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了蔺青云的话,脸上表情一怔,随后让人通知王府所有人前来。
王府只有一个主人,就是齐王,他不在王府,来的全是王府的下人。
蔺青云看向这些下人,指着角落里的两名丫鬟说道:“她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管家叫道:“小莲,小荷,你们出来。”
两名丫鬟走上前,战战兢兢地向着管家和蔺青云行礼。
管家问:“蔺先生,这两名丫鬟有什么问题吗?”
蔺青云说道:“看两人的言谈举止,不像宫女。”
管家回答:“她们俩是王爷开府后买的丫鬟。”
蔺青云指着丫鬟手腕上露出来的伤痕问:“这里是如何伤的?”
管家说道:“她们两个刚进王府不久,很多规矩还没有学会,难免会被责罚。”
蔺青云看向裴致远:“她们两个便是失踪的其中两人。”
所有人都很震惊。
管家说道:“蔺先生,她们是王府刚买进来的下人,怎么可能是失踪的少女,她们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上。”
说着,管家从怀里掏出了两张卖身契。
裴致远接过,与两名丫鬟的手指印对比,完全吻合。
这时,其中一名丫鬟扑通一下跪下:“大人,救救我!我是胭脂铺吴家的女儿,他们把我抓来王府,关在密室里,侮辱毒打,卖身契是他们逼着着我按的!”
管家冷着脸道:“一派胡言。”随即就吩咐把人带下去。
另一名丫鬟见状,像是下定了决心,也跪下来:“我也不是王府的丫鬟,我是绸缎庄廖家的女儿,管家威胁我们,要是说出真相,就派人杀了我们的爹娘,所以我们才装成王府下人,大人,救救我们!”
裴致远立刻挡在两人面前,阻止王府的下人,说道:“卖身契的真实性尚待证实,但这两位姑娘是此次失踪案的关键人物,我们要带回去。”
“王府怎么如此吵闹?还有没有规矩。”齐王从外面回来。
管家上前回禀:“王爷,裴大人查失踪案,查到了王府,说小莲与小荷是失踪的姑娘。”
孙姑娘和廖姑娘看到齐王,害怕得浑身发抖,躲在了裴致远的身后。
齐王先是向蔺青云行礼,随后瞥了二人一眼,满脸嫌弃道:“前几日,本王去郊外,你们主动献身,要给本王做侍妾,本王拒绝了你们。
你们又说自己无家可归,要自卖自身给本王当丫鬟,本王可怜你们,但也提醒过你们,王府里规矩大,做错事要受惩罚,你们说不怕。
这才几天时间,就受不了了。
管家,卖身契给她们,别扰了本王的清静。”
孙姑娘和廖姑娘拼命摇头否认,异口同声道“我们没有,我们从未见过他!”
管家把两张卖身契扔到了两人身上说道:“王爷心慈,不要你们的赎身银子,快滚!”
裴致远让人把两位姑娘带回衙门,上前说:“齐王殿下,此事事关重大,不是把人放了这么简单,还有一个失踪的姑娘没有找到。”
齐王手一伸:“裴大人要是觉得人在王府,就请随便搜。”
管家说道:“王爷,昨日您不在王府,加上今日,裴大人已经派人搜过两次了。”
裴致远看向蔺青云:“蔺先生,酒楼孙家女儿……”
蔺青云摇头:“不在这里,她已经死了。”
走了一段距离的吴姑娘,转身指着齐王大声喊道:“孙姑娘被他带走了,肯定是被他虐待致死!他残暴成性,打死了好几个人!”
裴致远说道:“齐王殿下,人在王府找到,如今双方各执一词,为了案件水落石出,请殿下随下官去一趟刑部。”
齐王很配合:“既如此,本王就跟你到刑部走一趟,免得被两个攀附富贵的人反咬本王一口。”
齐王坦坦荡荡,很难让人相信他跟失踪案有什么关联,就连裴致远都觉得,这是一桩乌龙案。
众人纷纷议论。
“听说那个孙姑娘跟人私奔了。”
“这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一个个不自爱,自荐枕席,与人私奔,跟齐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齐王殿下身份高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真犯不着自降身份,强迫这些商户之女。”
……
到了刑部,主审官是刑部侍郎唐大人。
先是通知了两位姑娘的家人,再让妇人把她们带下去验伤。
她们的身上有很多伤痕,多数是鞭痕,并且已失了清白。
两位姑娘说她们是被齐王所打,也是被齐王强迫失身。
管家则是说,她们身上的伤是因为初到王府,不懂规矩,做错事被罚,下手虽重,但这是齐王府的规矩。
至于说她们失了清白,王府的小厮都不一定看上她们,齐王就更不可能了。
齐王府有两人的卖身契作为证据,两位姑娘只凭自己的证词,不能判定是齐王绑架并囚禁她们。
失踪案成功找回两人,事情已经不像之前传播得那么恐怖,京城未婚的姑娘都松了一口气。
两家的父母把各自的女儿接了回去。
当天夜里,街道上传来了哭声,原来是吴家姑娘和廖家姑娘上吊了。
这世道,失了清白的姑娘上吊自杀,众人好像都能理解,随着吴家和廖家搬离京城,这件事也被大家渐渐遗忘。
……
裴致远调到刑部经手的第一桩案子,费了老鼻子劲,结果是个乌龙,想想就叹气。
孙家姑娘到现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裴致远又来找展兆康。
展兆康说:“你来找我没用,蔺先生能掐会算,你找他呀。”
“我找过了,蔺先生说人死了,让我不要再追查下去,还说恶人自有天收。要是老天能把所有恶人都收了,还要我们干什么?”
展家吃了一碗冰激凌,裴致远正要离开,就见程春平急匆匆进来。
“兆康,雪梅不见了,快让小月用幽影蛊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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