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疏晚得到了傅夫人的准许,可以出门了。
傅夫人考虑到半个月后的桃花宴,便让傅疏晚去金玉堂挑些新进的饰品,顺便看看之前预订的首饰做好没。
傅疏晚自然是同意了。
金玉堂确实是不负它的名字,各类金银玉制的饰品极多。
店内来往的客人倒是不多,不过来得都是富贵人家,出手大方。
“哟,是傅小姐来啦,快快请进,可是来取傅夫人订下的首饰。”
店里的伙计认出是傅家的马车,还没等人下车,就早早地通知了掌柜过来。
“对,做好了吗?还有什么时新的款式也一并拿过来瞧瞧吧。”
“这不是正巧了嘛,本就打算今日给您送去,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拿,丁全,丁仁,给贵人上杯茶,将刚到的货拿也来给贵人瞧瞧,别怠慢了贵人。”
“是。”×2
傅疏晚拨弄着刚上来的几件时新首饰,无聊地等着。
“哟,这不是傅疏晚嘛,怎么,最近傅家生意的不好,只能买得起这些小玩意儿啦。”
来的是县令之女柳芸景以及她平日里走得近的几个小官之女。
柳芸景从小就跟傅疏晚不对头,事事都与她相争。
傅疏晚继续拨弄着,并不打算理会她的挑衅。
“傅疏晚,柳小姐在跟你讲话,你竟然敢不回县里之女的话。”柳芸景的跟班先出头,柳芸景在中间高傲地端着。
“你又不是县令,我凭什么要理你,要说身份,我姐还是贵妃呢,谁怕谁。”傅疏晚翻了个白眼。
“你。”柳芸景说不过,扬手想要打她。
“柳小姐且慢。”傅若雨正好过来,行了个礼,劝道:“柳小姐,是我家晚晚不懂事,冲撞了你,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我代她向你赔个不是,这件事就算了可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柳芸景可不惯着傅若雨,傅家的这两人她都不喜欢。
“柳小姐,是我身份低微,不配跟您说话,我,我跟您赔不是。”傅若雨朝着傅疏晚抹眼泪,想让傅疏晚为她出头。
“喂,你什么意思。”
见傅疏晚果然拍了下桌子,跟柳芸景闹起来了,傅若雨在旁边假意劝架道:“晚晚,不是这样的,柳小姐是县令之女,身份尊贵,我没什么的,你别为了我跟她吵起来啊。”
“怎么,说不过就想跟我打架吗,来啊,我还会怕你。”
柳芸景一边往后躲,一边叫嚣,“傅若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有本事别躲在傅疏晚身后啊。”
接着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傅疏晚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她的真面目,你是不是蠢啊!”
原主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跟柳芸景不对付,没想到她倒是个能将傅若雨的心思看得清的。
傅疏晚藏下心思,继续演着:“你才蠢,有本事你从你的侍女背后出来啊。”
“凭什么你叫我出来我就出来,我就不。”
“出来。”
“不。”
“出来。”
“不。”
“哎呦,我的两位祖宗,可别在我店里闹了,我这都是小本生意,禁不住你们这么闹啊。”伙计见势不对,忙去请了掌柜,掌柜捧着首饰盒,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对傅疏晚道:“傅小姐,傅夫人订的首饰到了,您先瞧瞧。”
掌柜又态度谄媚地对柳芸景说道:“柳小姐也来取首饰吗,正巧,小人也一并取来了,柳小姐也瞧瞧?”
“哼。”×2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嫌弃地扭头,拿过首饰盒看了起来。
傅夫人为傅疏晚订下的是一套玉制的饰品:钗、步摇、耳环、璎珞和手镯。
钗、手镯、耳环的样式倒是寻常,只是用是上等羊脂白玉,通透温润。
步摇、璎珞整体以银为底,步摇上缀以白玉、红玉,如花瓣般渐变开来,尾部有白玉的坠子垂下,晶莹辉耀,玲珑有致。
璎珞则缀满了珠玉,配以流苏,华美中透着几分内敛。
虽然早已知晓这副首饰的精美,但再次见到,傅若雨还是被吸引住了目光。
上辈子她就是借着这副饰品,在桃花宴上大放光彩的。
这辈子,再添上前世流行的新妆容,她定能再一次把傅疏晚踩在脚底下。
傅若雨畅想着那副情景,视这套饰品为囊中之物。
柳芸景见她们看呆了,也凑过来看,一下子也被迷住了:“天呐,竟然还有红玉,你从哪儿找来的门路。”
说完似乎觉得有些没面子,挽尊道,“也就那样吧,跟本小姐的比还是差点意思。”
余光瞥见一旁傅若雨眼中的神态,又故意开口道:“傅疏晚,你可别随随便便再把这东西让给别人了,我还等着你在桃花宴上被我吊打呢。我们走。”
说完似乎是担心傅疏晚又跟自己吵起来,就匆匆忙忙走了。
“切,你就等着看我艳压群芳吧。”傅疏晚对着她的背影大喊道,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个柳芸景还真是有趣。
“若雨姐姐,我就先走了,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晚晚,我的马车正巧坏了,你能带我一程吗?”
“行啊,走吧。”
“小姐们慢走,常来啊。”掌柜送走了几个小祖宗,抹了一把虚汗。
傅疏晚和傅若雨上了马车,没等马车走多少远,傅若雨就挽着傅疏晚的手,说道:
“晚晚,傅夫人可真疼你,给你定制这么漂亮的首饰,不像我,父亲母亲总是偏疼弟弟几分,家里也没多少闲钱。”
“若雨姐姐你可别这样想,伯父伯母对你还是很好的,你不是说伯母一直在忙给你相看的事情嘛,他们还是很疼你的。”
傅疏晚自然知道傅若雨打的什么算盘,但这次她可不想让傅若雨如愿。
“话是这么说,可我的首饰还单薄了些,比不上晚晚的华美,过几日就是桃花宴了,这该怎么办呐。”
平日里说到这,傅疏晚就会乖乖地把首饰递上,傅若雨心中得意。
“可是,若雨姐姐你那日不是说桃花宴上的首饰已经够了吗?”
“这,这……”傅若雨语噎。
“难道是,你的首饰被偷了?”傅疏晚故意给她送上了一个借口。
“对,对,我也是今日才发现,我准备好的首饰被一个侍女偷拿去卖了,找不回来了。”傅若雨接住傅疏晚送来的理由,开始胡乱编造。
“啊,那若雨姐姐你把那人发卖了没有,像这种侍女,你可得把她送去官府,关她个十年八年的。”
“她,她也家里困难,无奈之举,这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放心,就是我的首饰没了,现在还缺套桃花宴的首饰,不如……”
傅若雨见傅疏晚迟迟没说到正事,干脆直接要。
“对哦,首饰没了,这可是大事啊。”傅疏晚看着傅若雨一脸激动的样子,狡黠道,“难怪若雨姐姐刚刚去了金玉堂,肯定是想重新购买首饰吧,都怪我,把姐姐拉走了,不过没事,姐姐你坐着,我让车夫送你回去,我自己走回家就行,我先走了啊。”
傅疏晚把欲起身的傅若雨重新压回坐垫上,不等马车停下,就从车上蹦了下来,对车夫嘱咐送傅若雨回金玉堂后,挥手跟探出头的傅若雨告别了。
傅若雨气急,可恨现在还不能撕破脸,只好咬牙挤出一抹假笑跟傅疏晚挥手。
等马车走后,傅疏晚便将首饰盒塞到了文竹怀里,交代她们先回府后,就带着紫竹悠闲地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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