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回到家中,便被夫人请到了屋里。
瞧见夫人面色凝重的模样,镇国公喝了一口茶,“这是怎么了,裴烁那小子惹祸了?”
裴夫人把下人赶出去,递了一张画像给镇国公。
“瞧瞧,眼熟吗?”
镇国公看见画像上的人,愣了好一会儿,眼里露出惊骇的目光。
“盘山龙?”
容貌是有一些微微的变化,比如说脸上多了一道疤。
但是没有这道疤,镇国公还不敢认。
这道疤是他亲手砍的,但那个人应该死在那个雨夜,怎么会还活着?
“张家妹妹也与我这样说。”
她将张二娘子遇到劫匪一事,告知镇国公,镇国公听完眉头一蹙。
“张夫人怕是有所隐瞒。”
裴夫人点点头:“按照张氏的说法,是张二娘子她们回来的路上遇到劫匪,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她便派人去查看,到底是哪路劫匪这么明目张胆,敢在藤椒山落草为寇,一定要将那些贼人都清理干净。可谁知,会查出个盘山龙来。”
这位张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禀报官府,怎么能会自己私下去查,分明是有事隐瞒。
镇国公看得出,裴夫人又如何看不出。
“她也不是当我傻,而是有些事情不便对我说。只怕她妹妹与侄女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这事关女人的名声,弄不好要毁她们一辈子。张家妹妹谨慎隐瞒,也是人之常情。”
有事隐瞒的意思暗示了,就是不告诉她是什么事,这是告诉裴夫人,事情对他们没有危害,有危害的只有张二娘子母女。
镇国公想想也是,只是他仍不相信盘山龙还活着。
“当年的事只有咱们三人知道,尸体是你亲眼见我烧的,早就成灰,绝不可能是盘山龙。所以只有可能有人假冒盘山龙,为非作歹。哼,躲在别人后面行事,无胆匪类。”
裴夫人瞪他一眼,“亏你还是当将军的,手里握着十万兵权,不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能躲在暗处把事情办了,何必让自己身在明处惹的一身麻烦。瞧瞧咱们,不就是名声太响亮,成了活靶子。你女儿都要送到宫里去,被逼着站队。”
镇国公见夫人生气,连忙安抚:“夫人说笑了,你不是说,闺女的事已经有办法了吗?”
前些日子宫里传信出来,说在宫中试探皇宫的态度,后宫是铁了心要把人留下来,不仅如此,三个女娘一装病,反倒成了靶子。
“如今,只怕履步维艰。”
裴夫人心急,但再着急,也得按规矩来,那毕竟是皇宫。
他们不能明着违抗旨意,把人抢出来。
裴夫人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能打消这帮人的念头。
“我昨晚打探到消息,陛下的身子是有些不好,但我寻思,主要是心病。”
镇国公愣弄了一下,“什么心病?”
“还能什么心病?”裴夫人冷笑,“当年他的皇位怎么来的,你忘了吗。为了抢夺皇位,自己的亲手足都能害死,我就不信他夜里不做噩梦。”
镇国公令她小声一些,“此话怎么从大声说出来,就算是在家中,也是不安稳的。”。
如今皇帝疑神疑鬼,他们这些人手握兵权的,也是他眼里的障碍。
“除不掉你,便只好拉拢你,我思来想去,到如今这个地步,唯一能让他听一句话的,只有旬阳子了。”
“旬阳子?你不会是派人去寻找他回京了吧?那老道离开京城云游天下,已经许多年,根本无人知道他的下落。眼下选秀在即,这时候去找人,岂不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裴夫人白他一眼:“你以为我如今才想到这件事,当日赵明博的事情出来,我知道要退婚。婚一退,皇家的那群狼肯定要咬上来。所以我早就找人寻找旬阳子的踪迹,如今总算得了消息,这才敢告诉你。若能让他回来说句话,治治那位的心病,闺女的事便成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你也知道那老道一身玄门道法,占卜炼丹的功夫炉火纯青,只要他说依依的命格与皇家相克,谁娶谁倒霉,我就不信皇后与贵妃还敢再打她的主意,除非她们想自己的儿子,从此与皇位无缘。”
就算皇后与贵妃不信,皇帝却是信的。
当年若不是那老道士说皇帝是真龙天子,他如何狠心,坐上如今的位置。
若是娶了一个命格太硬克儿子的人,那把皇位给那个,岂不是害死儿子?
如此一来,裴依的身份不仅不能帮谁登上皇位,反而是登上皇位的拦路石。
谁娶她,谁就命短,不能做皇帝。
皇后与贵妃,自然不可能再打裴依的主意。
“如此一来,女儿的婚事怕是更艰难了吧。”
没有当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镇国公疼爱女儿,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女儿。
若不是当初老国公跟赵家定下婚约,他都舍不得让女儿嫁给赵明博。
如今婚事告吹,可如何再给女儿找个好男人。
旬阳子的话只要一传出来,裴依的姻缘只怕就到头了。
裴夫人很淡定:“此事无妨,到时候就让裴依跟着旬阳子闭关修行几个月。等选秀结束,再换一份话术,说她布施善事,身上厄运已经过去,转危为安,可以匹配良缘,到时候再觅良缘也不是难事。”
镇国公本想反驳,这是把天下人当傻子耍不成。可见夫人如此笃定,忽然道:“莫不成夫人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裴夫人:“你觉得令之怎么样?”
“白家的那个白令之?”
“怎么,不行?”
镇国公无奈笑道:”哎哟我的夫人哎,就算我不在意门第,愿意让女儿嫁到白家,那也得他俩愿意。这俩孩子从小到大,每次见面不斗的跟乌鸡眼一样,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恨不得捶死对方。真要凑到一起去,那不得天天打架,这还怎么过日子。不行不行,再换个人。“
裴夫人顿了顿:”那都是小时候了,如今大家都长大了,与小时候自然不能再相提并论。不如等此事过去,二人接触接触,说不定能培养出感情来。“
镇国公嗤之以鼻,觉得这个主意糟糕透了。
正在盘算账目的白令之,也连连打喷嚏,这是有人在念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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