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时候不早了,您快睡下吧。"李道松说道。
"不,年轻人,你睡下吧,我啊,年纪大了,不困。"老人笑了笑,推辞道。
"看得出来,你们已经是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你还是躺下吧。"老人又说道。
看着老人慈祥的面孔,李道松不好再推辞了,道,"那就多谢老伯了。"
"客气啥,快些睡觉吧。"老伯微笑应道。
李道松躺下了。
说实在话,这床显得有些生硬,而且味道也够浓重,但是,他早已疲惫不堪,倒头便是睡着了。
也可能是陌生的环境吧,不知不觉中,他就醒来了。
屋内还亮着微弱的灯光,门没有关,借着跳动的火光,他看到老伯正坐在门口的木凳上。
李道松无心睡下了,于是便起来,向门口走去。
"老伯,您在想什么呢?"李道松道。
"我啊,在想我儿子,特别是今晚,当看到你们的时候,就想起了我儿子,因为你们年龄相仿!仿佛他就在眼前一样。"
李道松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伯。
"要是没有明清之间的战争,那该是有多好啊。或者是,明朝足够强大的话,那么作为明朝子民,也不会活得这么累,或许,我的儿子也不会死于战场吧,我的左邻右舍也不会背井离乡了吧。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一切都是梦境。"老者伤感的叹息道。
"老伯,我们一定打败清朝的,这是迟早的事。"李道松说道。
"年轻人,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知道,或许你的武功很高强,但是,明军整体的战斗力太低下了,而且军队长期被拖欠饷银,军心涣散,根本不是清朝八旗兵的对手!"
"老伯,还不至于吧。"李道松说道,话一出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呵呵......年轻人,我见的世面比你多了,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就是希望能落叶归根,但是,现在看起来愿望可能要破灭了,毕竟,我要搬离这里了。"老伯伤感的说道。
......
李到松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无言以对,两人沉默了许久。
"老伯,要不,您回屋里休息吧,我站在门外!"李道松说道。
虽然是中过毒,但是他的身体底子毕竟摆在那里,身体感到稍稍乏力,其他的并没有感到异样了。
老伯拗不过,只得慢慢回去躺下。
天亮如期而至。
这时候,李道松才发现,这房子距离高大的锦州城不过500多米,是如此之近,如此特殊。
老伯已经早起了。
"老弟,你感觉怎么样?咱们进城吧。"李道松走到床边,道。
"哥哥,身体有点虚弱。"焦强有气无力回道。
"来,我扶你起来!"李道松扶正焦强,道。
后者点点头。
李道松努力把焦强扶起来,谢过老伯后,慢慢朝锦州城挪步过去。
"原来是李道松和焦强!"
当他们到城门之下的时候,值守的士兵一脸惊讶道。
"小哥,我们可以进去吗?"李道松问道。
不料,小哥神色一变,道:"二位稍候,容我禀报!"
李道松一怔,他没想到,他和孙大帅之间的约定,到底还是成了他返回大明的一块隐形的绊脚石!
"这位小哥,能否通融一下,先放我们进去。"焦强有气无力的问道。
当值小哥有些为难,一方面,他是认识二人的。但是,很久之前,他就听闻二人已经投敌了,如今突然出现,纵然他们的外貌打扮和大明子民一样,但是他还是不敢贸然放任二人进城。
"只能对不起了,二位稍等,我快去快回!"说罢,小哥便飞快的朝城内飞奔而去。
很快,他便回来了,一众兵马过来了,为首的是祖大寿!
"哈哈哈....."二位终于回到大明怀抱了,祖大寿跳下马来,客气的说道。
李道松半躬着腰,恭敬的说道:"见过祖将军!"
"来啊,把焦强扶上马车!"
话语刚落,祖将军身后的士兵便纷纷上前,把焦强抬进马车里,随后一众人便入城。
"将军,您怎么知道我是诈降的?"李道松疑惑的问道,毕竟这事,只有已故的孙大帅知道。
"哈哈哈......这话是问对了,是孙大帅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说你们回归大明时,叫我定以礼相待,不要为难你们,况且,以你们的人品,说是降清,我是一万个理由都不相信,果真如此。你们回来了,我就是如虎添翼了。"祖大寿道。
"对了,焦强老弟这是怎么了,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特别可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祖大寿问道。
李道松把事情来龙去脉又一遍一五一十的告诉祖将军。
"原来如此,我要叫最好的军医给他看病!"于是祖大寿吩咐下去了。
"多谢祖将军!"李道松感激的说道。
’时候还早,我们直接去大殿升堂吧。"祖大寿道。
李道松点点头,于是,二人径直朝大殿走去。
当到门口的时候,殿内,武将已经列队站成两排。
李道松走进大殿的那一刻,众人见到是他,纷纷大吃一惊。
"这......不是李道松么?不是......不是已经投降后金了么?"众人一阵骚乱。
看来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
但是很快,大家就安静下来了,毕竟,李道松是祖将军一起走来,众将就感到有些不同寻常了。
祖大寿非要拉着李道松和他站在一起,道:"诸位,我想说的是,大家见到李道松老弟,不要觉得十分奇怪,我实话告诉说吧,李道松和焦强是诈降的,如今又回到大明了,请给一点掌声鼓励。"
话音刚落,队列中响起了阵阵掌声。
"兄弟,你在清朝军营那么多年,现在,你一定有很多话对大家说吧!"祖大寿看着李道松,问道。
"是的。"
"咱们就长话短说吧,现在,皇太极正在整军备战,他的目标是松锦之地。"
众人面面相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作为大明军人,就该为大明奉献自己的一切!"祖大寿说道。
"是!"众将异口同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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