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此刻发烧,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本是在水牢里冻了一场,有些感冒,免疫系统动作起来,发烧乃是正常的应急反应。
且体温虽是较平常高了些,却也不过三十八九度,按理说捂上被子出几场汗也便好了,本不用这般紧张。
然展昭白玉堂二人却是安不下心!
按说袛园起火,他几人本应在水牢里暂避,然见火越来越大,李昱又发着高烧,不知吉凶,实在不能再拖下去,遂拼尽全力将李昱从火中抱出。
展昭心牵李昱,用情至深,又因未能够保护好他而甚是自责,此时见他发热,想起李昱身子本就虚弱,又触动了茉花村省亲时的那一场劫难,怎不担心!
而那白玉堂虽尚未与李昱有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纠葛,然这白耗子本就是个多心任性的性子,又一向自命侠义,此次见自己为尽快逃出生天不得不抛下李昱,虽也是情势所迫,但一想到自己在危急时刻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而不顾,以致险些陷李昱于死地,实在算不得甚么义气,便觉嗓子眼里像堵了只苍蝇似的不上不下,耿耿于怀!
见李昱烧成这样,自是悬心,且较之展昭还多着一层愧疚,便极力主张立即带李昱去武进县城找郎中医治。
白玉堂这番主张本来甚合展昭心意,然而他既对李昱有情,又怎能容旁人带李昱进城?便很有几分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意思。
偏他却甚是不走运!——如今那宇文家城中府邸山脚袛园两处皆是烈焰熊熊,若不及时扑灭,一旦蔓延至民居或是山林,便又是一场大劫!况且包大人此刻尚在城中,袛园本就无人指挥,他官职在身,此刻又怎能够因私废公?!
因此心中虽极是不愿,无奈天时地利人和一概不占,便也只得把那些儿女情长暂且收起,眼睁睁看白玉堂跨了骊驹,披了貂裘,抱了李昱,披星戴月,快马加鞭向武进县城飞驰而去了!
话说白玉堂如此急着要带李昱进城医治,本也是一片好心。
可无奈这大宋朝没有天气预报,他只道骊驹日行千里,不过片刻时间便可到武进城,却压根没想到半路上会碰上如此一场大雨!
须知他二人身边半件雨具未带,这场雨一下起来,要不是半道上找到一间土地庙,便是有貂裘护体,待到了武进城也该透湿了!
他自己倒没什么,行走江湖的人横竖是淋惯雨的,可李昱本来身子便弱,如今又发着高烧,更是有外伤在身,若再淋上一场雨,雪上加霜,症候转重,落下个甚么病根,却怎生是好?
便很是有些心焦,正寻思有什么法子应付应付才好。此刻听李昱抱怨头晕腰痛,便道:“若头晕便睡一会罢。腰痛倒不打紧,白爷爷给你揉揉!”说着便急急伸手至李昱腰间,不由分说探进只爪子来。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别动!别动!”李昱见白玉堂要给他揉腰,却是怕痒,更怕这白耗子下手不知轻重,便急往后缩。
然他本就长病,加之裹着貂裘,行动不便,那白玉堂又是习武之人,却哪儿躲得过!便觉一只老鼠爪子热乎乎的伸进来在他腰上揉捏。
一开始李昱还想反抗,然那白玉堂虽在医术上没甚么造诣,却是自小练武,别说闪腰,便是折胳膊断腿之类的大伤也有过好几次,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更是家常便饭!
因此别的不会,只这推拿按摩、舒筋活血却甚是拿手。
揉得几下,李昱只觉腰间松快,疼痛顿减,便也不再躲了,而是舒舒服服靠在这白耗子怀里,眯着眼睛,口里呢喃道:“嗯……不是那里……再往下点……右边,对,用点力……嗯……嗯……舒服……”
那白玉堂本是见李昱连声嚷嚷腰疼,担心他抻着了筋,若不及时医治,搞不好便留下个腰酸腿疼的后遗症,故而与他推拿,权作临时之计。
然此时摸了一摸,感觉并未伤筋动骨,便放下心来。
又见李昱倚在自己怀中,眉头舒展,甚是享受,便来了兴致,索性催动几分内力,使了那转轴拨弦三两声的技法,轻拢慢捻,在李昱身上动作起来。
白玉堂内力虽较展昭而言偏向阴柔,却也不是甚么至阴至寒的邪门功夫。
他方一提真气,李昱便觉一缕温热自腰部缓缓涌入,与展昭一般热度,却不似展昭火一样滚烫刚猛,而只是温吞,泉水般缓缓打着旋儿,极是熨贴。
便顿觉浑身如浸在温泉里般舒服,竟有朦胧睡意阵阵袭来,却更是享受了!遂仰了颈子,整个人软软的摊在白玉堂怀里,吐气如兰,一双秀目已是旸了。
当下李昱闭着眼,只顾舒服。
然那白玉堂见他倚在怀里,仰首垂睫,五官秀美如画,虽是发着高烧,然烧得双颊如擦了胭脂一般如火如荼,却反倒更衬出几分女子般的娇美妩媚来,又加之柔弱如西子捧心,竟是别有一番韵味,足教人心驰神荡!
那白玉堂本就是个风月老手,如今见李昱如此美色,竟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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