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粉店待了一晚上,棠梨没想到晚上也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吃粉,难怪爷爷陪着两个调皮捣蛋鬼出去玩了一天后还要开门营业呢!
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三碗和棠梨准备回去了,爷爷特意叮嘱棠梨,让她明天过来吃早饭,提前谢过爷爷后,两人往外走。
巷子里,两人一前一后,三碗走在前面,夜黑风高的,棠梨还有点害怕。
“你想不想吃大排档?”在狭窄的道子里好好的走着,三碗冷不丁问了声。
“你想吓死我呀。”棠梨拍了拍自己胸脯,感觉心都要被吓跳出来:“去哪里吃啊?”已经被吓到了,可想到有好吃的,棠梨也想去尝尝。
“我周六周日早晚上上班的地方,那里的烧烤做的特别好吃,你要是去,我和老板说下,可以给你优惠点!”三碗在黑暗中继续前行,两人保持着一些距离。
“什么,大哥?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问我要不要吃大排档的,听你这话的意思,还得我买单请你吃啊?”这个男人有一种魔力,每当他做了一两件好事让棠梨对他改观时,他又能做一件让棠梨生气半天的事来!
棠梨越想越气,三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着她的底线,她生气的抬起脚,朝着前面男人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上去。
“哎呦,你干嘛啊?!”前面的三碗一手扶住墙壁,另一只手赶紧搓揉起屁股缓解疼痛。
“一起去吃大排档走!”踹完人后,棠梨心情大好,她请客就她请,不就一点钱的事么!
三碗听她同意去了,不再计较刚被踹了一脚,继续在前面带路。
“房东大哥,你究竟打了几份工啊?,你早上在粉店帮忙,平时在酒店做工程师,周六周日白天在肯德基做事,晚上还有大排档呢,这就已经有五份工作了,你时间够用吗?”棠梨问他,就她知道的这几份就足够震惊她了!
“就这几份,再没有别的了。”三碗他很想再腾出点时间多打几份工,奈何他没有分身术,没法多变几个人来。
“大晚上的,大排档离我们这有点远,咱们还是打车过去吧,这次车费我来付款,怎么样?”怎么样,想让棠梨夸他大方?那是不可能的。
......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打满彩色灯光的街道旁边,这应该是烧烤一条街吧,放眼望去,整个街道霓虹灯闪烁,声音嘈杂,看见路过的人儿,大排档店主们尽情吆喝着,三碗带来棠梨穿过它们来到了其中一家店,这家大排档规模中等偏上,在马路边上支棱着十几张木质桌椅,已经有一半坐满了人,三碗找了个空桌子让棠梨坐下,他本人向着烧烤火炉那边走去。
棠梨看着那边三人嘀嘀咕咕半天,正在烤肉的大叔冲着她这边招手,算是打招呼了!
棠梨坐在桌子旁等三碗,她观察着这周围的一切,旁边一桌客人吃的欢实,欢声笑语不断传来,棠梨总忍不住朝着那边看看,大人们偶尔给对方倒上一杯啤酒,小孩子则专注的吃着手里的肉串串......
大排档这种地方充满市井气息,在这里永远不需要豪华的包间来提升档次,人才是永远的主角,只需要摆上一两张桌椅板凳,人们就能舒心的坐下来,和相约一起过来的人轻松自如的吐露心声,快乐的、开心的、悲伤的、压抑的情绪,都能得到有效释放,棠梨很喜欢来这种地方,上大学那会,她们几个人就经常去校外的大排档吃吃喝喝。
三碗端着一盘子烤好的食物放在她面前,棠梨看到有她喜欢吃的烤鸡翅,眼睛都有点放光了。
她拿起鸡翅闻了又闻,椒香四溢,扑鼻而来的香味中带着一股焦香味,烤到这种状态的鸡翅口感是最好的,在客人如此之多的情况下,还能烤出这种高水平的鸡翅来,难怪他家的客人比旁边几家人多些,果然好味道才是第一招牌。
棠梨大嘴一张,整块鸡翅全部送入口中,非常容易脱骨,今天这一趟来值了!
看着棠梨一脸享受美食的表情,三碗在旁边忍不住大笑,随即又给棠梨递上来一根红柳枝肉串:“这是店里的招牌,是客人来这里必点的美食,你尝尝看喜欢不?”三碗说完,他自己也撸了一串,他最爱吃这玩意了!
棠梨也尝了一口,果然名不虚传,红柳枝在烧烤的过程中,本身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这种香味在炙烤过程中会融入到肉中去,不仅能有效的去除羊肉的膻味,还能极大的保留羊肉的鲜嫩多汁,口感更加立体、丰富,真的是吃起来比铁签子烤肉要好吃很多。
棠梨一连吃了好几串,吃到中途还想让三碗去给整一杯冰啤酒过来,烧烤配冰啤酒才是绝佳搭配啊。
可眼前这个男人光吃不动,棠梨直接踢了他一脚,对方拍了拍大腿,拍掉刚她踢上的脚印,笑呵呵道:“啤酒就算了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就别喝了,我给你带杯饮料过来,等下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这男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棠梨问她需要帮什么忙,三碗才不好意思的说出口:“你也知道了,这是我兼职上班的地方,你看吃烧烤的人不少吧,等会人会更多一些。”
“说重点,好嘛!”棠梨嫌他铺垫太长,让他有话赶紧说。
“我今天不是受伤了么,医生的嘱咐你也听到了,不能搬重物啊,今天帮忙烤串我是不行了,只能擦擦桌子什么的。”三碗陆续铺垫,好像不说这些,棠梨不会帮他一样。
“我也不会烤啊。”棠梨听他这话,意思想让她去帮忙烤肉,她一个从来没烤过肉的人去烤,这不是砸招牌嘛!
“你肯定不行,平时是我和大叔一起烤,大婶负责收拾桌椅,今天大叔和大婶一起烤,我和你收拾桌椅。”三碗总算把他的请求告知了。
“行吧,不过这顿烧烤,我可不会买单了,还有,你再给我整两个鸡翅来,我还没吃够呢,饮料你也记得拿一瓶过来,要冰的。”既然等会要干活,现在就要把自己喂的饱饱的!
“好嘞。”见棠梨答应了,三碗赶紧又跑烧烤摊那边和大排档夫妻又嘀咕了半天。棠梨盼着他拿吃的过来,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结果却看到那两夫妻投来的感激目光,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平时,棠梨都是作为顾客来到大排档消费,这还是第一次以员工身份在这里待着,棠梨对此充满了期待,果然立场不同了,对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了。
……
接触了几位客人,棠梨还是不能胜任点单的工作,三碗对此熟练的很,每有一桌客人坐下,他就拿着菜单、本子和笔跑过去,对方报一个菜他登记一个,等到全部报弄完了,他会从包里拿出一对叫号牌,其中一个给客人,另外一个则夹在点好的菜单纸上,客人多时,他会直接将这些一次性菜单交给大婶,如果客人不多,他会亲自拿着菜篮子把菜配好放到烧烤炉旁边的桌子上,等待大叔拿去烧烤!
棠梨要做的则是根据客人的人数上对应的餐具,有时候还要给客人们把茶水也倒上,等客人们吃完离开,她还要负责收拾桌上残羹饭菜。当过来的的客人很多时,一个个收拾来不及,她和三碗需要合力将整个一次性桌布合起来抬到一边去,然后重新铺上一次性桌布给新客人使用。
这些工作看起来很简单,真操作起来也并不容易。有时候棠梨会犯傻,三碗会跑过来提醒她,等她反应过来后,三碗又继续跑回去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高峰期过去之后,客人渐渐散去,棠梨感觉整个人都是蒙圈的,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感觉怎样?”三碗走过来,这次他给她带了冰啤,示意她可以喝一口了。
“还可以吧。”棠梨拿着冰啤一口灌了下去,以前她可是用杯子小口啄的,这次她又累又困,管不了那么多。
冰啤灌入体内后,棠梨整个人浑身舒畅,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在火焰山中被烈火炙烤,突然有人给她递过来一瓶水,光是看着就满足了,还能喝到嘴里骚盘活整条生命,值了!
“明天晚上再来一次怎样?”三碗得寸进尺试探她,他明知道棠梨不可能答应,他偏要问一问才甘心。
“那我来不了,后天要上班,明天要在家好好休息。你要是回来得早,倒是可以给我带点烤串回来,我定当重金感谢。”
棠梨决定从明天开始,一定要远离这个男人,每次和他在一起好像就有干不完的活。
“有钱赚还有东西吃,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珍惜,真是可惜。”三碗说完离开了,
棠梨喝着冰啤,朝着烧烤摊那边望去,老板和老板娘还在继续烤肉着,最辛苦的就是他们了,要在高温烤炉旁边一整晚烤肉,真的非常不容易。
棠梨想:还是坐办公室舒服,自己做生意真的太辛苦了!有对比才会知道别人的不容易,难怪妈妈都不让她回去帮忙。
想到这里,棠梨有点想妈妈了,要是妈妈知道她在大排档做服务员,肯定心疼死了,同时她也庆幸她有一个有钱的妈妈,不用为了钱四处奔波。
送完最后几桌客人离开后,棠梨搬了个凳子坐在桌子旁边,还是刚来大排档时坐的位置。不过好奇怪,才过去几个小时,棠梨再坐在这里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种悠哉悠哉欣赏过往人群的心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心酸,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累?乏?困……。
正在她想找个词来表述时,老板娘端着一盘炒饭、一盘烧烤和三碗一起走过来了:“丫头,饿了吧,今天晚上真的太感谢你了,本来我儿子要过来帮忙的,但公司临时加班把他叫过去了,这不又给三碗发了信息过去,没想到他还真过来了,还把你给带过来了。”
“阿姨,不用谢的,我很喜欢来这里帮忙,你们每天这么忙碌,才是真的太辛苦了。”棠梨赶紧回复,她有点搞不懂,这个抠搜嘴臭的男人,身边怎么都出现的是好人。
“赶紧吃吧,专门给你炒的,我干了这么久了都没这待遇。”三碗开玩笑说,忙活了好几个小时,他也有点饿了,老板娘手里的可不是给他吃的。
“你小子,你的那碗在灶台旁边放着呢,你自己去拿。”老板娘说完,和棠梨又聊了几句,着手收拾桌椅板凳去了。
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棠梨也非常想补充点能量,通过今天这件事她算是知道为何平时少吃没感觉饿了,还是活干的少了,能量消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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