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安家别墅。
蝉鸣四起,夜风燥热。
即便20度的空调都压不住睡觉人的心烦意乱。
安抒抒在儿童房里抱了小宝又抱二宝,最后就连大宝,也依旧难消她浑身肌肤忽冷忽热的不适感。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她深吸一口气,终是妥协般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悄悄从衣帽间衣柜里最上面一层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打开取出平躺在床上,拿着打气筒开始吭哧吭哧地悄默默打起气来。
不多时,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就那么直挺挺地出现在她的两米大床上。
她掀开被子将“男人”放进被子里,正想心满意足地抱着他做个美梦时,卧房的门竟猛地被人一把推开。
正当安抒抒低声暗骂自己居然没关门时,就见季轻颜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脸上的激动神情好像恨不得将自己炸成烟火一般兴奋。
“你这么晚怎么来了?”
安抒抒慌张地给身旁的男人盖好了被子,下床去阻拦她。
她此时真后悔家里别墅的大门还给季轻颜录了指纹锁,让这女人大半夜地来坏她好事。
季轻颜却一把掐住了安抒抒有些绯红的脸蛋,笑得龇牙咧嘴,“抒抒,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安抒抒现在一听大事就怕,最近在她身上出的事已经够大了,还能更大?
“听说白芷芊在监狱里自杀了!”
“啊?”
安抒抒整个人僵在原地,没办法将印象中那个一出生就被众星捧月的团宠大小姐和自杀这个词联系起来。
季轻颜却一副大仇得报的畅快表情,笑得前俯后仰,“你不知道她下场有多凄惨,听说他几个哥哥都自身难保,分别被判了五六年,就她那个二哥算好的,不用给妹妹顶罪了,但好在也只要坐几年牢了。”
“听说后来白家大哥知道当年自家媳妇肚里的孩子就是被白芷芊害死的,他们几个哥哥都要和白芷芊划清界限,就连她死了,都没人为她落一滴眼泪,真是自作自受!”
安抒抒心底五味杂陈,说不清痛快还是唏嘘。
明明她白芷芊有几个哥哥的宠爱,可以幸福一辈子。
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变成了一副丧心病狂的模样,最终作茧自缚,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正当她回神想将眼前激动的女人请出去时,季轻颜却眼尖地发现了卧房大床上鼓起的身影,回头深深地看了安抒抒一眼,一脸姨母地笑了。
“抒宝,还得是你,将男人都带家里了。”
“给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好货色都不敢出来见人的,是不是陆辰枫?”
说着,季轻颜长腿一迈,飞快地就要上前撩起被子一探究竟。
还好安抒抒眼疾手快,使用出了洪荒之力从后背死死抱住她,连拖带拽地将双腿乱蹬挣扎着的女人请出了卧室,并飞速地关上了门。
这下,季轻颜更加确认里面那男的就是陆辰枫了。
她掰开安抒抒在她腰间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回头点了点她额头,吐槽道:“你怎么回事,都这样了,还拿不下他签合同?是不是你几年没男人业务生疏了,他不满意你?要不我……”
“不是啦,里面真不是他,”安抒抒连忙打断了她的虎狼之词,哭笑不得,“这种事,我做不来的,靠这种关系维持的合同也长远不了多久。”
季轻颜更不信了,啧啧直摇头,“你傻不傻?这么便宜的好事,又不花钱,你会不上?”
“啥?”
这下轮到安抒抒亚麻呆住了,这女人意思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呗。
她一脸严肃地盯着她,开始盘问,“你个女色魔不会趁我不在,真欺负我家那几个清纯小白男吧?”
“什么清纯?也就你这孩子妈把那些个饥渴的狼崽子当孩子,其实他们啊,路子野得很呢……”
“啊……季轻颜!”
安抒抒气狠了,追着季轻颜就满屋子乱跑,恨不能将这骚包恶狠狠打一顿。
原以为她保守,没想到出国回来还变开放了。
一想到她藏在温室里的花骨朵就这么被糟蹋,她的心都在滴血。
可惜,这女人像是刚吸了阳气的妖精般跑得飞起,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留下的只有女人狡黠的回眸一笑以及大门口突兀的关门声。
随即便收到季轻颜发来的关怀信息,“宝贝,不打扰你们快活了,嘻嘻嘻……”
安抒抒摁灭手机哭笑不得,整个人如蔫不拉几的黄瓜般回了卧室。
她抱着床上的“男人”吸了吸鼻子,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要是让人知道她玩“男人”,牙都会被人笑掉……
*
周柏霆在小区楼下抽了一地的烟,终是下定决心般上了楼。
当电梯停在那熟悉的13层时,他握着公文包的手都在颤抖。
指尖触上那熟悉的密码锁,出乎意料的,门居然开了。
握着门把手时,他不禁红了眼眶。
她终是没有消除他的指纹。
可当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他看着里面的场景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和抒抒的家,那个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已是面目全非。
被划得破烂的沙发,被肢解的刺猬榻榻米,以及……满地被撕碎的两人亲密合照。
每一幕都如针扎般刺入他的眼中,最后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将血肉一点点剜出掏空。
寒风顺着破洞呼呼地往里灌,令他遍体生寒,又冷又痛。
他跪在地上,眼泪如决了堤般不住往外涌,一滴又一滴砸在照片碎片上,晕染了两人最美好的笑颜,却挽不回破碎一地的覆水难收。
他的心也跟着一地的碎片,彻底碎了。
他知道他的抒抒有多珍贵那些代表回忆的照片。
当年,童童、欢欢和乐乐的照片被苏筱柔故意扔进下水道里。
她无论如何都执意要找回那些照片。
如今,她却亲手将他们过往的一切撕碎,也将她对他的情感一并撕碎。
他的抒抒,彻底不要他了!
一想到这,他觉得世界一片灰败,仿佛没了颜色。
他红着眼跪在地上,颤着手一片片地将碎片比对,试图将两人甜蜜的过往一点点复原,犹如复原两人当初势不可挡的坚定爱恋般一点点拼凑,又重组。
一直到天明,刚复原的左臂肩膀,因长久的精细运动终是再次如针扎般剧烈疼痛起来。
他颤着手将粘好的照片一张张码好,重新粘至照片墙上。
回到卧室,他疲惫地躺在满是灰尘的枕头上,手下意识地如以前般摸向另一侧的枕头底下。
里面竟……空空如也。
下一秒,他只觉得脑中嗡鸣一声,有一根弦彻底崩断。
他们的结婚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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