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只不过转眼之间,许宛秋一如既往的进宫陪伴的皇后,皇后的身体也在日益康复,甚至连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日落西斜,许宛秋与皇后道别,将手里的方子交给崔嬷嬷之后,又仔细为她诊脉,确认脉象平稳,才放心。
“娘,明日我就不来了,兴许,要过一些时日再回来。”
她话一出口,皇后便紧张:“这么着急吗?”
许宛秋摇头:“不急了,娘,你且要相信我,接下来不管听到什么话,你都别当真,听到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也都别相信。”
“包括生死!”
生死?!
皇后听不得这两个字,一听到这两个字她便呼吸一窒,抓着许宛秋的手用力得有些颤抖:“你可别吓我。”
许宛秋安抚她:“不会的,你信我,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见你。”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后担忧的看她,这个阔别依旧的女儿纵然模样长得与她极像,但性格却天差地别,仿佛活成了另外一个她梦寐以求的自己。
并且,她的心思是半点也猜不透。
许宛秋轻轻拥住她,手掌贴着她的背轻抚着:“娘,你不必紧张,接下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只要相信我,相信我定还会活着回来见你,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皇后心绪平复了下来,两人分开,皇后拉着她的手:“好,娘相信你,你说要如何做。娘都听你的。”
待许宛秋回到右相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见到书房的灯还亮着,想必沈行知已经回来了。
她甚至顾不得用晚膳,便直接找到师父。
唐川断正好准备要吃,便叫她一同吃。
但她却如同爵蜡的随便对付几口便去写方子了。
唐川断见状也没心思吃,走到她身旁:“丫头,你写这些方子做什么?”
许宛秋头也不抬的说:“这是给行知的方子,明日我就要走了,这些方子他日后可以用到。”
说罢,又将一旁匣子里的瓶瓶罐罐取了出来:“师父,这些是解药,跟玲珑阁打交道这么久,他们的毒药我也摸清了不少,这些你日后帮我交给他。”
唐川断正要开口,就听到她又说:“这几日来我夜夜给他施针,他的郁症好得差不多,情绪已经可以自控了,再服药一段时间慢慢调养,必定能痊愈,以后就靠师父了。”
听罢,看她的眼神,唐川断纵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留一声叹:“好吧。”
许宛秋听到他应承,才放心的低头继续写方子。
写好的方子不放心又抓着师父再探讨一番。
待她将方子都写完,外面已经到了深夜。
唐川断折好方子,与她说:“再去看看他吧,方才你写方子没发现,他在外面等了许久了,见你没动静,现在应当回去了。”
“……好!”
许宛秋起身,看了一眼桌上的方子和解药,顿时五味杂陈。
调整好心绪,打开房门,庭院内月色如水,风轻云淡,唯有一人孑然而立的在庭院中间,在她打开房门之际,他转身望了过来。
接着月色,她仿佛看到他眼底的那抹温柔。
她抿了抿唇,走了过去“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沈行知抬手挑开被清风吹起落在她鼻尖的鬓发,说道:“等你啊,怎么今夜这么晚?”
不是每夜都会去给他施针的吗?
自从去雪山谷一路到回来,她都没机会好好给他施针,好不容易这几日恢复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他事情即将要收尾了,近来忙了一些,甚至白天都没机会好好看看她,好在,还有夜里可以与她说说话。
他岂会舍得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但是,他越是这么柔情眷恋,她就越是心里不安,她避开他的眼神说:“刚刚与师父探讨了一个方子忘记时间了,你先回房,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她这么说,沈行知自然是听话的,转身便回房等她。
许宛秋没有耽误片刻,回到房间梳洗完, 揭下了脸上的假面具,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看到了她自己眼底的难舍和哀伤。
抬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咬着唇沾了些许胭脂,又上了唇脂,才让脸色看起来不至于那么难看。
沈行知的察觉很灵敏,原本换上寝衣斜卧在软榻上看着兵书,房门被推开,一阵清风便卷了过来,他还未抬头鼻尖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清荷香气。
是许宛秋身上独有的,只是今夜,好似格外浓。
他抬头看去,许宛秋正好抬脚迈进来,裙摆随着清风摇曳,风裹着她的衣裙,衣裙勾勒出了她窈窕的身段……
喉间滚了滚,他手里的兵书差点松动掉了下去,幸好他反应够快,否则就出糗了。
许宛秋并未发觉他的异样,走到他身旁,见他手里还拿着兵书,便说道:“施针了,还要看吗?”
她今夜揭开了假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甚至略施粉黛,就连唇脂都殷红勾人,他眼神从她身上落到她脸上,继而定在了她殷红饱满的双唇上。
他已经无心听她所说的话,心口随着她的红唇一翕一合,而怦然跳动。
见他没反应,许宛秋低头靠近他:“怎么了?”
怎么盯着她出神了?
随即想起她今夜揭下了面具,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面具有点闷,就揭下了。”
她的动作才让他回过神来。
咽了咽干燥的喉咙,他随手放下书籍,拿起一旁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这冷掉的茶水才能压下他心口翻动的那股火焰。
施针很顺利,沈行知好似也刻意在避开眼神,许宛秋到底猜到了些许,将针都撤掉,她低头整理着收纳银针的布包。
动作很慢,比平时慢了许多,好似刻意在等,又好似在犹豫着什么……
沈行知也察觉到了,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
却见她依旧低头将布包绑好放在一旁,可依旧没有抬头。
他心底莫名闪过一丝慌张,坐起身子,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却见她眼眶微红,眼角湿润,正想开口问。
她却突然直起身子,一双藕臂抬起攀住他的肩膀,在他惊愕的眼神下,殷红湿润的红唇印在他的薄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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