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段时间伏低做小,看管展凌飞把学业提升上去了一些,又跟尚书夫人经常走动。
回来跟展兆寿说,尚书大人对他评价很好。
正好军部需要十万套军服,户部尚书仇大人把差事安排给了展兆寿,让他好好办差,展兆寿觉得是王氏在为自己周旋,对她的态度好了一些。
用饭的时候,跟王氏说了这件事,王氏对展兆寿说,展兆康刚开了一家成衣铺子。
因为名额的事,两兄弟闹得很不愉快,如今展兆康被皇上重用,前途不可限量,不如把这个订单给展兆康,以此拉近兄弟俩的感情。
展兆寿觉得有道理,就去找了展兆康。
展兆康自从到了户部当了农官,天天在地里,关注玉米的长势,听到大哥要把军部十万套军服给自己做,直接就拒绝了。
“我就一个小小的成衣铺子,哪里能承接这么大的订单?”
展兆寿说:“这是夏季的军服,现在又不着急穿,你有足够的时间找人手。”
展兆康不愿意接,订单大,油水就多,盯着的人更多,一个做不好就会惹祸上身。
自家店铺虽然看着生意不多,但是有各府的订单,也没有少赚,银子慢慢赚就行了,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展兆寿觉得自己是军服的主要负责人,看在是自己弟弟的份上,才把订单给他,又不会要他的好处费,展兆康完全可以赚这笔银子。
“如果你嫌订单数量太多,那就少分一些,一万套总能完成。”
展兆康还是拒绝了,还提醒大哥,这是他上任以来接的很重要的任务,最好找一家大型的靠谱的制衣坊,提前完成任务。
展兆寿觉得弟弟太过谨慎,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他送到手的钱都不敢赚。
……
展兆康不接这个订单,展兆寿就要重新找制衣作坊,王氏见展兆康没有接他们的橄榄枝,觉得展兆康不识好歹。
钱给别人赚也是赚,就跟展兆寿说,想给侯府开源,留下一万套自己来做,赚的钱她一分不要,全归侯府。
官员们有肥差留给自家赚钱大有人在,他还是想把差事办好,找了两家大型制衣坊,只给了王氏五千套订单。
王氏的裁缝铺子本来就有五名绣娘,为了做好这个订单,她又招了二十五名绣娘,就算每名绣娘每天只做两套衣服,也能赶在夏季到来之前做完。
……
半个月后,展兆寿接到通知,沈将军的军队在这个月底要远赴边疆,这批衣服要交到军部。
展兆寿慌了,尚书大人交给他差事的时候,说是夏装,可没说一个月时间就要交货。
也就是说,还有十五天就要把所有的军服全部做好。
展兆寿立刻通知制衣坊与王氏加紧赶工。
两家制衣坊规模很大,加班赶制还是能赶得上的。
展兆寿问王氏是否能按时完成,如果不行就交给制衣坊。
王氏不想失去赚钱的机会,想着多招点人手就行,结果等到真招人的时候,孙妈妈来报,两大制衣坊已经把闲暇的妇人都招走了。
王氏傻眼了,只好让侯府的丫鬟婆子都来帮忙做衣服。
这样一来,侯府的主子就没有人伺候,当然要遭人怨。
这都到饭点了,厨房还没有把饭送来,永安侯一肚子火,叫来王氏,让她把军服分给外面的裁缝铺子做。
王氏也想啊,裁缝铺子要先紧自己的衣服做,做完了才能做她的。如果加急,工钱要比寻常贵一些,这也就意味着王氏要贴钱进去。
钱没赚到,自己还要贴一部分,王氏当然不干,只能用侯府的人。
眼看着离交货的日期越来越近,王氏才做好两千套军服,剩下那么多没有做,王氏只好向展兆寿求助。
“把余下的军服交给制衣坊做吧,时间太紧,我完成不了。”
展兆寿气道:“你做不完怎么不早说,还有五天时间你才说,突然增加这么多,谁会愿意接这个单子?”
“我也是想为侯府赚钱,谁知道绣娘们天天加班病了一大半,侯府的人做衣服的速度又慢。”
“少给我找理由,我告诉你,耽误了军队行程,可是要问斩的!”
王氏慌了:“那怎么办?当初你跟我说是夏装,要是知道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就不接这么多了。”
永安侯皱着眉头进来:“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为今之计是去找人把军服完成。”
展兆寿快愁死了,两家制衣坊只能保证在最后一天交货,现在只能请亲戚朋友帮忙。
老夫人娘家愿意帮忙做五百套,其他人家说做一二十套还行,多了无能为力。
王氏提醒,展兆康也开了一家成衣铺子,分一半给他做。
被永安侯瞪了一眼。
……
裴致远躲了展兆康好久,没见他来找自己麻烦,才敢冒头。
听到永安侯府到处找人做军服,就来找展兆康。
展兆康还在田地里,一看到他,就冷笑一声:“输不起的缩头乌龟。”
裴致远叫嚣道:“谁输不起,我只是外出有事,我听说永安侯府摊上了事儿,这不就来帮你了。”
展兆康还不知道军服的事,就问:“永安侯府出了什么事?”
“你大哥接了军服的差事,到期完不成,可是要担责任的,你们整个永安侯府都会受牵连。”
展兆康天天在地里,都把这事给忘了,就问:“完不成就让制衣坊赶工,制衣坊经常接这样的大单,会有应对方案。”
裴致远笑着说:“制衣坊当然能按时交货,不能交货的是你们永安侯府。永安侯世子夫人留了五千套自己做,离交货还有五天时间,还有三千套没有做完,我不是欠你一个条件吗,这个忙我帮了。”
展兆康丢下一句不用,就走了。
裴致远跳着叫道:“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再拖延下去,神仙也帮不了你!”
……
展兆康先是回到家里,跟程月说明了情况。
程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同意帮忙,但丑话要说在前头,她可以不赚钱,帮忙的绣娘工钱不能少。
到了永安侯府,永安侯和展兆寿都不在,老夫人说,父子俩去庄子上找人回来做衣服。
展兆康让侯府赶紧把布料拉到自己府上。
老夫人担心道:“我知道你想帮忙,但你也要尽力而为,皇上现在重用你,就算你大哥不能完成任务,也不会牵连到你。”
展兆康说:“君威难测,娘,相信我,小月已经在家中做好准备了,我们能帮上忙。”
王氏回娘家求助,失望而归,一回来就看到展兆康让人拉布料,开心道:“唇亡齿寒,我就知道二弟不会见死不救。”
展兆康懒得跟王氏浪费时间,跟着车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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