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着纸条上的内容都陷入了沉默。
“知道是谁给的吗?”沈错第一个反应过来。
陆十安摇头:“不知道。”
说完这一句,她又想起那丫鬟一口一个侧妃的叫着:“难道是李泓渟?”
她继续解释:“今天那个丫鬟一直叫我侧妃,可自从我进了端王府,别人从未管我叫过侧妃。”
沈错也觉得有可能是李泓渟的人。
沈错道:“既然如此,现在事情就变的简单了。”
陆十安和沈腾两人齐齐看向沈错:“这个纸条我会去交给南星,由她来想办法解蛊毒。”
沈腾强过这个任务:“要不还是我去吧,毕竟我已经去过一次了,比哥要熟悉。”
沈错和陆十安都知道他的小心思倒也没拦着。
陆十安道:“行,那你由你把这纸条送到南星那儿去,顺道着问一下她,她要什么。”
沈腾点点头:“行,这事儿就教给我吧。”
沈错又道:“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沈腾抬头看向沈错:“要我去做?”
陆十安也看向沈错,她想知道沈错想的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既然端王可以和三皇子联手,那太子当然也可以。”
听到沈错的话,陆十安笑了,她接下话茬继续说道:“对,端王答应三皇子的条件,太子也可以答应。”
沈腾皱眉:“能行吗?太子已经被关进大牢里去了,而且现在他也不是太子了。”
沈错:“他以前是太子,以后当然也可以是太子。”
沈腾:“那好吧,我回去就找三皇子。”
说完沈腾又看向陆十安和沈错:“事情都让我做了,你们干什么?”
沈错一顿:“我回去找长公主。”
在国家大义面前,个人的恩怨是可以放一放的。
沈腾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还不忘交代陆十安:“你自己在这里万事要小心,也不要太相信端王知道吗?”
陆十安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也小心。”
会同馆。
井悠然待的都快发霉了,她刚才借口想出去,被井墨渊的人给拦了回来,她气呼呼的跑回房间,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还砸坏了几只茶杯。
但也不过如此,她恨井墨渊管着她,又无可奈何,井墨渊名声在外,她一个无依无靠不受宠的公主,怎么真的敢和井墨渊对着干。
沈腾来会同馆,井墨渊是有的人吃惊的。
不过他更好奇沈腾这时候来的目的。
两人寒暄过后直奔主题。
“不知沈公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在下知道三皇子时间宝贵,那我就开门见山的和三皇子说了。”
井墨渊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腾继续说。
沈腾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
“这次来我是想与三皇子合作的。”
“合作?沈公子是说买卖粮食的事情吗?”
“粮食都是小事儿,今日我要来谈的,可不是粮食能比的?”
“哦?”
“安京城如今的形势想必三皇子也看到了。”
“恩,略有耳闻。”
“依三皇子之见,你觉得太子应当如何?”
“太子,呵呵,沈公子莫不是在说笑,如今的大渊国哪里还有太子。”
“太子乃皇帝亲封,拜过天地祖宗的。虽现在身陷囹圄,不过是小小困境,不值一提。”
“沈公子对他倒是有信心的很。”
“那是自然。”
井墨渊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沈腾继续说。
沈腾心领神会:“只要三皇子愿意站在太子这边,太子可以向你保证,端王承诺给你的,他都可以。”
原先漫不经心的井墨渊在听到这一句,心中一怔,不过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
“沈公子这话我怎么就有点儿听不懂了呢?”
“听不懂也无妨,只要你知道,你想要的,我们可以给就行。”
“淮南城给你,侧王妃也可以去吴国三年,帮助吴国从根本上解决吃不饱的问题。”
话既然已经带到,沈腾也不再久留,起身告辞。
他以为沈腾是在诈他,可不曾想……
送走了沈腾,井墨渊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他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他和李泓羽的交易,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沈腾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李泓羽身边有李泓渟的人?
不对,若有李泓渟的人,现在在大牢里的人应该是李泓羽才对。
那沈腾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不过如今他确实多了一个选择。
“李泓羽,李泓渟……”
井墨渊默默的念叨着。
这两人不管是谁赢了,他都没有损失,既然如此,不妨在等等看。
大牢。
李泓渟闭目盘腿坐在那。
这几日李泓渟差不多都是这个状态,不说话,不言语,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
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秦静知担心他,想和他聊聊天,可李泓渟却不怎么想说话。
他们被关进大牢里已经有七八日了,没人来打扰他们,也没人提审他们,就这样关着。
她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想着秦家的人总会想办法来见一见她的吧,可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与外面就像是隔绝了一样。
她想和看管的人说上几句话,哪怕是一句话,可看管的人一句话也不与她说。
今日外面下了雨,从窗户的地方,有雨滴打进来,秦静知站起身来到窗户那,任由雨滴打下来。
向荣跟在李泓羽的身侧,心急如焚:“王爷,皇上明显是有话要与他传递,若真让二人见了面,恐怕会对您不利啊。”
“王爷,王爷……”
李泓羽目视前方,眼神坚定,他比谁都想要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可这件事来的太快,快到他以为准备好了,可所有的事总是顺缺了那一下,就那么一下,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坐上那个位置。
向荣说的他当然明白,但是他没有选择,该死的老东西,虽然时而昏迷,却怎么也肯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没有玉玺他就不能顺理成章的坐上那个位置。
所以今日这个险他必须要犯。
不管向荣怎么劝,李泓羽就是不听,他只能无奈的跟在李泓羽身后,往李泓渟所在的地位走去。
向荣是李泓羽最得力的随从,自小就跟在李泓羽的身边。两人是主仆也是兄弟。
听到李泓羽来了,李泓渟缓缓睁开眼。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
牢门被打开,看守大牢的人对着李泓渟招手:“出来吧。”
李泓渟不动。
李泓羽讥讽道:“本王还以为你是个男人,没想到也是贪生怕死的。”
李泓渟语调轻松,眼神里带着蔑视:“你觉得你的激将法对本宫有用?”
“机会只有一次,李泓渟你不出来就永远不要出来了!”
“去哪里?”
“刀山火海!你敢吗?”
“既然不怕,就跟我走!”
李泓渟起身往外走,另一边的秦静知担忧的站了起来。
“殿下……”
李泓羽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等我回来!”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
李泓羽锦衣华服在前!
李泓渟一身囚服在后!
两人同样身体挺拔!
两人上了马车,马车从繁华的闹市经过,然后外面又慢慢的安静下来!
李李泓渟看向李泓羽:“你要带本宫入宫?”
“本宫?”李泓羽嗤笑一声:“你已经不是太子了,还有脸自称本宫?”
李泓渟丝毫不在意他的调侃反而笑着问他:“是吗?呵呵,李泓羽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呢?”
“七八日了,你还不肯动手,是没有把握吧。”
李泓渟自顾自的说着:“你想让父皇传位于你,可你却不知道玉玺在哪里?”
“你说你要为你母妃平反,也不过是驳一个名声而已。”
“你我是兄弟,本宫不敢说懂你,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还是能看出个一二的。”
“李泓渟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你若真聪明就不该让你母妃落在我的手里,你知道的,本王恨你们母子,恨不得你们赶紧去死……”
囚服下的手握成拳,李泓渟淡淡回应:“我母妃行得正坐得端,你的手段不过只能证明你卑鄙,却不能动摇我母妃在父皇心里的位置,也不能动摇她皇贵妃的位置。”
“是吗?不能动摇又如何,只要她死就好了。”
一直淡然的李泓渟,终于怒了:“你敢。”
见李泓渟终于有了反应,李泓羽得意的笑了:“本王当然敢,李泓渟,你输了,你如今已经是阶下囚,你是阶下囚,你母妃也是阶下囚。就连你的倚仗,如今也生不如死,你如今如何与本王斗?”
李泓渟深呼吸,逼迫自己恢复理智:“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是吗?如今你几时死可是本王说的算的。”
“李泓羽,这话你信吗?玉玺找不到,虎符也找不到,就算你继承了皇位,你觉得谁会服你。”
李泓羽抬眸:“都在你手上是吧。”
李泓渟似笑非笑:“你猜。”
马车一直到皇上的寝宫,两人下了马车,御林军见是李泓羽带着李泓渟,二话不说放行。
皇上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看着这样的皇上,李泓渟快走两步来到龙床前:“父皇,父皇……”
“李泓羽,你找死。”李泓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李泓羽。
李泓羽根本不在乎李泓渟的恐吓,这些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床上,皇上慢慢睁开眼:“渟儿……”
“父皇,儿子在,儿子在。”
皇上笑了:“父皇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父皇,你别乱说话,您是天子,是万岁,你是要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呵呵,我儿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信这样的话。”
皇上伸手想去摸李泓渟的头,可惜他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李泓渟抓住皇上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摩挲着。
李泓羽就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二人如此,想着很小的时候自己跑去找父皇,被父皇呵斥。
他总是远远的看着父皇带着李泓渟玩耍,而他只有羡慕的份儿,如今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这老东西还想着能见一见李泓渟。
看到二人的父子情深他恨意涌上心头。
“我已经把人给你领过来了,你是不是也该书写诏书了?”
“扶朕起来。”
李泓渟连忙扶着皇上起来,皇上来到龙案前,提笔在书岸诏书上写下一行行字。”
写罢,皇上丢下手中的御笔:“你要的诏书,那去吧。”
李泓羽却是动也不动:“父皇,莫不是忘记了,只有盖上玉玺的诏书才是真的诏书。”
皇上冷哼一声:“哼,想要玉玺?做梦。”
从一进来看到父慈子孝的那一幕,李泓羽就在盛怒之中,如今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李泓羽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他用力拍打着龙案,对着皇上怒道:“我在说一遍,玉玺,把玉玺拿来。”
皇上轻蔑一笑:“朕还以为你真是个大孝子呢,可惜啊可惜,你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朕告诉你,只有朕承认的继承人才知道玉玺在哪,你不配。”
“哈,哈哈,我不配,我凭什么不配,我不是你的儿子吗?他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
“你自幼就偏心他,如今还是偏心他,你可曾有一刻为我想过?”
李泓渟扶着皇上,皇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泓羽发疯。
“你说话,你说话啊。”
“你以你母妃为借口,想要这天下,想要这无上的权利,泓羽,你让朕说话,朕能说什么呢?朕是不喜欢你这个儿子,朕每次看到你都想到你母妃的背叛。
没有哪一个男人能接受这样的背叛,更何况是朕。你母妃真的是冤枉的吗?恐怕你自己也清楚事实的真相是如何的。”
“不,我母妃就是被冤枉的,是他,是他母妃,嫉妒我的母妃,所以设计陷害我的母妃,要不是那个贱人,我母妃又怎么会成为宫中笑柄,有怎么会渠道冷宫,都是她,是那个贱人,所以本王要夺走她的一切,本王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属于她儿子的一切,都被我给毁了,给抢走。”
皇上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朕为何要让你去边关历练,又为何不肯给你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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