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钧宴进门就看到她眉心拧紧,眼底全是疑惑和茫然。
他没有急着进门,招手唤来下人换了壶茶后,这才示意下人将房门关起。
他刚一凑近,陆昕然就闻到了冲天酒气,“怎么饮了这么多酒?”
这酒气能将路过的蚊蝇全都熏得晕过去了。
宋钧宴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身子不由向后退了几步。
“推拒不过,便将一些酒水洒在了身上。”
他说着看了眼窗外天色,已是未时末,他不能让她在王府中过多逗留,所以先回去更衣梳洗已是来不及。
便招人来将门窗全部打开后,示意众人远远退下。
陆昕然刚刚不过是下意识反应,并没有嫌弃他的打算,但他主动离远,体贴的举动却是让她又对他另眼相看几分。
“可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是没有寻到凶手吗?”
“嗯,这几人的小册子里全都没有明确的信息显示五年前的事同他们有关。”
这些人都收买了朝中哪些大臣她倒是一一记下了,就是五年前南诏公主离奇遇害一事几人的小册子里全都看不到具体信息。
宋钧宴嗯了一声,这些也算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当年结案后,唐曲岩暗地里还查了许久,如果他们几人有明显的疏漏暴露在外,这桩案子肯定早已破了。
“不过,楚王和晋王都有些嫌疑,只是这件事他们应当不是主谋,所以只看他们的过往还看不出什么。”
“他们不是主谋,那谁……”
宋钧宴刚要下意识的脱口说出会是谁,一道念头就瞬间在脑中划过。
“你是说……”
“对,就是你猜想的那样,我觉得母后主谋很可能是他们的母妃。”
除了宋钧宴,其他几位皇子的母妃都不是短命之人,有母妃为他们谋划,他们确实不用自己亲手去沾染性命。
只是华妃已死,已经没机会去看她的小册子。
想到之前曾在义庄中加载出尸体的小册子,她心中猛然一动。
“你可知华妃死后葬在何处?”
她问得很是突兀,但宋钧宴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她的用意,“你是想去试一试?”
“嗯,试一试又没什么损失,万一有意外收获呢?”
她还没试过对着枯骨是否能加载出对方的小册子呢。
若是可以,她跑到皇陵去将历任皇帝的小册子全部看上一遍,她岂不是也能写个畅销书,名字就叫大楚皇室秘史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样一想,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钧宴听着她天马行空的心声,也莫名觉得有趣。
“我命丁三去查一查,等查到我让他带人护送你过去试一试。”
“嗯,不过楚王的母妃还在宫里,我是不是应该寻个机会进宫一趟?”
就赶在后宫嫔妃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过去,应该就能见到楚王那位低调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母妃了吧?
“母后那里我明日入宫让人给她带个口信就是。”
两人简单商议好,天色已是不早,宋钧宴不便多留人,便将她送到侧门处,目送她上马车离开。
身后的管事公公看着自家主子,脸上写满我有话想说,您问问我吧。
可惜,宋钧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交代了一声备水便大步离开。
陆昕然回到陆府后便将陆昕澜喊到了自己房中,她准备再翻一次几人的小册子,又怕心声泄露被旁人听了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陆昕澜只要一听到,就扯一扯她的手腕。
她看着捏的发红的手腕,突然回想起她们刚刚穿来时,对方就总是这样扯她的手腕。
那个时候每次出门再回来时,她的手腕都是青青肿肿。
“你怀疑幕后主谋是华妃或是楚王的母妃兰婕妤?”
“嗯,但其实我心中还有些旁的疑惑,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以她对皇帝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让儿子迎娶南诏公主,毕竟南诏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让对方给皇子做侧妃显然于礼不合。
但让南诏公主做正妃,那她背后是整个南诏国,如果她愿意携南诏上下来帮衬所嫁的皇子,以他的多疑和猜忌,又如何能容忍这样的情况发生。
所以,她还隐隐有种这件事也极有可能是皇帝自导自演做下的。
太多可能,全都要抽丝剥茧,她只想一下一颗心就格外亢奋。
陆昕澜很理智的听她将猜测一一说完,这才拧眉说道:“若是皇帝自导自演,那他得到那份配方后一定不会一藏就是五年,他会想办法将这份配方过了明路,然后交给工部。”
所以看似是皇帝的可能性虽然有些大,但在她看来反而是皇帝的嫌疑最小。
陆昕然眉头重新开始打结,“那咱们还是继续广撒网吧,希望对着华妃的尸骨也能加载出小册子。”
若是对着没了血肉的人无法加载,那这桩案子就要兜圈子了。
丁三查得很快,华妃饮毒酒被赐死后,皇帝还是给了她跟淑妃最后的体面,让她们的家人将她们的尸身带出宫去安葬。
只华妃是宫中妃子,但又不是皇后,她没办法葬入本家的墓地,也没有资格进入皇陵。
宋钧骅和外祖一家商量过后就将她葬在了离皇陵比较近的一处墓地。
这件事当初也没有刻意遮掩,所以丁三查起来也算不得难,刚一入夜下葬的位置就已经查出来。
陆昕然第二日一早收到消息,便立即去同裴氏申请出府。
裴氏看好她风风火火的模样,无奈摇头:“你这丫头啊,行了,去吧。”
这丫头性子过于跳脱,也不好将人一再拘在府里,不如就由着她的性子算了。
再有几个月她就要嫁人,等她嫁入魏王府做了魏王妃,再行事便不需要她这个老婆子同意,她又何必赶在她出嫁前做这个恶人。
陆昕然离开时总觉得裴氏看她的目光很是复杂,她抬手摸了摸脸颊。
“我脸上有东西吗?”
陆昕澜好笑摇头:“是祖母觉得你这段时日总是出府,有心想要劝说几句,又怕引来你的满身反骨。”
到时候再在心中吐槽蛐蛐她,多影响她们之间的祖孙情。
陆昕然嘿嘿笑:“我哪有反骨,我可是听话的好孩子。”
她只是……凡事都听自己的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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