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纪念柱高66.89米,登上圆柱顶端,可以看到整个柏木。
最外围是环形的街道,贴着街道的是四条可以进入塔内的隧道。
纪念柱最底层的部分是一个正方形的底座,支撑起上方的16根立柱,再往上就是带有四节竖槽的柱体,这也是纪念柱最引人注目的部分之一。
胜利纪念柱原本是为纪念普丹战争的胜利建造,后来因为普奥、普法战争,被延长了9年,最终成了三次战争的纪念。
汉斯站在最顶层的胜利女神像之上,回想着胜利纪念柱所蕴含的过往。
“你因战争而来,可能也要因战争而去。”
汉斯默念着这句话,不再看脚下的胜利纪念柱。
他的目光扫向四周,一层坚冰覆盖了周围的所有事物,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华丽而幽暗。
不多时,直升机的轰鸣声传入汉斯耳中。
“来的好快。”
汉斯说着,看向远处飞来的运输机,在另外两个方向还各有一架。
靠近战场后,运输机降低速度,垂下条条钢索,二十多位全副武装的德帝国士兵陆续滑下。
三架运输机,共七十人左右。
狙击手潜伏于森林中伺机而动,武装人员呈包围之势向着胜利纪念柱合拢。
放下士兵后,三架运输机并未撤离,而是射出强光,照向站立在胜利纪念柱上的人影。
一是干扰视线,二是形成强大的心理压迫。
“上面的人听着!”此时,一位少校正在做着战前的最后工作。
“你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将会得到宽大处理,放弃抵抗吧。”
少校在强光的照射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高处的人影,却看不真切。
对方的面貌被一层寒冰组成的面具遮盖着,见目标没有回应,他右手抬起向下一划,做了个进攻的手势。
踩上坚冰的刹那,约有二十几位士兵的脚上瞬间覆盖上了一层冰霜,行动稍缓,整条腿就被冻住了,所幸的是,寒气并没有继续蔓延。
“不要踩在冰上!”少校一声大吼。
“原地射击。”
眨眼间,数十条火舌吞吐,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出。
在众人靠近的一刻,汉斯便悄然吐出了一股寒气。
将部分人腿脚冻住的同时,寒气如蓝色的烟雾在周身十米方圆的范围内飘荡。
子弹射入这个领域后,迅速结上了一层冰霜,速度越来越慢,纷纷掉落,没有一颗能靠近汉斯两米之内,与此同时,片片雪花飘落而下。
“这,这怎么可能?”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少校好像见了鬼一样。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次的任务目标不一般,不过眼前所发生的分明是神迹啊。
难道对方是神?或者是恶魔?
还没等他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伴随着一片雪花飘落在身上,少校只觉得意识一沉,身上浮现出了一层寒霜,没过五秒钟,整个人就变成了冰雕。
天空中的运输机也难逃厄运,机翼转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不久,无力的低鸣一声摔向地面,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冰霜覆盖。
还好有段时间缓冲,在运输机被冻结的过程中,驾驶员迅速跳伞逃生。
落地后的几位驾驶员,哀嚎着没跑出去多远,也被冻成了冰雕。
周围的世界又恢复了寂静,汉斯一招,将潜伏的狙击手,大多也一并冻结了,只有少数几个距离远些的幸免于难。
这些人,一边因恐惧、寒冷,止不住的颤抖,一边发出求救信号。
汉斯踩在一块寒冰圆盘上,慢慢飞向下方的街道。
这段时间,在胜利纪念柱上方,看完了柏木的景色,眼下该认真处理眼前的“客人”了。
汉斯能感受的到,不远处的森林里有人在暗中潜伏着。
不是军队里的人,而是像游乐场中的暴徒和阻止他的人一样,还有刘槿和王彻。
一念及此,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同时,脑海中闪过一个神父的身影。
“在市中大闹一场。”
这个要求很明显是有所企图的,那个家伙是双枪男一方的敌人也说不一定。
‘双枪男’貌似并不是恶人,在游乐场,他还曾向王彻微笑致意过,多半是王彻的朋友……
闭上眼睛,汉斯感受到了周围有十一个这样的人。
不,是十二个,有一个离的比较远,在一幢高楼中。
汉斯向第十二人的方向看过去。
高楼窗边,拿着一台摄像机的格温德琳,见汉斯向自己所处的位置看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看来王虫的感知并没有减弱多少。”
格温德琳空着的左手抚了抚自己的胸膛,高耸的双峰在起伏之间,显得诱惑非常,可惜,空寂的房间内没有别人欣赏,只有她手中的摄像机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汉斯收回目光,虽然眼睛并未看到,但他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十一个人在悄悄的靠近。
他并不想和这些人发生冲突,汉斯琢磨着,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者说是一种感觉,刻在骨子里的那种,潜藏在灵魂深处。
“找到你了。”
汉斯的意识很快把握住了那种感觉,一股无形的精神波动,以汉斯为中心,四散而开,席卷向整个柏木。
波动覆盖的区域,所有的混血,此刻都感受到了这股精神。
如潮如海,宛若神龙立于九天,自己则是他脚下的蚂蚁,本质上是不同的,从而产生了一种本能上的敬畏。
弗兰克驾驶着机车,在城市的钢铁丛林中穿梭着。
一瞬间,他感到有只猛虎向自己扑来,这种心灵上的震荡是弗兰克生平第一次遇到。
弗兰克的眉头下意识的皱起,而嘴角则是挂上了一抹笑意。
“挑战高峰才有意思,就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异种。”油门一拧,车速不降反增。
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中,奥古斯特和范东临并肩坐着。
奥古斯特的腿上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木匣,木匣很长,横向空间刚刚够木匣放置的。
奥古斯特轻轻的抚摸着木匣,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庞。
“师傅,‘终结’相较于普通的刀剑究竟有什么不同?”范东临看着木匣,目露疑惑。
“异种的强大在于四个方面,灵赋、体魄、领域、感知,先和你说说感知吧。”奥古斯特从“终结”上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在异种看来,混血就像黑夜中的灯火,无处隐藏,任何的近身偷袭都没有意义。”
奥古斯特笑了笑,看了范东临一眼。
“我知道,你大概想到了远程火力,不过在实战中,这也有诸多不便,等你亲眼见到就理解了。”
范东临点了点头。
“至于领域,刚才的那股精神波动就是领域的外放,之后,它会收缩,形成一个球体状的空间。”
“在那处空间内,混血的精神会受到巨大的压制。”
“没有坚强的信念,连动一动也困难,这和本身的力量无关,只看个人的意志力。”
“具体范围的话,有大有小,我之前见过一个,范围半径有千米。”
“灵赋的话,无与伦比,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还有体魄,每一个异种的身体素质都像是怪物,不比你运用起灵赋差。”
说到这,奥古斯特无奈的摇了摇头。
“尤其是恢复力,异常恐怖。”说着,奥古斯特一拍木匣,继续道。
“‘终结’却能克制这一点,在造成巨大伤害的同时,可以有效的阻止异种伤势的愈合。”
“一般使用异种骨血所制造的武器远不及‘终结’,对了,这柄剑还是在华夏出土的,有千年以上的历史。”
“我在几十年前用过一次,是现存的,唯一用过这柄剑的人了。”
似是在追忆过往,奥古斯特的声音慢了些许。
“这柄剑很重,不下一百公斤,当然,重量还是其次。”
“关键在于,剑中有一股意志。”
“要使用这柄剑,就要直面其中的意志,只有经受住了冲击,才能挥剑伤敌,要不然就等于自残。”
胜利纪念柱。
汉斯逐步将扩散开来的精神聚拢,最后将半径收缩到了三百米。
此时,汉斯的感觉很奇妙,他不由得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汉斯从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过自己的身体,在领域固定的一刻,一股强大的畅快和自信冲击向他的大脑,直击灵魂。
“哈哈哈……”
汉斯忍不住的仰天大笑起来。
在领域内的十一名混血,都感受到了本能上的恐惧,犹如一只绵羊,同时被数十只饿红了眼的野狼盯着,下一秒就有可能被撕碎。
此刻,维维安就被这种感觉支配着,身体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在她的通讯耳机中,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维维安知道,自己的伙伴如今和自己一样,陷入了相同的恐惧中。
她目光扫过周围,见一处原本低洼的草地中,缓缓站起来一个人。
可惜月光毕竟不是日光,这使得维维安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
川次一郎在被范东临击败后,精神多少有些萎靡,便根据论坛上的推荐,到处走走,散散心。
于是就来到了胜利纪念柱,他算是来的最早的人,比军队乃至行动组都要早。
不过,川次一郎并非行动组成员,没有行动组专用的通讯耳机。
加之,他又担心妄动会被胜利纪念柱上的人发现,一旦暴露,就白隐藏了,所以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如同枯木。
在汉斯领域固定的时候,川次一郎也承受了同样的精神压力,但身为一名武士,可以战死,决不能吓死。
屈辱、不甘激起了川次一郎的自尊。
他缓缓的站起,即使身体还微微有些颤抖。
取出手机,川次一郎查看起公社不久前发送的通知。
胜利纪念柱所在地出现异种,代号“冰皇”,实力评定X,位于柏木的行动组成员迅速向该地集合。
警告,暂时不要靠近其1000米内,等待奥古斯特的到来,统一行动。
“哎。”
川次一郎心中苦笑一声,看向冰皇,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放回手机,川次一郎取下背后包着的打刀和肋差。
随身带刀是他自进入公社后所养成的习惯,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川次一郎会进行伪装。
看着川次一郎自起身,到取下双刀向自己走来,汉斯隐于面具后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他右手一抬,一股寒气在掌中凝聚。
突然,汉斯的身体一躬,右手收回,双手抓住双膝,低头大口喘息起来。
在数次深呼吸后,汉斯心中暴虐的情绪衰退了下去。
他缓缓站直身体,暗道一声还好。
幸亏自己及时意识到,并克制住了,要不然就糟糕了。
站在坚冰上,川次一郎感觉寒意更甚,却没有像其他士兵一样被冻结。
不知道是对方有意为之,还是说这种冰冻效果不是想施展就能施展的。
走到距离“冰皇”十七八步远的时候,川次一郎看见对方抬起了右手,瞬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
突然,见“冰皇”剧烈喘息起来,好像身体不适,川次一郎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并非忍者,做不来偷袭的勾当,哪怕是为此搭上性命。
来到近前,川次一郎向着汉斯深深鞠了一躬。
见此,汉斯眉头微微皱起,回了一礼,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借此压制暴虐的情绪。
缓缓吐出一口气,汉斯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川次一郎身上。
待明天到来,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切就都结束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事情要做。
“你好啊,武士。”汉斯道。
“你走,我不会留,要战,你必死无疑。”
闻言,川次一郎再次向着汉斯鞠了一躬,随即摆好进攻姿态。
“川次一郎,虽死无憾,请赐教。”
说罢,川次一郎移动之间,双腿如游龙,身形左右变换,迅速靠近汉斯,他力贯全身,长刀自左上斜劈而下。
汉斯双手寒气流动,向中一合,一道二十公分厚的冰墙骤然出现,挡在面前。
川次一郎一直紧绷着神经,在他看来,对手是前所未见的异种,会使出什么样的攻击都有可能。
可是,见到突然出现的冰墙,川次一郎心中还是一惊,但长刀去势已不可收,然而,刀这种东西可不是用来劈冰的。
长刀落下,不出意外的卡在了冰墙上。
川次一郎并未尝试抽刀,使长刀摆脱束缚,而是手臂用力,身体已被卡住的刀身为支点,向上一翻,跃过冰墙,手持短刀和汉斯贴身近战起来。
川次一郎明白,只有近身战斗,自己才可能有一丝丝的机会获胜。距离远了,什么时候被冰封,只看对手的心情。
劈、砍、刺、挑……
川次一郎将自己生平所学全部施展开来,尽管越靠近对手的身体,寒气越重,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感觉的出来,“冰皇”基本上不懂近身战的技巧。
但当川次一郎将要击中汉斯身体时,总是会出现一层冰甲将攻击挡下,击碎冰甲后,其后的身体就已经躲开了。
快快快,还要更快!
这是此时川次一郎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整个人如同陀螺般围绕着汉斯翻飞不止,伴随着一道道的刀光闪烁,一声声利刃和冰甲的撞击声响彻不停。
当空看出,这一攻一守之间,像极了一朵盛开的鲜花。
此刻,川次一郎的生命也如鲜花般灿烂。
另外的十名行动组成员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皆被川次一郎震撼到了。
维维安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川次一郎竟然这么疯狂。
受到川次一郎的感染,她心中的恐惧在不知不觉间,稍稍减弱了些。
在一处昏暗的房间内。
看着眼前电脑上的这一幕,坐在椅子上的人叹了口气。
“唉,身体方面的变化实在是太小了,一旦被近身就十分被动,灵赋的施展终究不如运用身体那般快捷,这是汉斯的一个致命缺陷。”
“看来,过了35岁,王虫即便不死,其活性也会受到明显的影响。”
说罢,言语之人便起身站了起来。
“通知格温德琳,她可以撤了。”
旁边的南希嗯了一声,“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里?”
“华夏,见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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