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许久,一片寂静。
之前关于顾玉脂和顾西珏的身份,国子监里议论纷纷。
顾玉脂一直对外说自己是侯府千金,虽然从没说过自己是顾廷之的孩子,可侯府千金这个身份,就几乎已经暗示了。
也有人偷偷问过顾西珏,顾西珏从没正面回答过,只是每次被问,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之前,大家还猜测,两人大概就是私生子。
顾玉脂也是这么说的,说他们的母亲才是顾廷之原本要娶的人
引得不少人都同情他们,唾弃裴氏,甚至还有人偷偷说,原来是顾煜抢了顾西珏的世子之位。
关于温蓉,顾玉脂一直对外说,姨母伟大,照顾他们很辛苦之类的。
因而大家对温蓉印象都不错。
可现在,顾西珏的话,彻底打破了大家对温蓉和两个孩子的认知。
原来压根不是什么侯府千金,更没有什么真爱所生的孩子。
只不过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好心被侯府收养,可他们却打着鸠占鹊巢的名义,算计裴氏和顾煜。
有人想起之前还私下里说裴氏堂堂侯夫人没有容人之量,现在恨不得打自己的脸。
可裴氏从未说过孩子不好,这么宽容善良的一个人,被算计,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裴氏就算是顾西珏,也是用心教的。
顷刻之间,大家心里,裴氏的身影立即高大了不少。
礼部官员也气红了脸,就不该听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的,来找裴夫子。
想着,礼部官员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裴夫子,叨扰了,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着,便吩咐衙差把顾玉脂和温蓉押走。
顾玉脂毕竟还小,已经满脸害怕,眼巴巴的望着裴氏,想让她救自己,可裴氏却只当看不见。
温蓉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顾西珏出卖,毕竟是现代人,很快也想通了。
“好,很好,不愧是我养大的,顾西珏,为了往上爬,你可真是能干。”
她对两个孩子本来就没多少感情。
父不祥的孩子,说到底就是孽种
何况,她现在的身体是温蓉。
充其量也就是他们的姨母。
温蓉和顾玉脂被押走了,官差也走了。
教舍又恢复了平静。
裴九娘只静默了一秒,便继续开始讲课,全程都没有看顾西珏一眼。
顾西珏眼底的最后一丝光彻底熄灭。
他以为自己主动出卖,裴氏就算不原谅自己,也会有动容。
这一刻,他心里的恨意又翻涌而出。
裴氏只当看不到。
一个连自己亲人都出卖的,不值得她原谅。
何况顾西珏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
只是她倒是没想到温蓉竟然是这么把两个孩子教养长大的。
也不奇怪。
温蓉跟她合伙做生意,不也是只动动嘴,花钱的出力的都交给她,最后拿走一半的盈利,还把所有风头都揽在自己身上。
而且上一世,温蓉也执意要把薄纱做成衣服,还要让她这个侯夫人第一个穿。
她当时就直接拒绝了。
可温蓉跟她大吵一架,还说什么古人就是迂腐什么的。
后来温蓉又想让人把薄纱卖给宫里争宠的皇妃,还好被她给阻拦,最后把薄纱都卖给了那些做帷帐的商户,虽然价不高,可卖的多。
温蓉这才没计较。
这一世,没有她从中作梗破坏,温蓉什么都要自己尝了。
回到侯府没多久,顾廷之便匆匆回来。
看他似乎有些气势汹汹,裴九娘还在心里诧异了一下,该不会是知道了温蓉和顾玉脂的事情,特地赶来兴师问罪的?
就听到顾廷之开口,“今天在国子监…”
“我不会管,也不想管,如果侯爷是因为我没有出手,怪罪我,那我也没办法。”
不等顾廷之说完,裴九娘已经出口。
顾廷之表情愕然,随即明白是裴九娘误会了,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我是想,咱们还是尽快搬走,最近,你就整理一下自己的陪嫁,抽空,我带你去看看府邸。”
顾廷之没说的是,本来御赐的府邸已经被他跟一位同僚换了。
原本的府邸离国子监比较远,他思来想去,便换成距离国子监更近的府邸。
只是较原来的,现在的要小一些,可更雅致。
裴九娘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顾廷之之前就提过,不过她以为他只是提提
毕竟父母在不分家,何况他是侯爷,哪里有侯爷不住在侯府的。
见她没说话,顾廷之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顾煜拉着裴九娘的衣袖轻轻摇晃。
“母亲,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闻言,顾廷之目光移到顾煜稚嫩又期待的小脸上。
顾煜起初避开,可后来又不知想到什么,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母亲答应带带我去看花灯。”
闻言,顾廷之才骤然想起今天是花灯节,连着三天,晚上都不用宵禁。
他张了张嘴,想开口,却又有些犹豫。
就听到裴九娘道,“侯爷要是有空,可不可以护送我们母子?”
“有空。”
他几乎不假思索。
一行乘坐马车到了坊市。
京城的夜晚被花灯映彻的熠熠生辉,一派繁华。
各种杂耍,美食,叫卖的,皮影戏,玩偶戏,应有尽有。
顾煜个子矮,看不清,一次次拉着裴九娘的手,突然察觉手不对劲,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边上站的成了顾廷之,正要缩回手,就被大手一拉,塌惊呼一声,就骑坐在了顾廷之的肩膀头上。
顾廷之很高,他地视野一下子变的开阔。
看到了原本看不到的事情。
原本心头那点不适也被看到的东西吸引,心里都是期待,还指着不远处吆喝,“我要去那里。”
“好嘞,阿爹带你过去。”
顾廷之高兴儿子跟自己亲近,大步迈过去。
裴九娘看着,也急忙跟上去,只是却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回过头,又什么都没发现。
可她知道是顾西珏。
她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让自己接纳他?
两人隔着仇恨,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
再说,顾西珏每次在自己这里吃瘪,就会去做些伤害自己和煜哥大事情,他又有什么脸?
裴九娘摇了摇头,很快不再理会。
一只喜欢躲在暗处的臭老鼠罢了
她何必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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