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之就是孙在先,孙在先基本知晓王若客的多数打算,但是也是不全面的。层层下来,纪万言所得知的消息也是有限。只知道今日单雪行被王若客安排了任务。
“今日司仪找我去家里吃面条,说是新近好不容易摘到一点新鲜野荠菜,叫我过去尝尝鲜。这不,吃完了,我们就一起往这边来。”单雪行哈哈笑着说道。
“是的,上次蘑菇中毒多亏了摄政王给我掐人中,我才苟活。所以特地感谢。”赵书平这时候就跟着点头。反正单雪行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刚入冬,野荠菜可是不好找啊。可别挖错了!”此时太医院的王御医闻言,凑过来提了一嘴道。其实他想说的是,这野菜可不能乱挖。
“是呀,所以才珍贵。虽然只有一点,但是是真鲜!”单雪行说道,如此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此时旁边的孙在先看见单雪行和大家说得火热,于是就迎了上来。
“今日还要辛苦摄政王和司仪大人了。”孙在先语带讥讽道,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他看来,他才是陪着王若客走向权力巅峰的人。自然就是开国功臣那一类的存在。单雪行这一类的跳梁小丑就不一样了,这不,今日就要被王若客抛弃了。
可想而知,王丞相这一次发难,小皇帝必然有所回应。当然了,这回应必定是血的代价。这血也必定从单雪行身上流出。
赵书平此时一身冷汗,他不停拿帕子擦擦额头。
孙在先就看得一阵嘲讽,末了看看单雪行,想要从她脸上看到慌乱的表情。
“好说好说,都是为丞相分忧。我是如此,相信孙大人也是如此了?”单雪行看见了旁边的王若客于是说道。其实就是等着给孙在先下套呢!到时候她和赵书平一抽身,必定有人代替这活计。
既然孙在先设计她,那么她就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
王若客此时就微微昂着头,闭目养神,似乎不想看单雪行。但是他耳朵听着呢。此时听见单雪行的话就用鼻子哼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合他心意。
孙在先这时候看了一眼丞相,赶紧说:“那是自然。今日本来我还想上场呢,这不机会被你抢先了。哼哼若是我必定是会好好表现,让丞相满意的。”
“哎呀,看来今日是占了孙大人表现的机会。实在对不住,要不现在还有机会,一会就给你上?”单雪行笑眯眯问。小样,还跟她玩心眼子呢!
“你!丞相定好的事情,岂会轻易改变!”孙在先心虚看了一眼王若客,然后赶紧说道。
“那你可不能怪我抢了你的机会哦。”单雪行说着,心情很好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是期待。
此时大太监吴培良一声喊:“请众臣前往光明台,举行祭天仪式。”
众臣这时候就往圜丘那边走去。
单雪行这时候还走在王若客的身边说:“丞相放心,我一会一定杀进去,就大骂保国公,然后对小皇帝大声说不!”
王若客还是鼻子哼气,但是这一次转头看一眼她。他一想到以后这家伙就不用在眼前蹦跶了,竟然有一丝丝的舍不得?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邪门。
圜丘是皇城里的祭天所在,上面上千级的台阶之上,有一处宽敞的平台。上面提前准备好昊天上帝和各个先帝的牌位,燔柴炉内点燃了熊熊烟火。周围的温度都高了几分,雪花触及烟火直接就消失不见。
乐官奏响了庄重古朴的乐音,此时少年天子谢君皓一身衮服,披着大裘,头戴皇冕,一步步登顶圜丘。底下众臣匍匐。
随后吴培良尖锐的嗓音响起:“百官陪同,上圜丘!”
单雪行走出来,站在王若客和保国公身边,前面是司仪赵书平。
赵书平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位,而且他也知道今日这是鸿门宴,所以心里的紧张可想而知。
单雪行倒是心情轻松,左右一切就安排妥当,就等着演戏呢。她于是左右看看,对这古代的祭天很是好奇。
此时王若客闭着老半天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那一双狭长的眸子定定看着高处的祭台,此时里面光芒闪烁,隐隐约约透出对权力的向往和渴望。
今日就是他的第一次尝试。除了单雪行和赵书平,他还安排了禁军无数。
旁边的保国公瞟一眼他,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而百官之中,孙在先顶着单雪行的背影,眼里透露一丝阴狠。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明明单雪行文采不如他,就因为样貌好就被先皇点了探花郎。而后又莫名其妙就平步青云,将他这个同科状元都甩开了许远!他每每想到这里就会失眠。扳倒单雪行可谓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了。而且,只有单雪行倒下他才能顶替上那个高位。
而最高处的谢君皓,俯视众臣。
众臣朝服上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但是他们依旧笔直恭敬地站立。表面看着,众位臣子卑微臣服,但是究竟是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谢君皓此时眼眸深沉,默默握紧拳头。老师告诉过他,今日即将是一场暴风雪。那他就拭目以待好了。
一场祭天,大家心情各异,各自谋划。为的就是在权力的旋涡里存活,然后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很快,百官走到了圜丘之上。圜丘分两圈,外面为百官站立之处。里面的台阶上,是祭台中心。此时谢君皓就站在上面,身上大裘的边角微微拂动。
此时,就差三公和司仪进祭台了。
周围寒风簌簌,风雪飞舞。
谢君皓俯瞰众臣,今日是头等大事,他是不容许出现什么纰漏的。
按照正常流程,先要三公朝拜天子,司仪赵书平宣读祝词,然后就是皇帝谢君皓向上天报告执政之成绩,最后再以祭天舞结尾。
此时王若客看了单雪行和赵书平一眼,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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