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郊区半山腰,正是灯火通明。
芜朝熙开着他那辆黑色跑车出现时,盛青亦正靠在一辆宝蓝色劳斯莱斯边上,年纪不大,心思挺深,刚刚回国就组了这么大的局。
大约是因为自小管束并不严,盛青亦在家在外养成了两副面孔。
他也不出格,随心所欲的做事,外貌瞧着是个文秀少年,拎着一只打火机,唇角叼着一支烟。
这是从哪来的teenager,芜朝熙突然有种想走的冲动。
芜朝熙是在半年前发现的,刚发现的时候,把盛青亦爆捶了一顿。
然后,没用。
盛青亦,这小子和他们都不一样。
若要用来比较,薄舒白和芜朝熙都是看着暴躁,但内里还是乖的,盛青亦骨子里就是叛逆的,想法也多。
换另一句话来说,是天生的反叛者。
盛青亦既能跳级完成学业,也能翻墙逃学,跑到大街上度过一天,这两者对他而言并不冲突。
盛青亦的脑子足够聪明,行事风格也足够自由。
“哥,你来了。”
盛青亦招手,这副相貌继承了裴玲琅和盛衍的优点,还有一点婴儿肥,他眯着眼睛笑起来,乖的不得了。
大概是靠这副样子,骗过芜淮书和薄舒白,还有他的小景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学校呢,这么阳光可爱。
芜朝熙心里吐槽,插着口袋冷脸走过去,“你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玩到不感兴趣。”
盛青亦对芜朝熙说,“哥,我们要学会享受人生。”
他年纪小,还没长到一米八,也并未分化,主动拉着芜朝熙的手臂,对他指了指前面几个正在准备的富二代,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要来一局吗?”
“我来一局,你呢?”
“我不和哥比。”
盛青亦早在去年就在国外考了职业赛车证。
他组局,只是玩一玩。
芜朝熙也不来,他没兴趣,出现在这里纯粹是为了见盛青亦,想趁着这个小崽子刚回国定居,了解一下叛逆的原因所在。
“哥,你和寒景哥哥在一起了吗?”
芜朝熙的眼里总算有了一点笑,“嗯。”
“真好啊。”
盛青亦一身黑色的夹克衫,眉眼似裴玲琅般冷清,又似盛衍般的俊美,他说,“祝福你们。”
“青亦,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你不怕家人发现吗?”
盛青亦抬起头,明明年纪这么小,却在和他说,“哥,我爸爸的身边有父亲,你的身边有寒景哥哥,书书哥哥和白白哥哥互相陪伴。”
“上学很无聊,这些小爱好,是我消耗时间的方式。”
“我会滑雪,也会攀岩,赛车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项。”
“这些都很危险。”
“可是,它们会让我感到自由。”
芜朝熙站在盛青亦身边,“我最多再替你保密一个月。”
“国外我管不了,国内不允许。”
盛青亦天生如此,他笑起来,仿佛重新变成了印象里的那个盛青亦,“谢谢哥。”
芜朝熙很怀疑盛青亦在国外经历了什么,“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没有交到朋友吗?”
盛青亦对他说,“有过。”
凌晨两点,盛青亦被芜朝熙送回家。
芜朝熙没有回去,他去找了芜淮书,书书睡眼朦胧的给他开门,一听到这件事,立刻清醒了。
“我有朋友在国外,我请他打听打听。”
“要是白白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曾经的盛青亦,并不喜欢极限运动。
他很爱笑,属于是问什么都会好好回答的乖宝宝,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芜朝熙先和芜淮书说的原因,“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们先了解原因吧。”
书书仔细想了想,“明天吃饭的时候,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里有好几间卧室。
离天亮只差几个小时了,芜朝熙在这里留宿。
书书打着哈欠回去睡觉,抱着一只枕头,把头埋在两个枕头的缝隙之间,忽略了两个小时亮起过屏幕的手机。
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下午六点。
五个大学生出现在酒店二楼的餐厅里,裴玲琅盛衍早早就来了,盛青亦正拿着菜单点菜,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Alpha开学就要军训,omega的军训在下周。
薄舒白和容季同训练了整整一天,特别是两个人是被选拔为两个队的队长后,简直是互相比较着来。
幼稚到没眼看。
本来要送水的芜淮书,转头就走。
还是渴着吧。
没有这两个人折腾,独自在清大的芜糯糯轻松许多,军训结束后还去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干干净净的出现在美术学院的门口。
等秋寒景。
秋寒景刚刚拿着画出来,眼前多了一束捧花。
今天的花,是红玫瑰。
“把我送给哥哥。”
秋寒景瓷白的脸上,微微红起,比怀中娇艳欲滴的花朵还要好看几分,“真的吗?”
“当然。”
然后,眼看着美术学院的第一名指了指前面的副驾驶,对眼前卖乖的美A很是无情,“你坐这里。”
秋寒景抱着花去后座上了,落得一个清净。
如果坐在一起,保不齐被芜朝熙抱来抱去的,今天的天气很热呢。
芜家糯糯:“……”
司机:忍住,不能笑。
芜朝熙可怜兮兮的坐到了前面。
秋寒景戴上眼罩,闭眼睡了一会儿,但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芜朝熙又坐到了身边,给他盖上了薄毯。
这样的天气不开空调会闷,开空调又会觉得冷。
秋寒景动了动手指,从困意里慢慢挣扎起来,直接被芜朝熙抱住了,“小景哥哥,我们到地方了。”
“一天没见我了,你不想我吗?”
“我好想你啊。”
秋寒景刚刚抬起头,看到了芜朝熙俯下身凑过来,亲吻他的唇角,那双漂亮纤细的手指扣住了磨出薄茧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
又亲昵,又温柔。
秋寒景再度沉了进去。
可恶,又用美人计。
饭店门口,薄舒白走过来敲车窗,芜淮书喊他别敲,秋寒景侧过头一看,立刻把芜朝熙推开,脸都红了。
芜朝熙:“…明明你也。”
“哥哥,是我的错。”
秋寒景给脸扇了扇风,拿着礼物下车,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瓣,“书书白白,你们到的好早。”
薄舒白:“还好。”
他好奇的看着秋寒景,“你昨天吃辣了?”
芜淮书:“……”
怎么办,弟弟的情商总是会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秋寒景:“…有点上火。”
容季同低头,很轻的笑了一下,他走到了芜淮书身边,“我们进去吧。”
几人都相识,不算什么陌生人。
他们前前后后的走进去,积极的和裴玲琅盛衍打招呼。
裴玲琅带着银框眼镜,现在是资深音乐人,在正式宣布回国发展后,许多邀约蜂拥而来,他和每个孩子抱了一下,拿出早早准备好的开学礼物。
盛衍帮着发礼物,打趣他们,“上了大学别只想着谈恋爱,先好好读书。”
薄舒白:“叔叔,你上大学也没有谈呀。”
扎心时刻。
薄舒白:“我会像你一样,专注学业的。”
盛衍假笑:那倒也不必。
凭借薄舒白若隐若现的情商,盛衍会觉得…白白估计和他一样,或者比他还难。
如果不是遇到了裴玲琅,盛衍这辈子大概是不会结婚的。
薄舒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捧着下巴看盛青亦,“青亦?”
为什么在发呆呀?
忽然,芜朝熙开口,“点好菜了吗?”
盛青亦把菜单递给了芜朝熙,“哥,还是你来吧。”
薄舒白:“青亦,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你还没有喊过我哥哥呢。”
盛青亦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拿着茶盏给白白倒茶。
他端了过去,“哥。”
有一瞬间,薄舒白觉得盛青亦长大了。
怎么突然长大了呢,明明半年前还在跟在他后面,哥哥、哥哥的喊。
薄舒白低下头,他看到了盛青亦手背上的伤疤。
他的神色变了一瞬,茫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盛青亦拉着衣角,他盖住了手背,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
晚餐结束时,观察了盛青亦一晚上的薄舒白,喊住了盛青亦。
他收起手机,凤眸卷着黑沉气息,“盛青亦,跟我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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