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录像室里看录像的无邪打算通宵,看完手边这两沓。
他太想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了,以至于在接收那些记忆的时候头痛欲裂,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梦里他看到了好多的东西,那是他没有经历过的十二年。
你听——
“直觉?你他妈不是为难胖爷我吗?胖爷我一向连错觉都没有,还会有什么直觉?”
“天真,不开玩笑,等着这壶水接满了,咱们真得走了。”
“先下手为强,打到它们连妈妈都不认识。”
“我是真的喜欢,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胡说,我答应了云彩如今要做正派的人,你们这么低级趣味,活该都处不到对象。”
“天真,你入套了,恭喜你升级成天真的二次方,又天真又二。”
“咱们家天真那是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走哪儿哪儿开展学雷锋活动。不把西湖比巴乃,却道墨拓就是娘。佛曰:雷峰塔总是要倒掉的”
“如果命运可以选择的话,就不是命运了。”
“姓张的我都信,你信吗?”
“你的局,未必是小哥的局。”
“胖爷我就待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可以让我从这里出去,一个是你天真,一个就是小哥。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当然,咱们一起死在斗里,也算是一件美事。如果你们真的有一天,觉得有一个地方非去不可并且凶多吉少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别让胖爷这辈子再有什么遗憾。”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你能想象吗?有一天,当你从一个山洞中醒来,在你什么都不知道,疑惑地望着四周的时候,你的身上已经有了一个你必须肩负的责任,你没有权利去看沿途的风景,不能去享受朋友和爱人,你人生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在你有意识的一刻,已经对你没有了意义。”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没有时间了,已经到尾声了。”
“我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最后的步骤。”
“后面的路我只能一个人走,你们没有办法和我同行了,太危险了,而且这事儿和你们也没有关系。”
“嗯。”
“结束了。”
“我得回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
“我要去长白山。”
“我只能去那里。”
“意义这种东西有意义吗?意义这个词语本身就没有意义。”
“我已经是张家最后的张起灵,以后所有的日子都必须有我来守护,不过你既然来了这里,我还是和你说十年以后如果你还能记得我,请你打开青铜巨门来接替我。”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哪些东西是你可以使用的,我都留给你。”
“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见你之前就断了,恢复了一点,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就断了,甩的太厉害了。”
“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那么无邪,带我回家。”
“就你这身手,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跟我混过,我都觉得丢人。”
“习惯你的武器,就像习惯你的双手一样,在任何用刀的场合都必须用它来完成。无论是削苹果还是切菜,这次你就会发现这把刀不同的特性。”
“如果你知道你终有一天会瞎学这些就不足为奇了,我学的是用双手感知这个世界。”
“有希望的叫真正的等,没希望的叫煎熬。”
“敌人是不会疲倦的,所以警惕心不敏放下。”
“像我这么善良的人,当然不会让你知道我来啊。”
“说到怂的天赋,你是真的勇冠三军,不过我欣赏你,也许你可以成为我活的最长的徒弟。”
“算命的算错了,我不是谁的贵人,我当家的时候才八岁。”
“我们解家人,做事情从来不会留后手。”
“小三爷,和我一起,你得自己照顾自己。”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人们说,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是他的声音,但是当他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没有一丝陌生。”
“不管是时间也罢还是人也罢,单一的个体都有特殊性,人不会因为简单的被了解而失去什么,就如一年中任何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一秒,都是唯一而且不可替代的。”
“人总是要往前走的,那么现在经历的一切,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最后都可以变成自己谈话中的故事,如果知道这一点,那忍受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重要的事情是确定自己真的是在往前走。”
“别把自己当救世主,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可怜,你和那些你想帮助的人一样凄惨。你没有能力帮助其他的人的时候,就放过自己的良心。”
“告诉你个坏事,你特别像我年轻的时候。”
“被人骗我可是专业的。”
“日他仙人,干嘛不干脆在我背上画清明上河图!”
“无邪,你有病啊!”
整整四天,无邪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各种画面。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昏迷了,他能听到胖子打电话叫救护车。
知道黑瞎子和小哥来过医院看自己,知道小花在这里了一个下午。
更知道胖子一直就在他身边没离开过。
无邪想醒过来,但是他醒不过来。
杂乱无章、密密麻麻的记忆充斥着脑海,每一刻每一秒都能感觉到大脑要炸开了。
最后,是一句比较青春的少年声将无邪唤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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