬。
被撕咬后，若是侥幸能活下来，后面的几站，也需要他们自己走过去。
现在地府不太平，一般在半路下车的，没几个能走到酆都城的。
而随着人口的激增，人间每年需要的新生婴儿魂魄就是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偏偏人口的平均年龄也在年年增长。
这给地府的压力就非常大。
迫不得已之下，阎君打开了地狱，放出了里面一些还没有刑满的魂魄，投入人间。
一时之间，人间越发的群魔乱舞。
纸人车夫摇头叹息着。
任谁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妥当 。
但是，他们这种底层小人物，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并不能改变什么。
现在马车上面除了花婶婶和季舒苒，其他人都被困在花婶婶设下的空间小牢笼中。
自然就没有人回应纸人车夫，更是没人下车。
季舒苒悄悄把马车的窗户打开一个缝隙，想要看看，恶狗岭的恶狗到底长什么样子。
花婶婶见状，本来想要阻止，最后还是任由季舒苒作为了。
左右不过是个恶狗岭，她能兜得住底。
季舒苒从缝隙里面往外看，外面说不上是黑天还是白天。
有点像是天刚刚蒙蒙亮那种灰蒙蒙的、有一点点光亮的那种感觉。
此时外面一片荒凉，可以看到一些像是狗一样的身影或蹲或卧。
因为光线不怎么充足，一眼望去，能看到无数绿油油的眼睛。
不期然的，季舒苒与其中一双眼睛对上了眼。
那只狗，本来是坐着的。
在与季舒苒对视以后，就缓缓地站了起来。
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季舒苒，身体呈现出攻击的姿态，慢慢地靠近马车。
其他恶狗一看，也都纷纷站起身，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从缝隙里往外看的季舒苒。
然后季舒苒就听到了——
|哈哈，看我吓吓这个人类。|
|好久没有吃到恶人的魂魄了，这个一看就不是恶人，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蝈蝈，你要龇牙，凶恶一点，要不然吓不住她的。记住，我们可是恶犬。|
|这个人类身上有其他狗的味道，这是个好人。|
|哪里会有好人，都是装的。兄弟们上啊，把这个破马车掀翻了它。|
季舒苒听了，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都是些有趣的小家伙呢。
|咦~|季舒苒也决定逗逗它们，|这就是恶犬吗？我看根本就不像啊。|
|呀！可恶的人类，居然说我不像恶犬！看我的！|一只黑色的狗，努力露出自己狰狞的犬齿，对着季舒苒龇牙咧嘴的。
季舒苒的眼神快速逡巡，很快就锁定了这只狗。
|哎？这只黑狗真漂亮，这龇牙的小模样，还真是怪可爱的呢。|
|想要拐回家。|
听了季舒苒这话，那黑狗有点懵了，就连龇牙咧嘴也给忘了。
它收了之前凶恶表情，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季舒苒。
好像在确定，季舒苒说的要把它拐回家，是不是真的。
黑狗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就连尾巴也想摇晃两下。
旁边的其他狗看到了，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纷纷阻拦黑狗的步伐。
|人类最是诡计多端，蝈蝈你可别被骗了。|一只白狗看起来义愤填膺。
|这是白狗也怪好看的，要不一起拐回家？|
白狗顿时愣住了，也顾不上阻止黑狗了。
扭头看向马车的位置，原本耷拉着的尾巴，尾巴尖儿悄然上翘。
季舒苒已经把车窗打开，双手撑着头，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狗狗们。
狗狗们再也不能淡定，都是站起身来，遥遥看着季舒苒。
他们在恶狗岭待得太久了，流浪太久了，就想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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