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重案组,沈长风让万皓尘根据报案人也就是受害者辅导员提供的信息很快查到了受害者信息资料。
“孟芋,女,22岁,临江学院艺术生,因为下半年毕业所以在学校外面租房实习,由于她的长相出众,所以平日里除了实习外还兼职不少短剧的拍摄,其中演过一部小有名气的短剧中的女二,自己的视频账号也开始慢慢有了数据,自媒体之路从此打开,也在网上接了不少商务,生活应该不会太差。”
万皓尘指着显示屏上一排排的资料和一张长相清秀的照片说。
沈长风看着照片上的人,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周慧敏。
他一大直男只能这个名字来形容这个人。
“查一查她短视频账号。”沈长风眉心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很快,万皓尘将孟芋的账号投放出来,主页文案只是简简单单的“感谢关注”四个字,作品也都是些日常生活。
就是有这样的人,哪怕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动作在人群中都会显得那么耀眼。
在人群中只一眼就能找到自带光环的主角。
孟芋就是这样的人。
刘惜同忍不住感叹:“这也太漂亮了吧,为什么漂亮的女孩子不长命?”
“不是漂亮的女孩不长命,而是蛆虫总有理由剥夺他人性命。”林北靠在桌边上幽幽开口。
这不像他以往的作风。
以前他只是感叹或者愤怒,从没说过这种渗人的话。
他话音刚落,沈长风和刘惜同以及万皓尘都皱着眉头看他。
“说说?”刘惜同用手肘杵了下他的肩膀。
林北看着孟芋的照片,又随便点开她的一个作品说道:“孟芋一看就是很上进的女孩,她长得这么漂亮却没有利用自己的脸博取关注,也没有什么打擦边球。”
“现在的网络时代,擦边女数不胜数吧,然而她一直都在分享自己的点点滴滴,而且文案也不矫揉造作,就是很真实的一个人,给大家传递的都是满满的正能量。”
“如果不是嫉妒或者变态,很难相信她会得罪什么人。”
林北说的严肃,沈长风他们也才注意到孟芋每个作品的文案,都是分享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甚至还回复粉丝鼓励他们。
林北说的没错,这样一个看起来积极阳光向上的女孩子,怎么会遭到到这么残忍的杀害?
“这样,林北联系家属,刘惜同去痕检看看从现场拿回来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去找辰醉。”
沈长风安排完毕准备起身,万皓尘学着林北好学生模样举手问他:“头儿,那我呢?我干什么?”
沈长风又说:“等刘惜同回来你跟他去趟临江学院。”
万皓尘领命。
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犯嘀咕:“小寒啥时候回来啊,这都两天了还不来。”
“该不会辞职了吧,她要抛弃我们了?”
林北正在联系孟芋父母没搭理他,他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左右不离顾寒。
刚催眠结束的顾寒从躺椅上起来打了个喷嚏。
“还好吗?”贺易给她端了杯水?
顾寒冲她笑着摇头:“没事,可能同事们想我了。”
“听你这话是要准备走了?”贺易说着正在收拾设备。
顾寒双手撑在躺椅边缘,若有所思,说:“该回去了,昨天说有个案子,挺复杂。”
“哦?什么案子连队长都解决不了还需要你?”贺易来了兴趣。
虽然她对刑警不感兴趣,但是她对顾寒挺感兴趣的。
顾寒抬头对上她的眼睛,随后眉眼弯弯的:“你知道的,我们有规定,不能说太多。”
贺易失望的点头:“行,当我没问吧。”
“什么时候走啊,不跟祁总说一声?”
顾寒一想到祁秋辞就咧嘴一笑,那是她哥,她谁都可以不通知,唯独他不行。
“明天吧,我哥那我会说。”顾寒从躺椅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跟贺易道谢后潇洒的走了。
……
法医室里。
辰醉刚打印出尸检报告和化验报告准备亲自给沈长风送过去。
他拉开门就和沈长风撞了个满怀。
“哎哟,这么巧啊,干嘛去?”沈长风一把搂住他吊儿郎当的问他,又扫了眼他手上拿着的几张纸。
辰醉无可奈何,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将报告拍在他面前:“尸检报告和化验报告,自己看。”
“别介,详细说说呗大法医。”沈长风死皮赖脸的将报告塞回他手上。
辰醉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不耐烦的啧他一声:“你是不认识字还是怎么的?”
然而辰醉嘴上说他,很快又给他重复了一遍尸检报告上的情况。
“之前说过没有约束伤,根据尸检来看,她的确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砍头的。”
“我在她体内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成分,也就是说,她是在服用了安眠药,处于昏睡状态下被残害的。”
“作案工具是什么?”沈长风脸色很难看。
辰醉说道:“电锯,伤口呈锯齿状,只有电锯之类的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能给她服用安眠药,还能进入她房间的,你觉得会是什么人?”辰醉意有所指的对他说。
沈长风明白他的意思。
对于他们外宿的学生来说,如果不是关系很好的人,一般很少有人能知道他们租房的具体地方,更别说带人回家了。
而且孟芋还是个女孩子,这么积极向上的人一定也会很警惕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也在自己的作品里给粉丝普及过独居安全隐患,还叮嘱独居粉丝注意个人安全。
可想而知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如果不是很要好的朋友,那就是男朋友。
沈长风对辰醉说了一大堆感恩戴德的违心话,听的辰醉都要吐了他还不死不休,最后是辰醉将法医室的大门关上他才肯离开。
等沈长风回到重案组的时候刘惜同和万皓尘已经出发去临江学院了。
林北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座位上,两眼一闭,有种与世隔绝的境界。
沈长风将报告扔在桌子上,看了他一眼,然后悄悄地绕到他后面伸手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林北浑身一僵,然后惊恐的睁开眼睛。
“沈队,你多大了?”林北揉了揉耳朵,想说沈长风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奈何他只是个下属,不敢像刘惜同那样不要命。
沈长风知道他的意思,笑嘻嘻的说:“27,马上28了,虚岁29,快30了,怎么了?”
林北语塞。
“家属联系到了吗?什么时候能过来?”沈长风不逗他,进入正题道。
这就是林北刚才愁眉苦脸的原因。
他又马上苦着一张脸说:“孟芋父母都在外地,听到孟芋死了的消息一下子人就背过去了。”
“这要是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女儿连头都没有,到时候十个我也搞不定啊。”
林北这次犯了难,面对家属其实也是一个难关。
他每年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家属,有的冷漠无情;有的伤心欲绝;有的聪明淡定;还有的则是一瞬间崩塌,甚至发疯的也有。
虽然每次都是这几种情况,但一想到自己的至亲就这样没了他也会难过。
他们可以面对很多人,但是面对死者家属的时候却有千言万语想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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