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醒的手提箱立即掉在地上,二十多根黄金还有一把手枪立即甩了出来。
这些天被白狗子像撵兔子一样追着满山跑,鞋都跑烂了几双,枪里早就没有了子弹,乖乖这么多人,想跑是不行了,只能见机行事了。
“姐夫,都说财不露白,这么多的黄金也不好好保存起来,姐姐知道了一定又会骂你的,我是伍克勤啊,刚从美国回来,你不是没有带眼镜看不清楚啊?”陈烨连忙给余乐醒打手势,将他的手枪立即别在妖界,帮他将金条都捡了起来。这混蛋将起义部队的唯一的一点资金都卷走了,害得周主任连治病的钱都没有了,真是该死。
“嗨,是你这小子,天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这是从哪里来?”余乐醒见识陈烨心中倒也安定下来,立即跟着陈烨的思维问话,几天不见,这个原本满口湘音的混小子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笔挺的西装,纯正的塑料普通话,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美女和保镖,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字,余乐醒不知道陈烨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陪着他演戏。
“刚从香港处理点事情来,我听说姐姐也在上海,姐夫是不是去上海看望姐姐?”陈烨拐着弯问余乐醒的目的地。
“是啊,这不刚辞掉这边的工作,准备去上海创业。”余乐醒十分慌乱地将地上的黄金往箱子里捡但是一不小心又将箱子弄翻了。
陈烨给他把所有的黄金都收到箱子里,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这些手势都是余乐醒教的。
“姐夫是不是准备开汽车学校啊?你的志向是开设我们中国第一所最全面最先进的汽车学校的。”
“我只向你提到过一次,想不到你都记得如此清楚。”余乐醒真想踹陈烨两脚,这混小子在甲板上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差点吓死老子了。这些天国民党反动派四处抓人,码头上到处都是国民党的特务,他还以为船上来了特务呢,余乐醒吓得冷汗直流。
“姐夫,这是我的女朋友安娜.雷明顿.她现在是美国驻广州大使馆的武官。安娜,这是我的姐夫余乐醒,去年才从法国留学归来的。
在广州黄埔军校当教授,他是很有名的机械工程师和化学博士。准备去上海开设一家全面的汽车培训学校,为我们中国的汽车行业奠定基础培养大量的技工和工程师,他可是实业救国的英才。”陈烨立即将余乐醒介绍给安娜,陈烨对余乐醒的学识还是十分推崇的,毕竟这个时代的有真才实学的人实在有点少,可不是后世那些欺世盗名之辈,他虽然从红党的队伍里退却了但是进入军统之后成为军统教父,就这份能耐还是让陈烨佩服的。
“姐夫好!以后请多多指教!”安娜很优雅地施礼道,陈烨这混蛋是很少这么推崇人的,看来这个有点狼狈的人估计还真是让陈烨十分看重的。
亨瑞,皮特,豪斯那些英国贵族可还没有得到陈烨如此推崇呢。
“你好,你好,安娜小姐是雷明顿家族的?”余乐醒听到是雷明顿家族的立即惊讶地问道,他可不是陈烨这样目不识丁的人,他可知道雷明顿家族意味着什么,那是他只能仰视的顶级财团啊。
“算是吧!家父是美国的大律师,叔叔管理家族企业,我们企业也需要像您这样的学者,有空去我们的工厂指点指点!”安娜十分礼貌地说道,她不由打量了正在一旁傻笑的陈烨,总算是来了一个识货的,这混蛋听到雷明顿就像是阿猫阿狗一样普通,太没有意思了。
自己一个身家上亿的公主下嫁给他这个小混蛋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他一起去美国还好像很不情愿。
陈烨还真没有太看得起雷明顿家族,因为在后世雷明顿武器公司都已经数易其手破产倒闭了。陈烨自己也是和世界五百强的企业都有过生意往来的。雷明顿家族和这些企业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敢不敢!你们是世界性的大企业,以后请多多关照!”
“客气,客气!”
“别那么客气,都是一家人了。阿杜,给姐夫去弄几个菜来,搞一瓶酒,我要给姐夫接风洗尘。”陈烨怕两人客气没完了立即说道。
“姐夫,这个是肃亲王的后裔,满清的十四格格,情报界的新星罗玉旭,我前几天刚认下的妹妹,也算是亲人了,这些是她的侍卫。”陈烨指着罗玉旭说道,怕吓到余乐醒了,直说了罗玉旭的中国身份没有说是日本身份,不过这些侍卫都是起着日本名字的中国人,是跟着罗玉旭在日本一起受过日本教育的中国侍卫,陈烨也是现在才知道。
“姐夫好!你们家还有像哥哥一样的暖男吗?如果有我先预定一个。”罗玉旭福了一下说道,她这是没事找事要刺激安娜。
“这个克勤比我清楚,我只是一个研究书本的老古董。”余乐醒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他自然也不会去惹火上身的。
陈烨这个连黄埔军校都考不上的混蛋只是比自己帅一点高一点就能获得两个超级女神的青睐,凭什么要老子给你来分担火力,哥才不吃这个亏。
“姐夫,姐夫,我叫瑞丽,我也是哥哥的妹妹。”瑞丽站在一边跳着脚说道,好像当陈烨的妹妹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这小妞难道没有看到安娜的眼睛里充满杀气吗?
“这是瑞丽,价值千金,也是我的雇主,我会保护她十年。”陈烨笑着指着瑞丽说道。
“克勤,你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样的,姐夫祝贺你!”
“安娜,玉旭,瑞丽,我要和姐夫谈点私事,给我们一点空间!”众人都识趣离开了。
阿杜和服务生端着一盆米饭,一大碗红烧肉,一个玻璃瓶装的酒和两个酒杯过来,他们放下食物就走了,阿飞守在楼梯口。
“姐夫,你先吃饭吧!本来是想和你喝一杯的,奈何船上形势复杂,我既然防着日本人和我们斗,又要防止人对瑞丽下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陈烨大概地讲述了船上复杂的形势。
“那我不客气了。”余乐醒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很快就消灭了一碗红烧肉和两碗米饭,这半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丰盛的饭菜,感觉刚经历了一场炼狱,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革命军打成这样,我真的很伤心也很自责,更是很矛盾,我都在想我们的革命之路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南昌起义时两万多人,他们中有能征善战的北伐战士,有激进的青年学生,也有我这样的从国外留学归来的知识分子,可是到了潮州剩余不到两千人,这完全是中国的损失,培养一个知识分子是多么困难。
培养一个将军是多么不容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红党却毫不顾忌。
如果不纠正方向,革命的火种都要灭掉了,我害怕了,我开小差了,我是个懦夫但是我不后悔。
我拿了几根金条,我也不是为了自己贪图享受,我只想做一点更有价值更有意义的事情,赚了钱我就还给他们。
我想开设一个汽车培训学校,教书人民机械现代化,改变落户的生产方式。我更想建立一个红党的军校,培养一些真正的战士或者是苏联那样的契卡情报人员和特工。
而不是像黄埔军校那样每天搞党派斗只顾着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利益却不学真本事的恶劣风气。”余乐醒捂着脸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痛哭起来,陈烨本来想责怪他一番,责怪他拿走了部队的资金导致周主任在香港连治病的钱都没有。
但是看到他这个痛心的模样陈烨也是无话可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在没有经历过那一场场惨烈战斗的人都不知道战斗的凶险和无助,在生与死之间,他们都是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也看不到前程,没有坚强的意志的人即使没有战死也会疯狂。
余乐醒只是从他的角度上去看时局,也许在他的眼里是革命是一条基本上不可胜利的道路,而在当时的形势也确实如此。
从八一南昌起义到新中国建立,能坚持到最后的都是寥寥无几,很多的人都倒在革命的路上。
纵使如同陈烨这样知道历史走向的穿越客都不敢轻易顺着先辈的路走下去,这绝非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可说尽其中的辛酸艰险的,这是无数的先烈用血肉,血泪浇灌而成的,每前进一步都是用血铺成的。
余乐醒退却了,不是他的革命意志不坚定而是他在革命的道路上看不到胜利的曙光。革命者其实很多都是看不到曙光的,都是用血和泪水试出来的。
他准备走另外的一条路,实业救国或者说给国家培养更多的有用的人才。
“姐夫,红党走的这条路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没有经验可循,只有靠自己慢慢摸索,碰壁了才知道回头。
虽然会流血牺牲但也是一条光明大道,他们在用自己的血和生命在证道。
姐夫离开革命之路另辟蹊径也是造福人民,国家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都去闹革命了,谁给我们去种地,谁给我们去钻研新技术,谁给我们去教育学生?”陈烨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语劝导着余乐醒,人啊,总得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陈烨知道从两人离开之后就回不去革命队伍了,纵使回去也不得善终,从陈烨和安娜这个资本家的女儿走到一起和戴笠有了牵连就是一条不归路。
陈烨还是可以找到理由,但是余乐醒绝对会成为批判的对象,估计会被左倾的人批斗而死,在这个年代,弄死你的也不一定是你的敌人,也可能是战友,那些被左倾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人士杀起战友来一样毫不手软。
只是意见不合就会被扣上大帽子然后被杀了,陈润这种自由主义还是比较严重的人估计也活不到革命成功的那一天。余乐醒这样开过小差的更不用说,与其冤屈地死了还不如去做点其他有益于中国的事情。
“克勤,你这话说得太对了,没有想到你平时憋不出一个屁来却能说出如此有辩证法的话来,看来你这些天进步很快,都快赶上姐夫了。”余乐醒听到陈烨的话如同遇到了知音,他立即拉着陈烨的手说道,他知道陈烨是奉命去抓他回去的,其实他很害怕面对陈烨。
无论是他还是陈烨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跟着陈烨回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不跟着他回去,陈烨自己也交不了差,也只能和他一起成为了脱党份子。
“姐夫,我在香港看到周主任了,他受伤住院,在香港连治病的钱都没有了,我正好在医院里碰上了,暗地里给了五千美金,周主任治病的医药费用是解决了。
我当时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就没有守护他,我三天之后再去医院看望他时,他们已经出院离开了,我觉得很愧疚,当时没有多给周主任留些费用。
我们的国家太穷了,如果不革命的话也许再过百年也无法翻身。
我也很佩服周主任他们的勇气,他们坚持在革命的道路上走下去,将革命的火种传播下去,那时候我在想怎么为国家为民族做点事情。但是当我出了医院的时候我才四顾茫然,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好。
你比我的水平高,姐夫你就放下思想包袱,多想点为国为民的事情。
开汽车培训只是一方面的,这是民生,也可以将你在苏联学到的那些特工技巧和军事技巧都写成书教授一只强大的情报队伍和特战队伍,达到强国强军的目的,我愿意支持你。”
陈烨对一脸愧疚的余乐醒说道,余乐醒是中国很有才华的一批人才,他能成为军统教父也算是很有本事的人。
陈烨很需要他的机械知识,特工知识,也许陈烨可以走出一条有别于历史的不同的道路来。
“谢谢你,我知道你成熟了,你在潮州古墓事件上的布局可以说是十分完美,纵使我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你可以说是一个战术大师。
一个木村顺德将所有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堪称是谍战的经典之作。
你的才华已经不在我之下,就那设局和破局的本事纵使我都不如。”余乐醒一本正经地对陈烨说道,陈烨和日本人,美国人斗智斗勇的时候,他都在一旁观看着,也在默默帮助他解决了一些漏洞和麻烦,在两人的配合下才是天衣无缝。
“谢谢夸奖,仓促之间只能见招拆招,我觉得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如没有对罗玉旭足够的警惕差点着了她的道,还有对美国人,英国人的过分相信。”
“人都是有缺点的,有时候缺点也不算缺点,只要你能掩饰住缺点就变成了优点。
我知道你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临时起意能布下此局已经是超过历史上的很多天才了。”
“姐夫如此清楚,应该在暗中帮过我不少?”
“也不算多,潮州古墓时,从山崖下到河边的诡雷是我排除的,两个守卫在古墓外的狙击手也是我杀的。
所以你才能一路顺畅到河边,后来帮助老崔杀了几个内奸和日本鬼子,他们都找到魏敏思的藏身之地了。
老崔他们的斗争经验还是差了点,要像你一样每一个步骤都多想几遍就不会差点没命了。
后来你去了广州,我也是连夜赶了回去,我在西太平矿业公司附近杀了几批追踪你的人,其中有日本人也有美国人。
那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大到让你我都只能仰视,但是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居然顺利将任务完成了。
你三哥也是出力不少,那些去德意志银行调查你的账户的人都被他干掉了,其中有美国方面的也有日本方面的和国民党的人。不得不说你们陈家的人杀人的手法都是很高明,一点都不输我这个契卡精英。
我们在广州杀了一个天翻地覆导致这些调查机构一时间人手紧缺都不得不放弃对你的调查。”余乐醒笑着说道,他显然为自己能帮着陈烨而高兴。
“我就说嘛,一路这么顺利原来是你和我三哥在暗中相助,这么说你是见过我三哥了?”陈烨很快就相信余乐醒的话,知道他的确一直在背后帮着自己,毕竟自己和三哥碰面的事情谁都不知道的。
余乐醒显然在暗中观察才知道三哥陈煜的动作,估计也是余乐醒在暗中帮助才让三哥摆脱那些势力的纠缠。
他应该也知道陈煜利用在德意志银行的身份暗地将那些钱都偷偷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没有直接和你三哥碰面,你曾经和我提起过有一个在德国留学的三哥。那天你把支票埋在魏敏思的住宅里,晚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三哥来取钱。离开的时候尾随他去了住的地方,一打听就知道是你三哥,我就离开了。呵呵,我想到常校长和戴笠也都被你耍得团团转就开心。
他们虽然得到了一点小便宜一点小利益却要和美帝和日本人斗个你死我活的。
可以说得不偿失却乐此不疲的,这就是格局,兄弟,我看好你。”余乐醒开心地拍着陈烨的肩膀说道。
“现在说话不方便,我们到上海之后再聊,我让戴笠在英租界安排了两套房子,给你一套。
我和安娜,瑞丽住一套,你到时候把景辉姐也接过来,你开设学校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我会从这笔款中拿出一部分来资助你,你保管的这些黄金都找个机会还给红党。
兄弟几个到时候在上海干一番大事业,以后根本就不缺这三瓜两枣的。家族里的几个哥哥在江浙一带还有点势力,最起码不用担心黑帮的欺负。”余乐醒在关键的时刻帮着陈烨兄弟而不是打黑枪抢走那笔巨额的财富,他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陈烨将从东亚银行拿到支票之后就是陈煜去接的人,陈煜如果是在余乐醒的监视下的话那绝对有机会拿走那笔钱的,以有心算无心绝对可以将陈煜置于死地,余乐醒并没有在关键时候出卖兄弟两个,陈烨不由对余乐醒增添了几分好感。
“那我就听你的安排,但是你不怕戴笠对付你?”
“怕个球,我又没有得罪他,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被利用是因为他蠢,而且也捞的了实惠,对他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么一合作怎么也赚了三五百万美金的好处。
常校长做梦都会笑醒,再说我是光脚的,他是穿鞋的,我的能力比他强。
他要是讲道义我还陪他玩玩,要是不讲道义,我早晚弄死他。”陈烨恶狠狠地说道,常校长和戴笠是中国的两个权势滔天的枭雄,都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的。
陈烨也没有指望他们能给自己什么好处,只是相互利用罢了。不过戴笠要真正发迹也要到1936年之后建立军统的时候,现在他还处处被中统掣肘只能算是混日子。
“老弟,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敢与任何人合作的魄力才是这场布局胜利的关键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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