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房门被敲响,在声音传来的第一秒中,傅临渊就抓起毛巾,塞进了寂玖笙嘴里。
直到确认嘴里没有一丝丝的活动空间,短时间内,挣脱不开时,傅临渊才迈步到了门口。
他隔着门道:“谁?”
“是我。”管家在外面应声:“您刚才不是吩咐,说让换一种退烧药吗?我现在给您送上来了。”
“嗯,放门口就行。”傅临渊声线中有着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冷意。
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嘿呦,这还生气呢?管家想着努力表现表现,便再次开口道。
“傅先生,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一并都去做了。”
“没有。”
管家一顿,小心道:“那寂先生的房间要不要我派人进来打扫一下?”
按照惯例,是每日都要打扫的。
可今天二人一直在屋内,紧锁着房门,再加上傅临渊刚下楼时的惨状,谁也没敢多问。
“不需要,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从今天起,不需要你们多操心了,一切有我,你们去忙其他的事情。”
傅临渊声线逐渐趋于稳定。
管家听着这种变化,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将药放到门口,转身离开了。
事后,傅临渊开门取了药,拆开包装,取出一粒顺着洗手池冲进了下水道中。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取下寂玖笙口中塞着的毛巾。
“玖笙哥,我有点困。”
情绪的巨大起伏,极致的争吵,愤怒,各种绝望交织汇聚,让他整个人犹如一根绷紧了的弦,身体疲累到了极致。
傅临渊说着,解开衬衣纽扣。
“干什么?!”寂玖笙声线里,罕见的染上了一抹惊恐。
“睡觉。”
傅临渊轻声说出两个字,翻身上床,抱着寂玖笙的腰,如之前一样,头埋在颈窝处,是一个绝对依恋的动作。
寂玖笙浑身紧绷,直至许久过后,确认傅临渊没有别的心思,并且身旁已经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吓人。
——
次日
傅临渊醒来时,神清气爽。
迈步下楼,拐进厨房去做饭,自从打算让寂玖笙喜欢自己之后,一应餐食都是由他亲手做的。
傅临渊做好早餐,端上了楼。
房间里
傅临渊亲力亲为,给寂玖笙漱口,擦脸,最后面带微笑,给他喂饭。
“玖笙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今天,有喜欢上我一点点吗?”
傅临渊边喂饭边道。
寂玖笙只吃不答。
吃完饭,傅临渊就坐在床头,好像他的世界里,此刻就只能看得到寂玖笙一人一样。
专注、不肯挪开半分。
中午时分,傅临渊又问了一遍。
“玖笙哥,现在呢?你有喜欢上我一点点吗?”
“有病?神经病?!”
寂玖笙实在是觉得无语至极,具体的、决绝的答案,他已经给过了很多遍,可傅临渊就在那儿装聋作哑。
一整天的时间,寂玖笙感觉自己跟个残废一样。
在这期间,只要他想上厕所,傅临渊就会拿出药丸喂给他,还必须要检查一遍,直至确认自己咽下去了,药效起作用了,才会开锁,放他自由,十分的谨慎。
晚上
天色渐暗
傅临渊坐在床头,又开始了。
“玖笙哥,又过了一天了,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寂玖笙狠狠闭眼。
这次,傅临渊却没噤声,他趴在床头,伸手跟寂玖笙被绑着的手十指交叉,语气专注。
“可是玖笙哥,过了一天,我好像更喜欢你了呢。”
寂玖笙手用力握紧。
二人的手,都是修长的,骨节分明,此刻交握在一起,寂玖笙刻意的用力,那种手指上,骨头相碰传来的疼痛,让傅临渊咬了咬牙。
他“呵”的笑了一声:“很好,你的身体愿意回应我。”
寂玖笙:“……”
一句话,让寂玖笙瞬间松手。
他在给人家找不痛快,人家以为自己在跟他调情?!
寂玖笙狠狠闭眼,别开脑袋。
算了,睡觉!
得养精蓄锐,他有一股直觉,傅临渊后面,肯定还憋着大招。
第三天
傅临渊仍旧下楼,做好早餐,端了上来。
依旧是洗漱,擦脸,洗手,动作有条不紊,一丝不苟。
早中晚,他仍旧坚持不懈的问那个问题。
“玖笙哥,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每日三问,从来不曾落下。
慢慢的,寂玖笙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所以,在第三天的晚上,在傅临渊又一次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讥讽出声。
“放弃吧,没用的,想要靠这种潜移默化,给我灌输一种你很喜欢我,我也要喜欢你的思想。
在日常生活中,依靠日复一日的重复,将‘喜欢’二字强势的灌输进我的脑子里,这种办法,都是我之前玩剩下的!”
他冷冷的看着傅临渊:“之前,我教导你做个好人,用的就是这种办法,可我失败了。
现在,你竟然可笑的想故技重施,用这种办法让我的内心有所动摇,你觉得可能吗?”
傅临渊身形一顿,愣愣的望着他。
“玖笙哥,那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他像个认真,勤奋又好学的学生一样,在诚恳的请教这个问题。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寂玖笙一如之前,给了他毫不留情的拒绝,否定。
傅临渊眸底受伤,倔强道:“可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绝口不提“为什么”寂玖笙不喜欢他,因为原因他都知道,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傅临渊岔开话题:“玖笙哥,你要不要去洗澡?”
“不用。”
寂玖笙冷声拒绝。
这几天,一提上厕所,这个狗东西就给自己喂药,他现在去了浴室里,体内的力气根本撑不到能洗完一次澡的程度。
与其到时候摔倒,被傅临渊推门进来看光光,倒不如一开始就干脆不进去!
“你不用怕麻烦,我可以帮你。”傅临渊很是认真。
“滚!滚!滚!”
寂玖笙本来以为经过了这几天的冲击,自己不会再大动肝火了。
没想到,这个傅临渊却总能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的下限。
“那你愿意洗的时候可以告诉我。”
傅临渊说完,望着墙上的钟表,又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他翻身,上床,动作熟练。
“滚下去!我没洗澡,臭!”寂玖笙黑着脸。
“不臭。”
傅临渊头熟练的埋在了他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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