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的过了几天,汪太师遇刺的事儿有了着落,说是大周的刺客干的,人已经在菜市口服诛。
这话徐遥不信,觉得真能鬼扯,但裴烁说,坐实大周派人刺杀当朝太师,这简直是在打北辰的脸,北辰忽然对大周来的人愤恨异常。
这是朝廷在玩弄人心,徐遥觉得可怕。
俩人最近都躲在宅子里,尽量少出门。
裴烁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觉得这后面憋着大招,看样子那位三皇子玩脱了。
北辰与他并没有顺利达成什么协议,也或许是因为,三皇子做了什么,让北辰没有占到便宜,所以发怒。
这是准备舆论造势,要对大周动手。
那边甚至传来消息,老皇帝死了,三皇子顺利登基,柳陌颜成了贵妃。
裴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平静的很。
他已经没有能力去管大周百姓的死活,更别说三皇子如何。
当务之急,是找到阿姐与父亲。
镇国公的线索依然渺茫,徐遥试图去皇宫探查,可她发现自己想的简单了,北辰的皇宫看守,比大周更加严密。
那个传闻中的天下第二高手,自己仅仅是冒个头,就已经感觉到对方十分危险,所以又快速的撤回来。
那个人没有追击她,大概率是因为她没有越雷池一步,钻到皇宫里去,更没有释放任何杀意,所以徐遥才能全身而退。
赵曦道:“我说过吧,这个人就是很可怕的,你要想对付他,真是要掂量一二。”
徐遥也认同她的想法,于是憋在家中练功,便是赵曦给她的那套天下第一的功法。
“你说这套梅花九数,我要是出了师,能打败那个天下第二吗?”
赵曦顿了顿,不是很确定:“有可能吧。”
“什么叫有可能?你不说这武功天下第一吗?”
徐遥以为这东西就像九阴白骨爪,乾坤大挪移,只要一出手,天下就完全没对手。
赵曦笑笑说理论上是这样的,“阿姐给我的时候说,这东西练会了的确可以做到天下无敌,但有些事也得因人而异不是?”
徐遥懂了,这就好比,大家拿了统一的教材,为什么有的人能上清华北大,而有的人连大专都考不上,根本的问题不是因为教材不行,而是个人智商问题。
徐遥叹了一口气,“那就希望我能打得过他吧,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赵曦笑笑,祝她早日成功,便缩回去不再吱声。
徐遥这段时间进行练功,内力大有长进,而裴烁千辛万苦打探裴依的下落,也有了着落。
庄幕在盘京经营许多年,这人脉真不是盖的。
按照裴硕的描述,总算打探到,那一日下船女眷很多的人家,只有阳和郡主。
这位阳和郡主是安平王的女儿,后来嫁给平西侯世子,如今也已经是平西侯夫人。
据说她刚刚从定南国回来,路上买了一些丫头。
如果时间上没有错误的话,那天就只有这一家女眷,符合裴烁的描述。
裴烁谢过庄幕,找了个理由独自出门,想要去平西侯府打探消息。
徐遥发现裴烁最近有点心不在焉,直到瞧见他夜里悄悄出门,暗中跟上去,发现这小子七拐八拐,到了一处侯府院外。
徐遥还没想明白他打算做什么,是不是有镇国公的消息,他就翻墙而入。
徐遥见状,立刻悄悄跟着上去,才进去就发现,这府里有高手的气息。
裴烁刚露头,对方就有所察觉。徐遥连忙打出几个石子,弄出声响,将那高手引到一边去,然后带着裴烁从平西侯府离开。
徐遥一出现,裴烁便知道自己出师不利,可能差点闯祸,回去之后给徐遥倒茶,“师父,对不起。”
徐遥倒没有生气,反倒问他。“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我不该贸然去别人家中。”
徐遥抬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进去也就罢了,怎么还忘了收敛气息,看来我教你的东西,关键时刻你就忘了。”
徐遥教他的第一门功课,不是杀人,而是保命。用徐遥的话说,任何时候,都要先自保,活着才是第一位,不要做愚蠢的杀人废物。
“师父,你不怪我?”
徐遥瞪他一眼:“你要找人,不想告诉我也没什么。但是这种悄悄探查,日后只会更多,可你居然忘记用龟息功,难不成你每次都要跟人你死我活打一场?打草惊蛇不成?刚才若不是我出手引开,只怕人家早就戒备森严,下次你更难得手。我看你,功夫还不够,继续练着吧。”
裴烁见徐遥没有怪罪他隐瞒不报,心里更是愧疚。“师父,不是我阿爹的消息,我去平西侯府,是有我姐姐的消息。”
徐遥惊讶了一下:“你确定?她在平西侯府?”
“只是有所怀疑,一时着急想要去查看一下,还好师父你及时发现。”
徐遥想了想,罚他到水缸里去憋气,好好练练龟息功,这是能保命的东西,关键时刻,那些高手能从他的呼吸辨别他的存在,不懂收敛气息就敢去探查情况,简直找死。
裴烁被惩罚,不仅不觉得委屈反而高兴,师父愿意教他是好事,他笑盈盈的出去。
徐遥看着他将头扎进水缸里练憋气,却陷入沉思。
赵曦笑话她:“我从前还以为,你对他心怀不轨,如今看,你这哪里是心怀不轨,分明把他当儿子教,怎么,你母爱泛滥?”
这人要是站在自己面前,徐遥真想用手指戳戳她的头,“这小丫头,一天天的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想什么说什么。”
有时候娇憨可爱,有时候又十分让人厌恶,实在是个熊孩子一样的存在。
“我这是当师父的心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这古代的师父,不仅要传道授业,还要像亲人一样管教徒弟,万不可让他行差踏错。我好不容易收这么个徒弟,事无巨细多关心一点有什么问题?”
赵曦听她这么说,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你对他倒是比对我尽心。”
徐遥听出一股酸味,笑嘻嘻:“怎么,吃醋了?”
“哼,我吃什么醋,我怎么会吃他的醋。我就是觉得我们俩好歹是一体的,你对他的事情比我的事上心多了,你说你来这这么久了,元清宗的大本营可曾去过,说好要替我报仇,那郑池都离开盘京,也没见你追出去。”
徐遥:“说好的到了盘京,便把你阿姐的遗产都交给我,你交了吗?”
“不是我不交给你,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你就是怕我拿了钱就跑路,不管你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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