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影才不能说她把货物给搬空了,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刚才大致看了看,箱子里装着的粮食品相极差,还有发霉的,北夷人也不傻,都这样了,怎么会不报复回去。”
姜若微觉得有道理,“也该让他们家受点教训,为了赚钱什么都不顾,太讨厌了!”
三人离开后不久,北夷人将装着货物的木箱子打开。
看到里面盛满了烂石头,北夷人愤怒到了极点。
也顾不上商号的人翻译,冲过去就把霍尚儒一阵暴揍。
又用北夷话警告道:“敢哄骗我们,霍记商号完了!”
霍尚儒百口莫辩,被暴揍一顿不说,还跟北夷人结了仇。
他回家后,就让人彻查,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怀疑过姜若微,可想着姜若微根本没有机会将里面的货物掉包。
最终,霍家什么也没查到,只能赔了不少钱过去,才让北夷人勉强消了气。
但粮食他们没有多余的了,送过去的那批是他们库房仅剩能卖出去的粮食,剩下的一些他们还要留着自己吃。
到冬日,各家粮铺存下的粮食并不算多。
霍家这次不仅没能做成生意,还赔钱出去,又遭到北夷人记恨,可谓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北夷人没能买到粮食,又不能让他们的人饿肚子,就派人联系宗箐箐。
宗箐箐收到密信,趁着姚维其不在云北镇,做主将姚家粮铺的粮食卖给北夷人。
这次他们学聪明了,伪装成大周人,只要不开口说话,没人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再者,又有宗箐箐这个姨娘坐镇,卖就卖了,也不会有人深究。
当天晚上,姚维其回到云北镇。
宗箐箐见他回来,眼底露出意外,心里又慌张又惊喜。
她担心姚维其问她卖粮食的事。
宗箐箐服侍他换了件外衣,双眼微亮,“没想到老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姚维其的声音温柔,“嗯,生意忙完了,就赶回来陪你。”
二人坐在一起共用晚膳。
姚维其只关心她几句日常起居的事,并未多问其他事。
宗箐箐心里隐隐有些忐忑,她能感觉到,姚维其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一直到沐浴后躺下,姚维其将宗箐箐抱在怀中亲吻,意乱情迷间,他用沙哑的声音问:“你到底是谁?”
宗箐箐不受控制地心里一疼,她不想伤害姚维其,更没想到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她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爱上这个男人。
比对她先前夫君的感情还要深。
“老爷,我……”
宗箐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不敢说出她是北夷人,她怕身份被发现,就只能离开他。
她不想离开。
姚维其轻抚着她的后背,对她仍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你是大周人也好,北夷人也罢,如今都是我的女人。只要你愿意,姚家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但你我不能掺和进两国间的事,我也不会做出伤害大周的事。”
宗箐箐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然会愿意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老爷的意思是,要将我扶正?”
姚维其抬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你若愿意,我也可以把身边的妾室都遣散。”
“可我才跟着老爷一个月,您就这般相信我?”
“我愿意信你,这跟你我相识的时间无关。”
宗箐箐勉强理了理思绪,摇头拒绝:“不,我只能在老爷身边做妾室,正妻之位不能是我。”
她若成为姚维其的正妻,主子会让她做更多事,甚至取而代之,将姚家的一切握在手中。
她不能伤害姚维其。
“好,不论你如何选择,我都支持你。”
宗箐箐心里更疼了,“老爷不该如此待我,是我不配。”
“你值得。”
宗箐箐沉默一瞬,眼眸中含着星光,一字一顿道:“我不会伤害老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们二人有着两国间关系的阻隔,注定爱得心痛折磨。
可即便如此,二人也想用尽全力,守住他们之间的感情。
宗箐箐心中矛盾,只要主子不让她做伤害姚维其的事,她就能留在他身边。
宗箐箐扑进姚维其的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两道身影很快便紧紧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
……
临近年关,白清影去云北镇卖烤鱼的次数越发少了,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大寒村,用心准备年货。
村里热热闹闹,让人看在眼里也会觉得多了几分希望。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群浑身狼狈的人出现在村口。
白清影恰好路过,听到村口有动静,就过来瞧瞧。
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她一个也没认出来。
不怪她眼力差,主要是这群人不仅仅是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头发油腻散乱,脸看着也是好些时日没洗的样子。
就算她以前见过这些人也认不出来。
人群里却有人认出了她。
“王妃!求您在王爷面前说说好话,收留我们吧。”
这群人被守在村口的护卫拦着,没办法进村。
白清影疑惑地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说话的人连连点头,将挡在脸上的头发拨开,“认得认得,我姓胡,不知王妃可还有印象。”
“姓胡——”
白清影拧眉认真回忆,才从记忆里勉强翻出一个人来。
“你是——胡大人?”
说话的人神情激动,“是我,没想到王妃还记得我。”
白清影想到流放路上押送他们的官差头领胡大人,再仔细看看眼前的狼狈男人,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你真的是胡大人?你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步?”
白清影不知道当初萧逸舟是如何安置这些人的,但也知道他不会让他们成这副模样。
“不瞒王妃,皇上下令将我们所有人灭口,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来投奔王爷。”
胡大人他们当初发现无人监视后,就有一部分人考虑投奔宁王,还有一部分人想装作无事发生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的那批人几乎连夜就被全家灭口,而他们这些侥幸接上家人离开的,反而逃过一劫。
生怕被发现,又没有路引,他们只能翻山越岭,走无人走的路,避开官府的人。
他们这一路吃过不少苦,死了很多人,比流放路还要惨烈,因此才走了三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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