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鳞蜚灾蛇?
许梁参立刻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游动。
“老唐!!!”
“安静,高人是不能震惊的。”唐斩心早有预料似的秒回。
许梁参苦逼一笑,收起手机,站在原地摆出一副宛若无敌的架势,带着苦逼且无奈的笑容看向对面。
那臭小子在胡扯些什么?什么白鳞蜚灾蛇?你们登记的明明就是素鳞蛇,别扯上我啊。保安大爷嘴角一抽,看向七班那边。
“什、什么?”闻人白叶在听到唐斩心震惊的呐喊声后也恰到好处地跟着被吓了一跳似的后退两步。“难道是……那个白鳞蜚灾蛇?”
“没错,就是那个白鳞蜚灾蛇。”唐斩心在心中给闻人白叶点了一个赞。随后手啃指甲,眉头皱起,一脸的严肃。“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派出的白鳞蜚灾蛇,如果没有走到现如今的地步,我也不想让这个大杀器显露真身啊。”
不是你们走到什么地步?你们明明就是大优势啊!程浩在对面听着唐斩心的话语,嘴中啃指甲的动作更加迅速。
“孟仟兮!你有听说过什么白鳞蜚灾蛇吗?”程浩回头向着孟仟兮发问道。
“哈?我们怎么会知道?大家都是高中生你给我扯什么微积分?”孟仟兮双臂环抱,眉头一蹙。
七班的众人也是一脸懵逼,许梁参在班里混了两个月了,也从来没见过他有过什么隐藏实力,班里的众人也只当他是个活跃分子,怎么今天突然就出现了转机?
何泠带着疑惑伸手拍了拍唐斩心,却听见唐斩心语气凝重地说道:“在四百六十多年前,有一位陈姓书生,他在前往京都去参加当时举行的御兽科举时意外在半路上救下了一条白色小蛇,出于善意,陈书生和小白蛇缔结了契约并将它带走疗伤,在后来的相处中小白蛇和陈书生有了感情并留在陈书生的身边真正成为了他的御兽。
后来陈书生做了大官,却因为政见与当朝大奸臣不和被奸臣设计陷害,在牢狱中凄惨死去。
在抄家时,一条百米长的白鳞巨蛇突然在天空中盘旋现身,巨蛇张开大嘴,从它的毒牙尖分泌出了一滴毒液,这滴毒液最后落入奸臣府中,正当皇帝想要征讨巨蛇时巨蛇突然消失,原地只留下了一条两米多长的蛇皮,收回蛇皮后此事也不了了之。
可自打那天之后,奸臣家中风波不断,大灾小难层出不穷,甚至府中上下都沾染了瘟疫,这瘟疫不传染外人,只传染与奸臣有牵连的人,最后奸臣全家化为脓水凄惨的死在了府中,甚至奸臣的府邸也宛若被毒素腐蚀,墙摧屋塌,寸草不生,外人一旦踏入也会被毒素侵蚀,不出一刻就会化为脓水尸骨不存。
直到下一任皇帝平反了陈书生的案子,这满府之毒才终于消散,但故事依旧流传于百姓口中,那条白鳞巨蛇也被人们冠以白鳞蜚灾蛇之名。”
“不错,白鳞蜚灾蛇的记录少之又少,但它每一次的现身都将带来令人胆寒的可怕奇毒,同时白鳞蜚灾蛇的忠义之名也在百姓之间口口相传,甚至曾经出现过白鳞蜚灾蛇的地方还将它奉为了神明,时时祭拜。”闻人白叶也是一脸严肃的接话道。
听到这两人的科普,其他人也顾不上探究故事的真假,只顾着看着场地上的素鳞蛇眼中齐齐散发着惊讶之情。
赵鹤泽咽了口唾沫,看向对面的许梁参,许梁参脸上那苦逼的笑容在赵鹤泽的眼中却变了一番模样。
淡然,他淡泊名利故意掩藏自己拥有强大御兽的事实,平静,他实力强劲丝毫不将对手放在眼里只因为他有着超凡的实力。
不不不!赵鹤泽摇了摇头,连忙将脑海里的想法甩出去。虚张声势,这一定是虚张声势!唐斩心一定是黔驴技穷只能用这种拙劣的谎言妄图打败我的心灵!我能找到的,我要找到他谎言中的漏洞将唐斩心扯下高台!
“刚刚的传说还是太过简略,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我会一一为你们解答的,其实说实在的,我不太想让你们知道,毕竟白鳞蜚灾蛇的名号一旦入耳,就很难再摆脱了。”唐斩心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鹤泽开口说道。
可恶的唐斩心!可恶的唐斩心!呼——呼——冷静冷静,不能入了唐斩心的套,明明就是一条素鳞蛇,只要将他的话当成谎言就好,直接让地行鼹鼠碾压那条长虫就好!
“话已至此,我知道这件事对大家来说也是第一次听到,想接受也有些困难,真话也好,谎言也罢,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不信?大可一试嘛~”唐斩心带着莫名的笑容,目光从来不离开赵鹤泽半分半毫。
虽然话语里全是大家,但内核全都指向赵鹤泽。
“唉,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们相处,但是换来的却是疏远,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契约了一只高级御兽!”许梁参一撩刘海,摆出一个嚣张的姿势。
哼!不管你再怎么吹嘘,真也好假也好,那条长虫现在的等级也不如我的地行鼹鼠,就算它真的是什么白鳞蜚灾蛇,只要让我的地行鼹鼠碰到一点也得玩儿完!赵鹤泽大手一挥刚要下令就听见七班那边又响起了闻人白叶的声音。
“斩心,听说白鳞蜚灾蛇哪怕在幼年期也有着足以越阶毒杀对手的毒素,是真的吗?”
叫什么斩心叫的那么亲近。何泠怒目盯着闻人白叶,却被白玉蛟挡住了视线,不管她怎么绕最后都会被白玉蛟那条长长的身躯挡住视线。啧,主人和御兽怎么都一个样子,这么会惹人生气!
唐斩心趴在栏杆上,目光从赵鹤泽身上转移到了地行鼹鼠身上。“虽然确有传说,但是真假谁知道呢?也许今天我们就能亲眼见证呢。”
“喂喂!赵鹤泽,别上当了啊!假的,假的啊!”程浩见赵鹤泽有了退缩之意连忙大声喊道。
“你的意思是白鳞蜚灾蛇是假的喽?”孟仟兮余光看向郑浩。
程浩苦恼地敲了敲脑袋。“啧,我怎么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已经输了四场了,不能再输下去了啊……喂!那边的!让你们查资料查到那个白鳞蜚灾蛇的资料了吗?”
“队长啊!完全没有啊!”
“等等!有了!哎呀!假资料!”
“我这有我这有!艹!驴唇不对马嘴!”
孟仟兮扶了扶脑袋,对着程浩说道:“既然你没有定论还是不要乱说话了,若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万一地行鼹鼠战死,你要怎么担责?”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要再帮七班说话扰乱军心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他唐斩心一定是在说谎!”
啪!
“啧!扰乱军心?我们好心给你提意见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活该你小子比不上唐斩心!”孟仟兮直接给了程浩一耳光,随后走到一旁气恼得不再去关注程浩了。
哎哎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保安大爷摇了摇头,眼见一时半会儿还是打不起来,干脆招呼着肩膀上的小灰麻雀用风给自己做了一把躺椅。
自己班里是指望不上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唐斩心也就算了,闻人白叶为什么也跟着他一唱一和的啊!他们两个明明应该没什么联系才对啊!单单只是唐斩心还好,闻人白叶说出的话我不能不认真对待啊!赵鹤泽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思考着对策。
万一是真的呢?就怕万一是真的呢?越级毒杀,赌注太大了,赵鹤泽根本赌不起。
“裁判大爷……如果、如果我的御兽中毒了,可以得到、得到及时的救治吗……”赵鹤泽颤抖着嗓子向着保安大爷问道。
保安大爷从躺椅上站起,撇撇嘴:“一般元素或者物理攻击我和你们老师的御兽能够强行干预,但是毒素只能等下场后的解毒剂了,至于这白鳞蜚灾蛇的毒……”保安大爷想了想,直说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就看赵鹤泽能不能领悟吧。
摇头?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到底是什么?到底……赵鹤泽只觉得双腿发软,他竟然直接跪倒在地,拽着自己的衣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嗡。
许梁参感觉到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紧接着抬眼看向场上突然身价暴涨的素鳞蛇。
“蛇蛇!就近潜入洞中!”
素鳞蛇闻声一懵,但随即还是扭动着身躯钻进了地行鼹鼠挖出的坑洞中。
什么!他动了!它动了!赵鹤泽急促呼吸着空气,艰难爬起后用沙哑的声音对着地行鼹鼠下令道:“地行鼹鼠!躲开!不,小心地上的洞!”
地行鼹鼠竟然要防备着自己挖出来的洞。许梁参又看了一眼手机。
“蛇蛇,去找到地行鼹鼠。”
一声令下场地上没有任何动静,但所有人都知道素鳞蛇在地行鼹鼠挖出的洞中钻行着,白色死神悄然降临在擂台上,无影无形无踪无迹。
赵鹤泽刚想让地形鼹鼠俯下身子探查一下素鳞蛇的位置,但是脑海中瞬间一对毒牙向他咬来,吓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冷静,冷静下来,再毒的蛇只要不被它咬到就没事了。赵鹤泽颤抖着伸手,“地行鼹鼠,攀上土刺!”
地行鼹鼠竟然要爬上高处。许梁参站在指挥台上悠哉悠哉地吹着跑调的口哨,他的轻松与对面的赵鹤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蛇蛇!我们继续等待!等到地行鼹鼠落地的时候给他个出其不意!”
可恶的家伙,不过是一个区区弱者!不过是一个好运到契约了稀有御兽的家伙!赵鹤泽的心中已经将许梁参契约的那条素鳞蛇当做了那所谓的白鳞蜚灾蛇。
地行鼹鼠在场地上挖出的洞多且复杂,哪怕是我和地行鼹鼠都不能完全记忆每一个洞内的情况和地下每一条通道的情况,他的御兽不过初次接触这些地道,想完全贯通也绝非易事,而它现在根据对方的指令一定就在地行鼹鼠脚下的某一个坑洞中躲藏着。
有了,就让它躲着!只要地行鼹鼠有了施展的机会就可以让全部地道坍塌将那条可恶的长虫掩埋地下!
想到了应对措施,赵鹤泽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他牙关一咬,当即对着地行鼹鼠下令道:“地行鼹鼠!过去!”
地行鼹鼠受到命令,也立刻明白了赵鹤泽的意思,只要到达素鳞蛇最开始进入的那个坑洞的位置,素鳞蛇一时半会儿绝对无法赶回来。
地行鼹鼠跳跃力不足,直接跳过去肯定是不现实的,地行鼹鼠当即蓄力一跳跃下土刺坠落的地面上,它四脚着地朝着最开始的那个坑洞奔去。
那个地方,只要到了那个地方,只要能到了那个地方!
地行鼹鼠伸出爪子勾到了坑洞的边缘,奋力地将头探过洞口。
嗖!
一道白色极影瞬间从洞中窜出缠绕在了地行鼹鼠的脖子上。
“啧,啧,这里已经满员了。”许梁参调笑一声,故作严肃地伸手指向对面的赵鹤泽。
“什、什么?!”赵鹤泽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你!你怎么会?这、这是怎么……你压根没让你的御兽移动?!”
“哼哼哼,你猜~”许梁参双臂环抱,满脸得意地看向地行鼹鼠。
素鳞蛇也是和许梁参从小一起长大的,要说默契,虽然没经历过多少战斗但是论默契是完全不会输给李桑枝和食火犬的。
素鳞蛇缠住了地行鼹鼠的脖子,它张开嘴露出森森毒牙逼近地行鼹鼠没有任何防备的耳朵,只要许梁参一声令下就可以当即咬在地行鼹鼠的耳朵上。
“地行鼹鼠甩开它——不!不对!不要乱动!”
在赵鹤泽矛盾的命令下,地行鼹鼠也进退两难,只能保持着那个动作不敢轻举妄动。
距离战局的结束已经只有一线之隔。唐斩心伸了个懒腰,目光不再放在擂台上,他转身背靠着栏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确认我输定了吗?!素鳞蛇的压迫感外加上唐斩心的动作,赵鹤泽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能倒下。
素鳞蛇缠绕在地行鼹鼠的脖子上,但是赵鹤泽却感觉它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鳞片冰凉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
一念之间,战局最后会走向什么地步,完全只在赵鹤泽一念之间。唐斩心的脸、素鳞蛇的毒牙、保安大爷的摇头在这一刻齐齐涌上了赵鹤泽的脑海。
许梁参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开口一字一句地下令道:“蛇蛇,咬下去吧。”
素鳞蛇把头低下,它的毒牙也触碰到了地行鼹鼠耳朵上的绒毛。
赵鹤泽双目通红,面色惨白,他牙关一咬,下定了决心般大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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