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战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带着赵云和典韦来到张合家探望。
张合躺在病床上,正烦躁的捧着一碗酒在喝。
门打开,四目相对。
大家都感到一阵尴尬。
“你不是身受重伤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喝酒?”
项战走过去,脸上不无怀疑,还有一丝庆幸。
能喝酒,说明伤的不要命。
张合想下床施礼,被项战摁住:“怎么回事?”
“前些时日,有人来宅里送礼,不少珠宝狼皮什么的。”
张合回忆着:“也没说谁送的?过了几日,有几个匈奴人上门,我才知道是匈奴的须卜骨都侯派来的人。
他们见大将军忙于和曹操刘备打仗,便想趁机入侵并州。
因为我在并州统管兵马一年,就想让我调走兵马,把晋阳留给他们。
区区蛮夷,妄想夺将军基业,我严厉斥责,并表示会上报将军。
没想到他们怀恨在心,趁我受伤回家时,于半路截杀我。
好在臣还有些武艺,护卫们又拼死相救,某将才受了点小伤,只是胸口被捅了一刀而已。”
说到这里,张合长吁短叹。
“若是没有受伤,区区二十多名刺客,某将又怎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儁乂,遇到他们之前,你又如何受了伤?”
项战不解的问道。
张合表情一僵,目光望向项战身后。
“这件事么,不怪我!”
典韦把目光挪到一边,有些心虚道:“张将军说我乃新降之将,没有任何功劳就居玄武神将之位,德不配位,非要和我比武,还吵吵着,赢的人才有资格得到神将之位。
我也很无奈,我也不想和张将军动手,可是张将军咄咄相逼,我实在没有办法。
只能揍了他一顿。”
他倔强说道:“大将军如果觉得我有错,砍了我便是。”
“噗~”
赵云在旁边实在憋不住了,笑了一声后,觉得张合毕竟受伤,现在笑有些对不住他,便硬忍了下去。
“典将军,别说了,好吗?”
张合脸色羞红,把头扭到一边,“大将军,张合自己知道配不上神将之位,以后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了。
还请大将军帮个小忙。”
“什么忙,儁乂尽管提!”
项战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张合实在是太倒霉了,让人忍不住“噗噗噗~”。
“请大将军给典将军下达封口令,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我俩武斗的事情,要脸。”
张合恨不得自己晕过去,不用面对三人。
“不用大将军下令,张将军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外人提及你来我家找揍的事。”
典韦贴心安慰。
“额~”
张合一气之下,刀创迸裂,鲜血渗了出来,软绵绵倒回床上。
“刑天啊,你真会安慰人,以后不要再安慰了。”
项战瞪了典韦一眼道:“张将军你放心,我会把须卜骨都侯押到你面前,让他亲自给你磕头认罪。”
“大将军不可,匈奴归顺大汉已久,如果枉起兵戈,曹操刘备又趁机来攻,大将军腹背受敌,恐怕张鲁袁术刘表之流,会对大将军不利。”
人在病榻,心在朝廷。
张合心说大将军,你话题转的真快。
“张将军不必再劝,想杀我手下,不把匈奴灭了,我这大将军当着还有什么劲?”
轻拍张合肩膀,项战转身便走,赵云典韦连忙跟了上去。
“大将军三思啊!”
张合在他身后苦谏。
“大老爷们,哪来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的。匈奴的事你不用管,安心养病便是。”
一边说,一边背对张合挥了挥手,项战走入屋外的冰天雪地之中。
张合的亲卫送走大将军,来屋里伺候张合。
“将军,大将军真要为你兵伐匈奴了?”
张合默不作声,听那亲卫愤愤不平的说道:“大将军对张将军可真好啊,竟然不惜和匈奴开战。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匈奴人太可恶了,在街上走不但配刀,还吆五喝六,不把咱们大汉子民放在眼里。
若非军法严厉,我都想带几个人出去,砍了他们。”
“你可闭嘴吧!”
张合笑骂一声:“兵者,国之重器,不可轻动。
如今大汉飘摇,此战若败,大将军自己的性命,恐怕都有危险。”
“张将军,你想什么呢?咱们大将军打仗会输?”
亲卫火热的目光望向屋外皑皑白雪,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就说怎么这么冷,忘关门了。”
...
洛阳一间酒肆之内。
七八个匈奴人喝着酒,大声谈笑,时不时还把腰间的弯刀拍在桌上。
这时,一名年轻书生与一女子在店门外拍打掉身上的雪,然后进了酒肆。
“小二,上些吃食,吃过了好赶路。”
那女子粗布衣裙,朴素干净,年纪轻轻,低眉顺眼的跟在书生身后。
店中只剩下一张小空桌,书生带着女子过去坐下,等着上饭。
这一桌与匈奴人的桌子相连,一带着厚皮帽子的匈奴壮汉喝多了酒,撕开衣领,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一对发亮的眼睛自小妇人进店后,就没离开过。
“这小妞长得不错啊!”
“那你倒是带回去暖床!”
一桌汉子根本不避讳周围人厌弃的目光,相反,还有些洋洋自得,高高在上。
书生脸色涨红,好几次想起身争论,被小妇人死死拉住。
见二人懦弱,那桌汉子的言辞更加无理起来。
其中一人借着酒劲,摇摇晃晃来到书生桌前,动手去扯那妇人的手。
店里的客人见他们是匈奴人,还带着刀,无人敢阻止。
“小崽子,让你老婆陪我们喝几杯酒!”
大汉满脸胡须,容貌粗犷,凶神恶煞。
小妇人显然没料到对方这么放肆,敢在大庭广众下抢人,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哭唧唧朝书生道:“夫君救我,夫君救我。”
不用她说,书生已愤怒的站起身,去扒拉壮汉。
“还敢动手动脚?”
壮汉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书生胸口,将书生踹了出去,将那面桌子直接撞翻。
书生只觉得心口发闷,一口气几乎提不上来,只恶狠狠盯着那汉子道:“放开我家娘子,放开我家娘子。”
“还敢瞪老子?”
一把推开惊呼的妇人,那壮汉回桌拿起弯刀,拔刀出鞘,气势汹汹的朝书生走了过去。
又一脚踩在书生身上,大笑道:“南人如此软弱,都是牛羊,不明白单于为何要依附汉朝。”
书生努力挣扎,惊怒交加之下,一把抱住汉子的小腿,猛的咬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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