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郡,辛家
被拴在院子里的狐白白和狼黑黑正在大眼瞪小眼。
“小白,你怎么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狐白白委屈巴巴,避重就轻,简单明了的,跟它解释了一番事情的经过。
狼黑黑听的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吐出舌头,一阵哈吃。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何良辰真是太厉害了。
狼族崇强,这么强的人族小娃,貌似跟着他去那个什么甲九观看大门也不赖嘛。
它可清楚,何良辰喜欢杀妖挖丹,狼黑黑还没吃过人,不想死这么早。
跟着去看大门也不错,总比死了强。
在贪生怕死这一点上,狐白白和狼黑黑是最容易达成共识的。
不过当着童年挚友的面,它也不好太过表露对何良辰的钦佩。
“这何良辰竟然如此卑鄙?”
狐白白小心往正堂内看了一眼,然后非常确信的点了点头。
“小黑,你来说,这次我族围了这云中郡,最终该如何收场?”
狼黑黑要是能弄明白这个,还会跑出去跟一群野狗胡混吗?
问了也是白问。
狐白白见它不说话,便开始大放厥词。
“小黑,还是让哥哥我来教你如何分析局势吧!”
“首先我们来分析,这件事因何而起?”
狼黑黑大爪子挠了挠头。
“年轻一代的妖族斥候接连折损,大萨满开祭坛推演,算到了何良辰这个始作俑者头上!”
狐白白呸了一口。
“小黑啊小黑,还真是上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我们妖族在命理推演上向来不如人族,大萨满若是能推演的出来,早就设局伏杀何良辰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狼黑黑又挠了挠头。
“那是为啥?”
狐白白嘴巴一歪,摆出一副颇为得意的表情。
“还不是向人族那边求助了,如若不然,族老拿给我的情报又岂会是一张信笺?你清楚的吧,人族用的信笺。”
狼黑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发现确实如此,于是乎对狐白白的佩服之情更甚以往。
“小白哥,那你说到底是谁给大萨满传递的情报呢?”
见狼黑黑换了称谓,狐白白也变得洋洋得意起来。
“这个吗,最是不难猜。”
狼黑黑听到不难猜。
“那我猜猜看?”
狐白白老神在在点了点头,示意狼黑黑把话说下去。
“该不会是并州州牧杜继吧!”
狼黑黑说完,便瞪着一双大眼,等着狐白白为它揭开谜底。
这一下被狼黑黑猜中了心中所想,狐白白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小黑啊,你长进了啊!”
屋外两妖不清楚,它们的传音被屋内的何良辰、辛昱两人听的一清二楚。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以手托腮,听的津津有味。
辛昱小心的看了屋外一眼。
“观主,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种神奇的符箓,竟然能探查旁人的灵气传音?”
何良辰防贼一样的看了辛昱一眼。
“辛昱啊,你该不会也想跟余庆丰一样,学画符吧?”
“此乃留音符,被我画在了金锁符 的背面,算不得多么精妙的符箓,你若想学,回头我可以给你找本书来学学。”
一符两用?
倒是别出心裁。
辛昱摇了摇头。
“弟子并不想画符,我只修剑,将来若是有用到符箓之时,观主或者庆丰自会为我准备。”
何良辰眉头一皱,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声。
“辛昱啊,你可不能像余庆丰那样,四艺不精!我蓬莱门人向来讲求均衡发展,触类旁通,你这样只修剑道,将来吃错了药,或者钻进别人的迷魂阵被人敲了闷棍可如何是好啊。”
敲闷棍?
除了你,谁还敲过我闷棍!
哪怕如此,辛昱仍旧摇头。
“弟子乃卧牛山甲九观门人,并不向往蓬莱那种名门大派,从一而终才是我的毕生追求,若不是这三尺青锋,我早已不知埋骨何地。”
见辛昱的犟驴劲儿又上来了,何良辰便不再多劝。
辛昱见何良辰面色如常,不见分毫焦急,忍不住问了一声。
“观主,你确定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便会自己找上门来?”
何良辰笑着点头。
“我初入蓬莱时,领到的第一个试炼任务,便是到珊瑚丛里去抓三色鱼。”
“三色鱼你知道的吧?”
辛昱费力的想了想,然后点头。
“只在书中见过。”
何良辰嗯了一声。
“不妨碍你听故事。”
……
何良辰将抓三色鱼的细节与辛昱分享了一番,然后语气和缓的说了一声。
“我们只需搭好戏台,自然会有鱼儿上钩,为我们登台献艺。”
辛昱追问一句。
“蒙春阳也会来?”
何良辰十分确定的点头。
“如今云中郡四面被围,李凯督战无暇他顾,我那仇人到了,自然需要他来带路。”
何良辰说完又补充一句。
“不仅他们会来,为了屋外那两头活宝手里的东西,我们或许还有一场意外之喜。”
见何良辰如此的淡定,辛昱忍不住想问他,他的底气何在。
不过辛昱没有多问。
他之所以拜入甲九观,不正是因为选择了信任何良辰吗?
屋内一片沉静。
院外一狼一狐也忽然闭了嘴。
不知何时,它们身前竟忽然出现了几道人影。
待狐白白看清来人,马上带着哭腔向着来人传音。
“老祖,您老人家可来了!”
循着狐白白的目光望去,来人之中竟有一位,是狐族排行第三的族老,也就是狐族白狐一支的老祖宗。
这头大妖看上去修为深不可测,可以确定是化形期无疑。
再看它的身旁,不是蒙春阳又是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一妖。
那妖乃是荒狼族的一位族老,此番前来应该是来搜寻狼黑黑的下落的。
再看那最后一人。
竟是并州州牧杜继。
这些人并没有急着去动狼黑黑和狐白白。
他们通过传音询问何良辰的所在。
殊不知屋外的传音同样被屋内的何良辰和辛昱听的一清二楚。
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的辛昱指了指门外。
何良辰悄然与他传音。
“无妨,你辛家的阵法或可抵挡他们一时半刻!”
一时半刻?
那一时半刻之后呢?
何良辰没继续说话,而是从玉牌中取出了那串玉风铃。
“辛昱啊,来北域历练时,宗门老祖曾赠贫道一张大符为我护道。而今那张大符已经用去,贫道也在那场死劫之中苟活了下来。”
“都说逝者已矣,但他们枉死的仇恨,总也不该被轻易忘却。”
“故而,宗门内的另外一位老祖,在查明真相之后,又赠了我一件护道之物。”
“此物虽不主杀伐,却也妙用无穷。”
“贫道的那位仇人畏惧我宗老祖,不敢轻易踏足骑牛山,既然他不敢去,我便请他上山,请他和他的同伴一起来欣赏一番骑牛山二月天里的倒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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