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没睡饱被吵醒的时候，眼神特别阴郁，多多少少有点低血糖导致的低气压。
所以有时候夜里很困的时候捉鬼，那张嘴就会特别厉害，骂哭鬼是常事。
“像是帮派械斗。”
孟章回答了，走到白凤身边，打开保温杯递给她。
她睡醒后，喝口水会更容易清醒。
一口温水喝下去，她抬手掐指一算，然后看向门口方向，若有所思。
白芸则是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理解：“鬼也有帮派？”
“有的。”白凤把杯子递回去给孟章，打了个呵欠，解释：“留在人间的鬼，都还有活着时候的记忆，对他们来说，就像没死的时候一样生活——谋生、增进自己的实力、争夺地盘当老大。相比人类被法律束缚，这些游荡人间的鬼甚至是无拘无束，可没有什么故意杀鬼罪，所以一旦闹起来死伤惨重。”
她耸了耸肩：“当然，反正已经是鬼了，大都是一些不愿意去投胎的鬼，死了就魂飞魄散，也没什么可惜的。”
白芸瞪大眼睛，问：“那小部分呢？”
白凤答道：“小部分就是一些比较弱的鬼，自己卷不过别人，就找庇护伞。那么，加入帮派当小弟，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白芸：“……”
涨姿势了！
她指了指门口，又问：“那外面高跟鞋的是什么鬼？”
白凤朝孟章看去。
孟章这才告诉她：“这两天晚上，那个高跟鞋女鬼都在外面，好像知道这里住着天师一样，非要说请天师出手帮她救救孩子。”
“那你怎么不告诉姐姐？”白芸有点搞不懂他。
孟章面无表情：“白凤来了医院后，就没有出过手，为什么人家会知道这里有天师？”
符，是他贴的。
就算知道这里有高手的符，也不一定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天师。
所以——
说不定是陷阱！
“天师的职责，是除魔卫道、维护人界秩序。”白凤慢悠悠地说：“鬼如果没打扰到人类，他们要打个你死我活，哪怕械斗的双方都死光光，天师也可以不管。”
白芸明白了：“所以，外面的事都是鬼类的事。可医院里不是住了很多病人，难道不会受影响吗？”
白凤说：“所以，这是医院。”
这句话，需要深理解！
医院是什么地方？
救死扶伤？
不！
在他们天师的眼里，这是生离死别的地方！
不管是孩子出生，还是病愈出院，都是生；
很多人进了医院后，就横着出去了，这些都是死。
对于这样的一个环境，住着很多人、也住着很多鬼，有什么问题吗？
没毛病！
这秩序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白芸似懂非懂。
这边，白凤对孟章说道：“我去看看。”
孟章把她从床上抱了下来，放到轮椅上，推着她走到窗户边。
门外还是影影绰绰的，但白凤没去看，而是从窗户看到楼下去。
“打得还挺激烈的。”白凤笑了笑：“啧啧，我得把三太子召唤过来！”
说着，她抬手捏了个诀。
金光乍现，她一个响指：“三太子，有好东西吃了！”
一只毛绒绒的小魔兽，从天而降，落在了医院的花园里。
看到一大群鬼，它眼睛一亮！
然而，耳边传来血契主人的声音：“来吧乖崽崽，能吃多少吃多少！”
白芸听得匪夷所思：“三太子原来还吃鬼啊？”
“吃。”白凤笑了：“它其实什么都吃！”
白芸：“！！！”
然后问题来了：“不是，姐姐你不是说不管吗？”
“是啊！”白凤点点头：“我是没打算管，但他们吵醒我了。我这人可以熬夜没错，但睡到一半被吵醒，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不好，凭什么他们能好？”
白芸：“……”
孟章对此已经见惯不怪了。
她一直是这样的人！
嘴里说，跟手上做的，不一定是一样的。
很多时候，嘴比死鸭子还硬，但等下出手的时候，心又比棉花还软。
白凤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笑嘻嘻地说：“反正，也不是我管的啊。三太子饿了，我只不过是给它投食！”
白芸：“……”
所以，你是这样的姐姐！
有了三太子的出现，简直就是群鬼中出现了一股泥石流！
小崽子横冲直撞，也没有敌我的分别，在它眼里，这些全部都是食物。
卡兹卡兹卡兹。
大概过了十分钟，这些鬼不是被它吃掉、就是都被吓跑了。
“很好，安静了！”白凤打了个响指：“三太子，回来！”
不多时，三太子出现在白凤怀里。
还是萌萌哒小兽一只，但是肚子圆鼓鼓的，看样子吃撑了。
躺在白凤怀里，还打了个饱嗝：“呃——”
想到它刚才吃了很多鬼，白芸简直不能直视！
“行了，睡觉吧。”孟章把白凤安顿回床上继续睡觉。
在这时候，门外的高跟鞋声音又响起来了。
白芸是听不到，但白凤哪能听不到？
只听得门外的女鬼跪在地上，对着门口用力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天师救了我的孩子！”
孟章看向白凤。
白凤一脸无辜地与他对视：“看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孟章不由好笑。
她的确是没做什么，但三太子出去可不仅仅是吃鬼这么简单。
三太子，是去给那鬼母救子去了！
做这样的事，对她几乎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所以她什么也不问，免得沾因果。
她是投机取巧——都是三太子干的，跟她没关系！
此时此刻，他们只管睡觉，并不知道医院对面的酒店大楼内，某一个窗户里也站着一个影子。
看到眼前这一幕，狠狠地摔了个杯子！
“这小丫头片子，还挺聪明！不急，我们慢慢来！”
接下来，白凤在医院里住了几天。
8月26号，她出院了！
做戏要做足全套，石膏没拆，反正坐在轮椅上，有没有石膏对她的区别仅止于——有点沉！
当然，白芸也一起出院。
只是，回到这个家，已经物是人非。
这几天，白士朝每天都去拘留所见陈柔，想要让陈柔供诉出来一些对案情有利的东西。
特别是白凤叮嘱的——问出那个邪道的下落！
但无济于事，每天都是失败而归。
最后，白凤决定：“我去跟陈柔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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