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钺在整个Z国都是出了名的,不仅是他成就,更是他经常出刁钻的物理高考题,那简直是整个Z国学子的噩梦。
这个温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学生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好,心虚地移开视线,含糊其辞。
“戎...戎姐,是陆柯燃拐我来的。”
戎烟收回手臂,搭在她身后沙发的扶手上,支着下巴,好以整暇地看着她。
温曰:“......”
陆柯燃:“.........”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他们觉得戎烟的眼神可以把他们千刀万剐。
温曰憋不住了,脱口而出。
“戎姐,是陆柯燃喊我骗你出来给你释放天性,他说你太闷了,他要拯救你。”
她说完才反应过,懊恼地咬了咬唇瓣,小声补充。
“我也想你来玩玩的,都好久没见了。”
虽然说昨天下午才放假来着........
陆柯燃:“.........”
这个叛徒啊,他简直恨不得掐死她!
戎烟抬着眸看过去,薄唇轻启。
“闷?”
陆柯燃连忙摇了摇头,求生欲极强。
“不不不,戎姐最活泼了,天下无敌最开朗最外向,我才闷,我就是一闷骚。”
戎烟:“..........”
就别想从这狗崽子嘴里蹦出句人话。
温曰“..........”
她暗搓搓地想,这人好双标,狗东西,不要脸。
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了几个男生,都是他们班的同学。
看到戎烟明显一愣,其中一个正想坐在戎烟身边。
她一个眼神就冷冷地凝过来,眼底寒意毕现。
那个人就悻悻地坐远了。
陆柯燃:“戎姐喝多少酒?”
“不会。”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过来,有些震惊。
大佬居然不会喝酒??!
不可思议!
陆柯燃按着其他人的要求点好酒,就拉着温曰上台唱歌。
男女对唱,温曰的嗓音甜又软,伴着迷离的灯光和喧嚷的音乐,总有种醉人的感觉。
几个男生,摸出烟盒,给程灼递了根,然后点燃。
他们也没问戎烟,一是不敢,二者人家酒都不喝,怎么可能抽烟。
包间里很快烟雾缭绕,如雾似幻。
戎烟眯着眼,靠在沙发上,摸出了手机。
没一会儿酒就送来了,整整十箱。
陆柯燃放下话筒,走了下来,坐在了外面。
“来玩游戏,谁输谁喝酒。”
“玩,必须玩啊,不然多没意思。”
其余人立刻举双手赞成。
陆柯燃:“灼哥戎姐,也来玩啊。”
程灼咬着烟蒂,闻声散漫地掀起耷拉着的眼皮,坐过来了,中间没人。
戎烟随意地一瞥,就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是股|票趋势那一页,薄唇抿了抿。
温曰小心翼翼地看着戎烟,一双大眼睛透着隐隐的期盼。
戎烟:“........”
她觉得这丫头跟她那只猫很像。
特会撒娇卖萌。
陆柯燃见大家都没意见,就拿了个叉子,在桌上转了一圈。
“A转叉子指到B,A可以对B随便提个要求,做不到就两瓶酒啊,要玩就玩大的。”
第一轮指到了一个男生,被要求跳了段钢管舞,那妖娆的舞姿让周围的几人都笑趴了。
越到后面越过分,轮到陆柯燃,被喊去要了酒吧门口第一个进来的男人的皮带,险些被打,气氛越来越嗨。
榷迈着散漫地步子走了进来,黑色的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没系。
脖颈的线条蜿蜒着隐没入衣领,结实的胸肌轮廓隐约可见。
他走到她身前,微俯着身子打量了她两眼,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酒醒了?”
语气淡漠,如清凌凌的冰泉一般,冰冷刺骨……
戎烟:“........”
他觉得这男人就是在隔应她,故意给她难堪。
她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男人的体温很高,指尖能够隔着衬衫布料感受到包裹在下面的肌肉,灼热,滚烫。
秦榷一顿,肩线连着背脊无意识的绷了绷。
戎烟收回手,微垂了垂眼,淡淡地回道:“昨晚,谢谢了。”
“呵。”
秦榷站直身躯,盯住她,忽然懒懒地笑了一声。
嗓子里溢出来的笑意,低缓微哑,携着沉沉的力度,震地戎烟耳根子发麻。
他挺漫不经心地问:“想起来了?”
戎烟:“........”
这男人好不要脸,给根杆子就往爬……
戎烟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骨子里的张扬骄矜肆意而出。
“你若是耿耿于怀,大可以还回来,我就站在这里,绝不还手。”
语气凛冽而坦率。
秦榷:“.........”
他目光一凝,无奈地叹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弧度。
秦榷凑近了两步,抬手屈指,弹了弹她的脑门,哼笑。
“小丫头片子挺硬气啊。”
戎烟:“........”
艹
艹
艹
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欠了这男人这么多人情,她早就摸出匕首插进了他的下档。
让他断子绝孙,看他还敢不敢这么豪横!
戎烟冷冷地扫了他两眼,眼底划过一抹暗芒,薄唇微启。
“我不住医院,走了。”
秦榷拉住她的手腕,垂着眸看她:“跟我回秦家。”
他打量了她两眼“啧。”了一声:“你这样子在外面瞎晃不合适。”
戎烟低头,扑鼻而来的酒气:“.........”
秦榷慢悠悠地朝病房外面走,一股子痞气。
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桌上未动的食盒,偏头问向戎烟。
“想吃什么?”
戎烟顿了下,舔了舔嘴唇,勾着唇笑。
“馄饨。”
嗓音很淡,透着沙质磁性。
秦榷眯了眯眼,没再说什么,迈开步子往外面走着。
医院外面下着大雨,秦二撑着一把大黑伞站在黑色的轿车旁,目不斜视的盯着门口。
冷风呼啸着,携着凉意,刮过来,冰冷刺骨。
***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秦宅门口,戎烟撑开伞下车看他,秦榷坐在车椅上,淡淡地说道。
“你先回去。”
戎烟也没多说,就迈着懒洋洋地步子进了秦宅。
秦榷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和烟盒,抽出一根,火机的火苗舔着香烟的前端。
幽暗的车内映出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
他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懒懒散散的坐着,眼底深不见底。
“秦二,你跟我几年了?”
秦二掌着方向盘,恭恭敬敬地回道:“十二年了。”
秦榷将火机收回口袋,咬着烟蒂,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信死而复生么?”
语气轻飘飘地,却透着苍白的无力感。头就是物理界的罗刹,杀人诛心的物理大魔头!
不过须臾,这件事便火上了一中论坛,下面留言纷纷。
“我操!”
苏霓漫突然顿住了脚步,望着手机,没忍住骂了一声。
秦垚偏过头,温软地问道。
“怎么了?”
“戎烟那个贱人啊啊啊啊,她居然跟戴钺教授一起去食堂吃饭,她简直是太过分了!”
苏霓漫将手机举到了秦垚的眼前,屏幕上赫然就是戎烟跟戴钺消失在食堂二楼的背影照。
秦垚目光一凝,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裤缝,她低了低眸,不甚在意地蹩开眼。
“可能她这次拿了第一,所以戴钺来了吧。”
她心里翻滚起千万浪,这个贱人,怎么处处都在!
她心里对戎烟的记恨更深了!
她迟早要玩死这个贱人!
“她一个被囚禁的疯子,怎么可能考第一,一定是作弊,她凭什么站在戴教授旁边,她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
苏霓漫恶狠狠地说道,语气里透着满满地嫉妒。
秦垚目光一滞,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什么,她勾着唇浅浅地笑了笑。
“戎烟跟你们班物理老师打赌月考第一了是吗?”
苏霓漫微怔,想起来了,点了点头:“就她也配,先不说那个戎淮,她怎么可能超过你,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戎烟肯定不久就会退学了,她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了,考不到第一就要退学的。”
秦垚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她知道,既然戎烟敢赌,那就一定会赢,只有苏霓漫这个傻子才会觉得戎烟考不到。
她冷冷地笑了一声,叹了口气。
“我也觉得戎烟考不到,你说她会不会为了不退学而作弊找答案啊?”
他们每一次的月考卷都是学校老师联合出题,答案自然是可以找到的,往年也有过学生偷答案,无疑最后肯定被抓,最后被开除。
苏霓漫愣了愣,一拍脑袋,笑了起来。
“垚垚,戎烟一定会的,不然以她的智商怎么可能考第一,我一定要抓到她作弊的把柄。”
秦垚勾着唇笑了笑:“她应该不会让发现吧。”
苏霓漫恶狠狠地说道:“这我自有办法,到时候戎烟一定会被学校开除的。”
有些话不宜告诉秦垚,倒不是她不相信秦垚,而是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
自从物理竞赛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一下子突破了,日日走在一起,关系好的不像话。
这都是原来的她想都不敢想的,倒也是,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自己这么优秀,秦垚跟她交朋友也是正常的。
秦垚偏头看了看她势在必得地笑容,垂眸低首笑了笑,那笑意不达眼底。
陆柯燃放学就收到了戎烟发来的信息。
【今天中午不跟你们一起,记得带上温曰。】
陆柯燃回了句好,就喊醒了程灼【灼哥,吃饭。】
程灼抬起头偏头看了眼空着的同桌位置,挑了挑眉。
【她呢?】
嗓音偏低,透着少年独特的声线,挟着刚睡醒的沙哑,好听的过分。
“戎姐有事,今天不一起了。”
陆柯燃拉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温曰桌前,叫了她一起吃饭。
三个人就一起消失在了走廊处。
***
此时医院
“戎振国,戎淮必须逐出戎家,这就是个祸害,留不得啊。”
杨月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上都裹着纱布。
戎烟切了她四根手指,又因为送医院送晚了,最终全部截肢了。
她醒的时候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崩溃地哭了出来。
戎振国手骨折,但是并无大碍,戎钰的伤就更轻了。
戎振国坐在旁边,瘪着眉呵斥道。
“贱货,你是何居心,我的儿子,哪有逐出家门的理。”
他醒之后才知道戎淮在他身边没日没夜的照顾了几天,日日夜夜的守着他。
也是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爱自己,当初就是听了杨月的鬼话,才导致自己跟戎淮离心。
经过这一场事故,他更是看清楚了戎淮有多么好,自己以前当真是亏钱了他啊。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戎钰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是别人的,他待戎钰再好,那血缘搁在那里,到底没有自己的儿子亲。
他的遗产最后全部还是给戎淮,倒也算是对他多年的弥补了。
杨月崩溃地尖叫起来。
“戎振国,你必须跟他断绝关系,我告诉你这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他根本不在乎你,他都是为了报复,那日他根本不管你死活,他说畜牲而已,死不足惜。戎振国你清醒一点啊,他会毁了我们家的。”
“啪。”
戎振国站起身,一巴掌招呼在了杨月的脸上,杨月的脸立刻高高肿起,她不敢置信地吼了一声。
“戎振国,啊啊啊啊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命。”
杨月睡着就奔下床,朝着戎振国扑了过来。
戎振国忍无可忍,一巴掌将她打的倒在了地上。
“你个贱人,净说些胡言乱语,明明是戎淮将我送进医院、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我几天,你个毒妇,居然这么污蔑我的儿子。”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往后你若敢在我面前说一句他的不好,那我们便离婚,你带着你的儿子滚吧。”
杨月崩溃地跪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戎淮一身白衬衫,身高腿长,漂亮地不像话。
他扫了一眼地上衣衫不整的杨月,勾着唇讽刺地笑了笑。
戎振国刚转过身,戎淮就收敛了笑意,语气温柔。
“爸,杨阿姨一定是受到了刺激,还没清醒,您别跟她计较,你们毕竟是夫妻,不要因为我离了心。”
杨月满脸恨意地看着他演戏,可是什么都做不了,这个贱男人,这么小,心思这般歹毒。
她当真是养虎为患啊。
她简直痛不欲生,狠自己当初没能一刀捅死了这个小贱蹄子。
如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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