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认真回忆之后摇头:“上面没写,只写着他俩死状相同。”
陆景非再问:“那书上有没有写他们死在哪里,死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
“又不是查案子写卷宗,怎么可能细致到你说的那种地步。”云海觉得陆景非把故事当案子了。
陆景非没理会他这话,继续问:“那你知不知道被锁魂链所杀之人的尸体是什么样子?”
云海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他意识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被锁魂链杀死的尸体是什么样的。
陆景非说道:“我见过死于锁魂链的人,在我看来和死于其他兵器所杀区别不大。我也见过无常使用锁魂链杀狗,死狗和死人的样子完全不同。我问过阿宝,他告诉我锁魂链有两种使用方法,具体方法他没有说,后来我猜测,锁魂链应该有两种驱动方式,一种是灵力驱动,一种是魂力驱动。”
对于行家来说,这两种方法其实没有差别,所以想不出所以然的云海问道:“有区别吗?”
“阿宝说,无常使只能拿着锁魂链威慑对他们有威胁的亡魂,最多也就是杀个鸡宰个狗,这狗要是大了点儿凶了点儿,无常使手里的锁魂链一样杀不死。总结下来就一句话,无常使太弱。这话不是我猜的,是他亲口说的。”
慕清越一下就想到了昨晚阿宁跟他说的话,不等他细想,陆景非又说道:“按照阿宝的说法,使用灵力驱动下的锁魂链对普通人只会造成普通外伤,这也就印证了阿宁的话。”
不夜城里的东西对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太遥远,云海也不去评判陆景非的猜测,他只是问道:“你不是猜还有一种方法是魂力驱动嘛,你怎么知道无常使不是用魂力驱动锁魂链?”
陆景非解释道:“阿宝说过,锁魂链的杀伤力是毋庸置疑的,关键在于使用者能不能激发它的杀伤力。后来阿宁说御尸术要用魂力驱动,我就开始思考锁魂链会不会也是魂力驱动。无常使之所以无法使用锁魂链杀人,是因为他们太弱,他们的魂力无法驱动锁魂链,无法激发锁魂链的杀伤力。”
道理云海懂,问题是:“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讲的那个故事很有可能是不对的,锁魂链一般是在无常使手里,无常使怎么可能会去招惹修为极高的妖王,还能伤到它的魂?如果做这件事的不是无常使,谁又能从不夜城拿到锁魂链,用锁魂链重伤一位妖王?”
锁魂链的杀伤力毋庸置疑,那是在他们这些普通人和实力一般的妖魔鬼怪眼里。在那些魂力强悍的家伙们眼里,他们还会嫌弃锁魂链太差劲,不然不夜城里不会只有无常府的那些家伙用锁魂链。
这些事情不是陆景非推测的,全是阿宝说的,阿宝就瞧不上锁魂链。
慕清越接话道:“我感觉这事像不夜城的小城主做的。”
主要是,慕清越感觉阿宁对锁魂链有一种迷之执着,所以她拎着锁魂链去打架,这事太有可能了。
陆景非顺着慕清越的话说道:“如果真是阿宁做的,那我觉得那俩大妖一定不是被所谓的毒毒死的,他们只会是被阿宁打死的。”
云海看着他,那表情像是在说:快让我听听你又要编什么精彩绝伦的故事。
陆景非一脸认真的说道:“我都能猜到,因为某件事情,阿宁拿着锁魂链把某位妖王给打了,但他没有直接把妖王打死。妖王的好朋友帮妖王治伤,然后他俩越想越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就结伴去找阿宁算账,没想到他俩却被阿宁给当账算了。”
慕清越赞同的点点头,这听起来确实很像阿宁会干出来的事。
被他俩这么一说,再结合阿宁的性格,云海也觉得故事更可能是这样的。可是就算这件事是阿宁做的,那又怎么了?
想不通的云海问陆景非:“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你说的那个以魂养魂的法子对我这种情况也是有效的。”
陆景非感觉他们想不到一块去,根本原因是他们并非同行,所以他们思考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就像他们也总是跟阿宁想不到一起去。
云海把他的话捋了捋才说道:“按照你说的,如果真是极强的魂力驱动锁魂链伤了你的魂,那么你的魂一定受伤极其严重。这么重的伤,又不是妖族造成的,妖王一定不会给你养。这种情况的话,你只能去找不夜城城主帮忙,如果你们有那个交情的话。”
“不夜城城主?”慕清越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对,”云海语气羡慕的解释道:“不夜城城主迄今为止无人能敌,自然就不用担心生命威胁这种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他哪个方面都很强,带一个普通人完全不受影响。他也不是妖,对人也不存在任何影响。最重要的是,锁魂链出自不夜城,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东西了。”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陆景非又不傻,人家在云州城的时候就告诉他了,无常使尽数伏诛,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
不管伤他的是不是无常使,伤到他的毕竟是锁魂链,人家城主把使用锁魂链的无常使全杀了给他交代,他还有什么理由开口让人家帮他治伤。
无常使全部被杀,为了不夜城安危考虑是真,堵他的嘴怕也是真。
云海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真乐观,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道:“你现在和不夜城签了什么契约,伤势恶化的情况一定能得到缓解,但你还是要警惕有人对你用术和咒,毕竟那东西对你来说危害更大,搞不好真的会没命的。”
“嗯,我一定记住。”陆景非认真的保证道。
只是光他自己记住也没太大的用处,关键是防不住别人惦记他呀。
正事说得差不多了,云海又问陆景非:“千家人知道你被锁魂链伤过的事?”
陆景非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云海转头问慕清越:“他这是什么意思?”
慕清越看着一脸求知欲的云海,想着他的问题。
千家人知道吗?
按道理他们不应该知道,因为当时想杀死他们的那些家伙都死干净了,就连最后重伤陆景非的那个黑衣人也被小夭的最后一击斩为齑粉。
奈何慕清容还活着,她不死,千家自然知道那场故意而为的谋杀是什么结局。
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他们不提,千家那边也不会上赶着找死,所以对那件事也是三缄其口,大家都默契的瞒着陆景非。
既然如此:“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说完,慕清越也走了,独留下云海一个人郁闷又无奈。
不提就不提,云海决定拿端着碗去找厨子做煎蛋吃。
出了客栈的陆景非和慕清越并肩走在晏城的街上,经历了昨晚的动荡,今天街上萧索了很多。
街上行人不多,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惶恐之色。元宝在他们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时刻注意着暗处的动向。
慕清越问陆景非:“你觉得那个子虚道长是怎么回事?”
陆景非回头看了一眼元宝,问慕清越:“你觉得阿宁提到的第三个人是谁?”
慕清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慕清容。”
陆景非点着头轻声说道:“我觉得也是,我就是不明白,阿宁对她的恨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疑问,慕清越无法给出回应。
看了一眼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陆景非差点儿翻白眼,他没好气说道:“兄弟相争,搞到世人皆知的地步,他们还真不知道什么叫丢脸!”
慕清越险些被陆景非的话逗乐:“你觉得丢脸还同意宝哥去加把火,我看你这脸面也不好保了。”
陆景非低头笑了笑,轻声说道:“阿越,你知道我爹几十个孩子,我从小是什么感受吗?”
慕清越很给面子的顺势问道:“什么感受?”
“嘴上叫皇兄皇姐皇妹妹,可他们在我心里连狗屁都算不上。”
“噗!”慕清越这次是真笑了。
“真的,除了我哥,我告诉自己,那些哥哥姐姐妹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陆景非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低声说道:“你还记得陆景怡吗,她小时候总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还说什么跟我最亲。”
慕清越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陆景怡,她的生母是没什么背景的唐妃,似乎比陆景非小几个月,十六岁时,在大婚之日,被痛失所爱的未婚夫乱刀砍死于宫门外。
“那时的我当了真,我给了她我能给的一切,甚至帮她背黑锅替她挡责罚。直到那次她失手打碎了我母后的花瓶,她明明知道她主动说明一切,我母后绝对不会为难她,结果她反手就把黑锅甩给了我。”
虽然不想把事情想复杂,但慕清越还是问道:“所以她其实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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