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一名斥候,快步来到轩辕泽山的马下。
“禀将军,山贼的警惕性非常高,全部收缩于山顶,连暗哨也撤除了,但贼寇的聚集之地,监控之严可谓滴水不漏,根本没有潜伏进入的机会。”
“我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轩辕泽山策马回身,神色威严的扫过诸多将领。
“安柯乔,你率两千人,盯紧贼寇的动向,如有异动,只求击退,不求伤敌。”
“落尘,你率四千人,在半山腰开辟出一片空地,围绕康山,宽度要达五米,作为防火带。”
“萧入秋,你率两千人,一千人一组,昼夜不停,摇旗呐喊。”
“诺。”“诺。”“诺。”
山顶。
秃头老二用力地咬下一口羊腿肉。
“老大,外面那群混蛋一天到晚的瞎嚷嚷,吵的人睡不着觉,不如我带弟兄们出去冲杀一阵,挫挫他们的锐气。”
“也好,这几日搞得大家都心烦意乱的,你率五千人。”
“不过切记,小心埋伏,这有可能是对方的激将法。”
“老大,你就瞧好吧。”老二说着,提着羊腿就出去了。
“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夜展离搓着下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听着自家老大的低语,老三眼珠转动了两圈。
“不如这样?让高英的人来一趟。”
“我们的弟兄都在山上,没办法打探消息,高英在外,又是地方官,或多或少应该能探听出些什么。”
闻言,夜展离点了点头。
“所言有理,到时候,你亲自去暗道接一下。”
老三思绪一转,也就明白了。老大是怕暗道被发现。
“好,我这就派人去通知高英。”
没过多久,老二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怎么回事?”夜展离起身问道。
“他妈的!果然有伏击,老子刚一出山寨门没多远,就被偷袭了。”
老二气哼哼的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琢磨了一下。
“不过,伏击我的人似乎并不想死拼,只求将我们弟兄击退回来。”
听着,夜展离的心反而安定了。
“看来对方只是想困住山寨一段时间,老二,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只剩一人时,夜展离长舒了一口气。
他放任老二带人出去,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对方要是真想攻山,便不会错失这次逐个击破的机会。
“哼。”
夜展离冷笑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虎皮大椅上。
“看来是我多虑了。”
如此又过了两天。深夜。
高英的管家带着一个仆人,偷偷摸摸地从暗道上了山。
“哟,吴管家,好久不见啊。”老三看到来人,有些诧异。
“这不是三当家吗?劳您出来接我,老朽可是不敢当啊。”吴管家见到来人,立马笑脸迎了上去。
“你身边这个是?”
“老爷的一个小厮,我这一把老骨头,没人帮衬着上山,到了这里,估计只剩半条命了。”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老三笑着,对着身后的十几个人一挥手,立刻有七、八个站了出来。
“带着这个兄弟去吃点好的,休息一下。”
“小人多谢三当家,多谢三当家。”
眼见要犒劳自己,小厮连忙对着众匪徒点头哈腰不断,一脸的奴才相。
没过多久,小厮就被带到了一间颇大的黑屋内。
他左看看、右看看,房间内漆黑一片,有些害怕的说道。
“几位大哥,不是去吃东西吗?”
“我呸!老实的在这里待着,敢乱跑,就打断你的腿!”几人中一个为首的壮汉说着就要给小厮一巴掌。
正欲抬手,壮汉眼前一花。
关门声起,只听几声闷响,他刚要张嘴呼喊,突觉喉咙一痛,腹部被一拳击中,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一点烛火亮起,林祖亭拿着蜡烛坐到地上。
“你,你都干了些什么?”壮汉声音断断续续的,沙哑且难听。
林祖亭拿着蜡烛照了一下四周的尸体。
“看清了吗?不想死的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暗道处。
林祖亭将最后一个守卫解决后,打开了暗道门。
伴随着一声鸟鸣从他口中发出。
门后的黑暗中,陆续出现了上百号人,穿着与山贼一样的衣服。
“将军勇武。”为首的一名百夫长低声道。
“先将附近的尸体藏起来,选三十五名弟兄假扮暗道守卫,剩下的人跟我悄悄摸去粮仓。”
山脚,七千人正严阵以待。
除了正在呼喊的一千人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是精力充沛。
在打退山贼的一次出击后,轩辕泽山就将监视动向的两千人也派去开辟防火带了,昨天大功告成,接着就是一夜的休整。
轩辕泽山神情威严,注视着山顶的情况,此时,几名士兵押解着一个胖子走了过来。
“轩辕泽山!我是安康县令,朝廷命官,你没有权利杀我!”
“我和太尉是亲叔侄,你敢动我,太尉是不会放过你的!”
高英双手被缚,嘶吼着。
“铁证如山,你和太尉一个都逃不了。”轩辕泽山一跃,下了马。
“你不过是一个二品官,能比得过太尉?”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劝你识相些,放了我,大家相安无事,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高英很是郁闷,自己好好的在家吃喝,怎么突然就被绑了过来。
轩辕泽山手一挥,又有一人被押解过来。
“此人是山贼派出的探子,去找你通风报信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山贼头目写给你的亲笔信。”
“你这是陷害!我没有勾结山贼,我要上奏,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轩辕泽山又取出一本小册子,“这个是你这些年行贿、打点关系、孝敬山贼的账本。”
“这也是假的吗?”
顿时,高英面如死灰,“你是怎么找到的?”
“太尉是我亲叔叔,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太尉,他也会去陪你的。”言罢,轩辕泽山取出一块金牌,高举过顶。
“陛下钦赐,先斩后奏!”
“来人,取刀来!”
一柄大刀落到轩辕泽山手中,高英被两名士兵按住,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不停的说着威胁、求饶的话,在安静的夜晚,声音传播的很远。
刀光一闪,大好头颅应声落地,鲜血溅红了军旗,与此同时,康山顶上,火光乍起。
轩辕泽山,手提大刀,振臂高呼。
“将士们!除暴安良,建功立业,就在今晚,随本将一起,杀!”
“杀杀杀……”
康山山顶。
“不要乱!不要乱!”
夜展离大声呼喊着,可是如今,大军已然冲杀进了山寨,他身边除了几个亲卫,其他人或逃或战,乱成了一团。
突起的大火,烧了粮仓,外面的守军又在此时全力冲杀。
数万人尽数溃散,犹如待宰的羔羊。
“他娘的!中计了,吴管家呢?”夜展离怒骂着,双目血红。
“大火一起,他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大当家的,我们该怎么办啊?”
“今天的事,肯定和那个老贼脱不开干系。”夜展离眼见败局无法挽回,当即一挥手。
“撤!”
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自身战力,夜展离带着五个手下逃出了山寨,身后火光冲天,眼前是黑漆漆的树林。
夜展离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山寨,恶狠狠地咬了咬牙,转身逃进了树林。
没走几步,他突觉前方有人。
夜展离手一抬,众人停下,他自己则手持大斧,摆好了进攻姿态。
“你比你的两个兄弟可强多了。”
林祖亭靠在一棵树旁,右手酒坛一提,灌了口酒,从树后绕了出来,左手向前一丢。
两颗圆滚滚的东西停在了夜展离近前。
定睛一看,夜展离心中一寒,正是老二、老三的人头。
“这位军爷,难道要赶尽杀绝不成?饶兄弟一命,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句话,刀山火海,绝不推辞。”
“行,那你走吧。”林祖亭一侧身,让开了路。
夜展离一愣,却没有放松警惕,“谢军爷。”言罢,从一侧向远处走去。
“我说的是,你走吧,没说其他人也可以走。”林祖亭说着又喝了口酒。
“老大!”夜展离的五个手下,紧张地看着夜展离的背影。
夜展离脚步一顿,还是向前走去。
“哈哈哈……”
林祖亭大笑着将酒坛一丢,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我们跟他拼了!”
大吼的山贼,声音还没落下,脑袋就被林祖亭一拳打爆。
他反身一腿,将一个冲过来的山贼踢飞出去七、八米远。
此时,一股劲风从身侧直袭林祖亭的后背,林祖亭侧身躲过的同时,抬手一拳,又收割了一名山贼的性命,剩下的两人快步逃到夜展离身旁。
“你怎么又回来了?”林祖亭面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夜展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我,你根本不会放我离去。”
夜展离手持大斧,身体一动,以一化三,向着林祖亭冲去。
林祖亭目光一凝,一股无形的波动传播开来。
夜展离顿时心神一震,似乎看到了地狱恶鬼般,动作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接着,一只重如山岳的手掌落在他的肩头,夜展离身体一沉,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只听两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双腿就此废了。
剩下的两人见状欲逃,身体刚动,脑袋翁的一声,在强大的精神压迫下全身瘫软,同样跪倒在了地上。
林祖亭走到夜展离的身侧,五指成爪按在其天灵上。
一股巨力传来,夜展离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爆了,内心却被一股恐惧压抑着,表情极度扭曲,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此时,又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如同长江决堤般传来。
夜展离不由得呆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绝望,无尽的绝望,这已经不是恐怖可以形容的了。
林祖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杀意压制下去,目光恢复了清明。
他收回手,将一旁还剩少许酒水的坛子捡起,几个纵跃,跳到一处粗大树枝上坐下,看着月色又喝了起来
三个黑衣人在数里之外的一处草地上,静静的趴伏着。
“好险,要不是莫寒的灵赋可以遮蔽我们身上混血的气息,刚才就要被发现了。”
被称作莫寒的人向后一挥手,三人迅速后撤。
“情况比夜展离那三个废物描述的还要糟,竟然有两位王。”
“快回去禀报主人,这里不是我们能应对的,必须要主人亲自出马。”
将大批贼寇押解到汉中后,轩辕泽山便修书一封,将太尉的罪行一一列出,外加从高英府中找到的诸多证据,派人一并送往长安。
待将一切处理妥当,轩辕泽山和林祖亭身着便服,走在汉中的街道上,游玩起来。
“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清闲了。”
目光扫过四周往来的人群,轩辕泽山随口道。
侧头看见林祖亭有些漫不经心,轩辕泽山微微一笑,明白了他此时的状态。
“强大会让人对很多事情都失去兴趣,我觉得文昊你可以尝试找一下除了力量之外的新追求。”
“或许是我以前有些偏执了。”林祖庭看着四周往来的人,想起了从前发生的一些事。
最初拥有力量的时候,他看普通人就跟看虫豸没什么区别。
跟着轩辕泽山经历了很多后,如今再看,感觉世界鲜活了不少,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狂徒,似乎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你医术这么高,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方面。”
“其实,这个主要跟我的能力有关。”林祖亭话音一顿,“大哥,有件事情得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
“关于你之前没有子嗣的事,并非先天如此,是你后来获得的力量所导致的。”
“我也一样,起初也没有生育能力,但巧合的是,我的力量刚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嘛?我明白了。”轩辕泽山说着,拍了拍林祖亭的肩膀。“医术也好,其它力量也好,没有什么区别。”
林祖亭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轩辕泽山为什么会不受力量的影响,一直保持着一颗平静、安宁的心。
从这件事情上看,跟他的豁达想必有一定的关系。
但,这是主要原因吗?
犹豫片刻,终于,林祖亭问出了自己一直不解的问题。
“大哥,你为什么完全不受力量的影响呢?”
看着林祖亭疑惑的表情,轩辕泽山的语气变得平静且郑重起来。
“是我控制力量,而非力量控制我。”
“好了。”轩辕泽山的神情又复轻松,“我去给你嫂子带点当地的特产回去,明天就启程回南阳,你也到处看看,放松放松,一会儿见。”
咀嚼着这句话,看着轩辕泽山消失的背影,林祖亭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哥,除了你,谁又能做到如此的知行合一。”
轩辕泽山在街上闲逛着,行走间,被一名手持折扇的俊秀青年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何意?”
少年看了一下四周,见人不多,微施一礼。
“将军,小人江逸,在安康有一些生意,因此得知了将军的勇武事迹。”
“在下心生敬仰,也想为安康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目光短浅,不知从何做起,将军若有时间,还望指点一二。”
轩辕泽山笑着点了点头,“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将军请。”江逸一欠身,“我们到这贵福居详谈吧。”
看着轩辕泽山的背影,江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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