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储杯预赛结束,方圆棋社和天元棋社各淘汰3人,天元棋社剩下五人围着投影幕布交流赛果和体验。
方圆棋苑:天香谷,群三江,房春量,杨柳岸,从汇杰。
天元棋社:王双念,蒋韵知,鹿丸,芝鹊,赵九英。
“虽然方圆棋苑的每位棋手都很强劲,但是我们也丝毫不输给他们,可以说就我参加秋储杯的经验来讲,没有哪一年比今年更有机会夺冠的,大家调整好心态,明天就是积分赛了,不要太紧张也切忌焦躁,最后三天我相信练习了这么久,一定会超过方圆的!”
王双念翻着对手家已经公布的棋谱,带着些许的激动,今年有鹿丸和芝鹊的加入,天元棋社可以说多了两张绝杀王牌,往年还要提心吊胆担心万一天元匹配到李泉云的次数比方圆多该怎么办。
几乎每一年,李泉云都是满分全胜下场,如果不是山无棋队的组成怪异,只有李泉云一个人实力强悍,其余的队友貌似每次都是一轮游,不然山无棋队也不至于前三都排不到。
五个人交流着对手的信息和棋路,分析目前为止方圆棋社的棋谱信息,
“好了,赛后开会主要是为了统一一下各位对接下来对手的共识,我们目前能做的也就只有好好分析对手棋谱中的特点和解法,说不定方圆棋苑现在也在对着我们几位的棋谱一目一目地扣。
如果没有什么的话各位可以回去休息了,以上。”
出了王双念的宿点,芝鹊思考着刚刚屏幕上李泉云预赛的棋谱,跟山顶上的棋路又不完全一样了,可以说,李泉云更强了,这样的话她不敢保证还能从这个老头手里第二次拿下分,果然大佬在输棋后实力会变得更加强悍么。
走在如同平镜的湖边,月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洒落在湖面上,湖面倒映着无云的天空,明星闪烁,皎月高悬,山庄中的夜色清冽透彻,令人头脑清晰,五感跟放大了一般的静。
鹿丸侧头看了看一旁思索的芝鹊,伸手触了一下她的眉头。
芝鹊吓了一跳抬起头,是挑着眉的鹿丸。
“我说......要我帮忙解棋吗,李老头的那几张棋谱,你看了之后就一直不说话,
这样下去休息不好吧。”
“嗯?可以吗?”
“切,走吧。
帮你打谱,不用谢。”真是的,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就不能主动求助他么,麻烦死了。
明灯初上,芝鹊看着别过头面色可疑的鹿丸,乖乖跟在身后来到桌前,打开那盒材质过于珍贵的玉棋。
“那么,你想到哪一步了呢。”鹿丸撑着头看着复盘的芝鹊,
“李老头的强就在于他一直在跟不同的人下棋看谱,每年的秋储杯、定段赛、国赛、甚至是乾坤赛,李老头不是选手就是裁判,所谓见多识广,年龄又长,不过——
不变可应万变,我自认为与他下了近十年棋,是最了解他棋风不过的了,布局、计算,关注对手的节奏和意图,利用对方的意图成就自己的气数,这些方面李老头都是高手、堪称人精。
唯一你我能够胜他的地方在于两点,一是攻守兼备,对于李老头这种漏洞极少的棋手,专注于攻会被偷家,专注于防会割让目数,所以不要过于倾向任何一种,找不到对手下棋的风格会让他执着于去寻找对方的意图。
二是心态要自信,李老头一直以来胜局无数,早就习惯于看到对手面露愁容,身陷苦恼,所以对手云淡风轻对他来说就是噩耗,
他本身已经好久不输棋了,到中盘后如果对手还是自信满满老头子就会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再加上脑力在走下坡路,中后盘是好时机。”
鹿丸看着芝鹊已经复好盘,棋盘上是李泉云和钟想的对局,三盘都是中后局胜出,与鹿丸刚刚解释的习惯于下快棋完全一致。
“这一局明明我刚刚一直在想的是,明明是正常的开局,为什么在葵位到柯位的黑子被打吃之后,钟想就投子了,就算白子在其他三角的占位有优势,但是钟想即刻就认输了,如果继续下下去的话真的没有回转之力吗?”
“对于钟想哥的话,我想确实他没有早弃。
换做你我或许会继续下下去,但是继续下去翻盘的几率已经非常小了,
李老头用一处的失火引导钟想只能疲于救火浪费目数,而同时在其他星角布局得十分严密,如果不经过严密的计算是无法翻盘的,
而最遗憾的是,钟想对自己的算力没有自信到那种程度,他既不是那种热血到在99%输棋的局势中能一直干到终盘的莽夫,又不是精密累心的算力,所以对钟想来说他已经走到败局了。
响位、间位、巷位的结材、吁位的小龙,都是获胜的希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不是怕这几处再继续下去即将显露的风声,李老头也不急于在葵位引火乱钟想的阵脚。”
“......吁位?”芝鹊看向鹿丸点出的重要赛点,思考着解法。
鹿丸叹了口气,自己说的策略并不是简而易之能明了用法的,看来还是需要陪她演练几下熟悉李老头的棋路才好,想着麻烦,抬手落了白子到棋盘上。
“你尝试破局试试,小聪明。”
“别悄悄讽刺我,谁有你那么好的脑子啊!笨蛋鹿丸。”
“是是~”
宣亮的水晶灯下,是两人一句话一手棋的练谱,墙壁上透明水箱柔和地照耀着暖调的呼吸灯,流水声包裹着暖灯,两个人身旁映照着同样的光影,水光在天花板与四壁上流淌,动态美中鹿丸一尘不变的视线看着思考着下一手的芝鹊。
虽然下棋对他来说已经是种享乐,但看着对面人静美的脸庞,眼神中闪烁着感悟他所描述巧妙策略后的惊艳,这对他来说有种希望时光停止在当下的吸引力。
窗外已经完全没有了暮色,夜空深深浓墨,远不如屋内的重彩。
棋子声断断续续,停止了,鹿丸打了个盹睁开眼,已经不记得多少盘了。
“想好了么,下一手。
诶?”
芝鹊靠在棋盒上,呼吸均匀,棋盘上是刚刚他教的妙手。
“睡着了啊,这下麻烦了。”鹿丸挠了挠脑袋,站起身绕过女生的臂弯将她抱起来。......记得芝鹊的宿点离他还挺远的,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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