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她时,他坐在这里焦急的等着,担心她在路上出了状况,担心她对他的安排依然感到不安,担心她不适应婚服的重量。
他在设计过程中只考虑了华丽而忽略了这个问题,以至于在看到成品之后再华丽都还是觉得美中不足。
他的安静肃然和冷硬面孔让大家都以为他们参加的不是婚礼而是丧礼,不敢展示出丁点的喜悦。
听到她进宫的消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冷硬的脸庞也终于得到缓和。见到她后,才真真正正有了明显的笑意。
婚服虽重,但效果是好的。他无数次想象她穿上的样子,必然很美,只是当真正看到了才发现,美这个字太单一,根本不足以形容此时全身散发着光芒的她。
想把她藏起来,这样的美只让自己独有,却又舍不得泯灭她的光芒。
他的靠近就像天神降临般夺去了她所有目光,他的笑依旧温文尔雅,感染着周围的人,就连空气都从最初的沉闷变得甜腻。
牵起她的手,在他缓慢的带领下走上台阶,来到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们比肩而立,面向朝臣,这是她第一次站在高位,接受朝拜。也许野心勃勃的人对此有优越感,于她而言却只剩紧张害怕。
手依旧被牢牢的牵着,让她原本就尽褪的温度源源不断的补上。孔盛适时的递上两个酒杯,皇上接过两杯,递给她一杯,看样子是要喝合卺酒。
但这不应该是在房间里的时候才喝吗,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虽有疑问,但她不可能在此时多问,也许是皇家的规矩呢,不清楚,只知道他的安排必然不会有错。
喝完交杯酒后,底下朝臣有跪拜高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佳偶,祝皇上和瑶妃娘娘百年好合。”
之后池念瑶被送回承欢殿,依然是范子遇和凌风二人护送,之后再自行离开。
回到后并非就能休息了,她需要换下厚重衣服,宫女伺候沐浴更衣,再穿上略微简单朴素的喜服,重新画上淡妆,然后自行用晚膳,接着盖上薄薄的红色轻纱,等待皇上到来。
到亥时周围安安静静,池念瑶已经坐了快两个时辰,正打着瞌睡了,突然听到传来开门声,瞌睡虫才四散,重新打起精神。
明明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可一想到他在慢慢靠近,她就忍不住的紧张,十指又习惯性的胡乱交叉。数着他的步子,待他走近,弯腰握住她的双手,以为下一刻就是薄纱掀起。
忽然一阵风吹来,顷刻间撞了她满怀,罩在头上的薄纱随风飞起一角,他顺势探指一掀,那层轻软的纱已被捉在手中,她的容颜也出现在他面前。
他低笑:“看来这风也等不急要看我娘子的美貌。”
视线恢复明亮,眼前人也褪下了朝堂上华丽的婚服,此刻穿着与她相同的朴素红袍,缀金玉,眸中又灼灼笑意,红色衬的他更显眉目张扬,恣意至极。
还未接话,熟悉的气息向她逼近,那是他身上的味道,比以往更加浓烈。
“既然是新婚之夜,就先做些该做的。”他潮热的呼吸伴随着窗外的风漫来,只觉耳后微微发烫,脑中也浮起朦胧旖思……
看着她躲闪的目光,双颊红到耳根处,之一笑的更加肆意:“漫漫长夜,娘子莫急,相公定会让你今生难忘。”
意识到自己被逗了,她尴尬的无地自容,忍不住唾弃自己,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了挽回面子,她小声嘀咕:“我才没有急。”
之一见好就收,拉着她来到桌旁递给她,意思似乎还想交杯,池念瑶接过后问:“先前不是已经喝过了吗,合卺酒也能喝好几杯?”
“怎么不行?喝一杯便做一世夫妻,我比旁人贪心,自然要贪你的生生世世。”笑容里带了几分狡黠。
心田似被玉簪花香浸透,酿出的蜜酒几欲溢出,我努力克制自己动荡的心神,与他双臂交缠,一饮而尽。
他唇边还亮着一痕清淡的酒渍,一手把玩起手中的空杯,一手伸出指节轻抚着她的下巴,脸颊,无法道尽的暧昧旖旎。
池念瑶愣了愣,想缓解此刻的暧昧氛围,更想缓解内心的紧张,她磕磕巴巴地问:“怎……怎么这么早就……就回来了,我听子遇……”
话还没说完,之一就竖起食指抵在她的双唇上,蹙眉打断:“现在,我不允许从你嘴里,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没有严厉的责怪,只有浅浅的埋怨,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般幽怨。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底不如黄昏时在大殿上看到的那般清明,低头凑上去闻了闻,略带酒气,绝不是刚刚那杯酒就能留下的。
池念瑶试探性地问:“你……喝醉了?”
他摇头一笑:“今晚开心,喝了两杯,不多。”
这样子看起来就不像只喝了两杯,应该也只是略有醉意,不然怎么还会逗她,取笑她。
想来新婚夜提其他男人确实不妥,于是解释道:“你听错了,我是说小月!小月说会举办庆典,皇上和官员都要参加直至深夜。”
“庆典还在继续,他们爱走走,爱留留,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岂能跟那群无趣之人饮酒作乐,浪费我与娘子的大好时光。接下来,有你我足矣。”
说话间,他还在不厌其烦地轻抚她的脸,从上到下,从头发到眉心,到眼睛,鼻子,脸颊,耳朵,不放过任何一处。
池念瑶足尖忍不住踮起,知道他略有醉意,不算完全清醒,这一刻便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只想顺应内心,离他更近。而他已扣紧她的腰际,蓦地朝她身前一拉。
“大婚是喜,刚刚接到前线大胜的捷报也是喜,果然是个大喜之日,所以我们不能浪费今日里接下来的每一刻。”
话音刚落,缠绵情意便将喉间的字句吞没殆尽,身体没了依凭,被他轻易欺上,又向下倒去。
背上触及一片软儒,不觉间人已被带到柔软之榻上,分毫寸缕似乎都被他紧贴,声色笑意尽在咫尺:“瑶儿,你终于,属于我了。”
她封上他的唇,目不视人与物,用自己的全身心回应他,告诉他,他终于,也属于她了。
此时此刻的夜光水色,天上人间,都与他们无关,只有他们与彼此有关。怎样都好,只想跟着他的步调一起上升,下坠……去到那快乐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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