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车程转瞬即逝。
下午一点,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汽车再次驶入这个熟悉而又亲切的小县城,沈言摇下车窗,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那是乡土的气息。
充满了宁静和安详。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沈奶奶打来的电话。
“喂!奶奶!”
“啊,对,我差不多晚饭时间能到,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在餐厅吃过铁板烧大餐后,沈言开车来到县城中心,找到一家规模较大的房产中介公司,飙几句地地道道的闽南语,让中介知道自己是本地人不好糊弄。
经过交谈,名为“君瑞家园”小区里的一套房子进入沈言的视线,50平米的一室一厅,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家具家电齐全,租金1500。
看过房子后,沈言和伍悦儿都很满意。
果断租下。
押一付一,再付半个月中介费。
紧接着两人把后车厢里的生活用品,被褥什么的都搬了进来,考虑到伍悦儿左右不分,容易找不到家,沈言还专门在小区门口到住房的沿途上做标记。
细微之处见真情。
伍悦儿忍不住把沈言扑倒在大床上,又是一通热吻,沈言抱着她予以回应,良久唇分,看着窗外逐渐黯淡的景象,沈言叮嘱说:“我得先回家一趟,你在这边先待着,有空我就过来陪你。”
伍悦儿乖巧地点点头。
离开小区后,沈言开车直奔商场,挑选了一台海尔按摩椅,再买一台麦瑞克跑步机。
选择送货上门。
银行卡划出去1万2。
临近下午五点,独属于都市的画卷上,太阳缓缓向地平线滑落,落日余晖照在那鳞次栉比的房屋上,给一幢幢房屋镶嵌了一道道金色的边框。
倦鸟归巢,人影阑珊。
岁月一片静好。
便利店门口,老板李娟正蹲着身体,手拿锅刷在那认真地清洗锅底,锅中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但李娟似乎并不在意,仍然用力地刷洗着。
沈奶奶则双手背在身后,惬意地站在那,跟李娟百无聊赖地聊着天,眼神时不时往河边张望,待到那辆黑色汽车现身,脸上不由露出可和蔼可亲的笑容。
单元门前方是一片空地,将车子稳稳当当停好后,沈言推开车门,迎上了越发精神抖擞的沈奶奶。
只见沈奶奶身穿一件黑色棉袄,头上戴着一顶鲜艳的紫色绒线帽,帽子上点缀着精致的花纹,脚下则穿着一双黑色的棉布鞋,舒适自在,与整体装扮相得益彰。
她脊背微佝,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睿智和淡定。
上次见面还是11月份,一别两月,沈言却没有一丝生疏的感觉,他主动上前弯腰抱住沈奶奶,亲切地说:“奶奶,我回来了。”
沈奶奶高兴地在沈言后背上拍了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段时间没见,小言又壮实了。”
见此情形,李娟眼神闪过一丝羡慕:“小言你可算回来了,你奶奶平时可没少念叨你,这下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沈言回以一笑。
李娟又说:“可惜我家小进过两天才放假,不然搭你车刚好顺路。”
沈言这才想起,在杭城电子厂上班的非主流少年,蔡胜进,两人关系平平,自上次分别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
属实稀奇,从前那个不知进取的少年竟然知道努力奋斗了。
就在这时,一只黄白色的中型犬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它站在沈奶奶腿边,歪着脑袋,正好奇地上下打量沈言,鼻尖轻轻耸动,脚步迈开又缩了回去。
显得犹豫不决。
一别两月,蛋挞个头明显拔高了一大截,算算时间差不多有七个月大,身高已经快到成年人膝盖的位置。
沈言蹲下身,朝着它拍手示意:“蛋挞,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
熟悉的声音以及气味,瞬间唤起蛋挞对小主人深深的记忆,它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化身嘤嘤怪,毫不犹豫地往沈言怀里扑,狗爪在那四处乱蹬。
一会儿绕到沈言的左边,一会儿又灵活地跑到沈言的右边。
那毛茸茸的尾巴不断摇摆,就像一面旗帜在风中飘扬。
这种状态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感受到那股热情劲头,沈言嘴角微微上扬,大手在那柔顺的毛发上轻轻抚摸,心中尽是满足和愉悦。
养狗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此——与宠物建立起深厚的情感纽带,共同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快乐。
李娟不禁感叹:“还是蛋挞聪明,这么快就认出主人来了。”
“汪!”
蛋挞冲着她叫唤一声,像是在说:“那当然了。”
沈言又训练了几个常规口令,如“坐下”“握手”“转圈”“起立”等,蛋挞一一照做,显然这些口令都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完成指令的蛋挞目光炯炯地盯着沈言,显然是在索要奖励,沈言笑着说:“等回家给你吃肉肉哈。”
蛋挞兴奋地“汪”了一声。
看到这分外和谐的一幕,沈奶奶眼里的柔光越发明亮。
随后沈言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手提袋,以及自身物品,沈奶奶见他大包小包这么多东西,就问里面装的什么,沈言回答:“我给奶奶买了些衣服,您回家试试合不合身。”
沈奶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脸上挤出岁月的痕迹。
年纪大了,能让她高兴的事情不多,儿孙孝顺便是其中一件。
李娟在旁边不无羡慕:“大婶有福喽,小言还晓得给你买衣服,我家小进连个子都没给我花过。”
沈奶奶乐呵呵地说:“你还这么年轻,还没到需要孩子孝敬的时候,往后有你的福享。”
“希望如此吧。”李娟眼神闪过一丝期盼。
不多时,祖孙俩以及蛋挞回到家中,家里的环境布置一如往常,唯一不同的是,餐桌边上多出了一台麻将机。
麻将机腿边摆有一个电热扇。
这台全自动麻将机是市面上的最新款,是上次沈言离家时,专门去商场购买的,足足四千大洋,平时他不在家,沈奶奶都会招呼朋友来家里玩耍。
生活不至于太过孤独。
放置好东西,沈奶奶满是慈爱地说:“小言你先休息一会,奶奶下午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这就给你弄好吃的。”
“还是我来吧,您先试试衣服合不合身。”沈言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对了,那些袋子里有安琪送您的围巾,让我代她向您问好,还有珊妮送您的燕麦片,说是感谢您之前送她的平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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