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帮我救个人。”
徐遥的烧饼差点掉地上,“不是,你装神弄鬼这么久,绕这么大一圈把我糊弄来,就是想让我帮你救个人?不是,救人你早说呀,三两句话的事不就搞定,干嘛弄得这样神秘?”
“救谁?”徐遥数落他一顿,还是问他要救谁?
谁知老道士却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徐遥的嘴张了又张,手抬了又抬,最后硬是忍住骂人的冲动。“不带你这么玩人的,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楚?要不你再想想,想起来他是谁,我一定帮你把人救出来。当然,这个前提是人还得活着,这人要是死了,我只能给你带尸体回来。“
她还是很诚恳的,主打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南海仙翁却叹口气:”我当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这个人会出现在此地。要是他能够活着出来,未来大有用处。”
徐遥一边啃饼,一边无可奈何的抱怨,“那你总得给我点特征,不然我哪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脸上有没有痣,身上有没有疤?这些总该有了吧?”
要是这都没有,别怪她拍屁股走人,这不是耍着她玩吗?
她看起来那么闲的慌?
南海仙翁掐指一算,说这个人被关在城中大牢里,是个重刑犯,年纪在二十左右,脸上有一道刀疤。
除此之外,别的都算不到了。
有特征就好找了,徐遥刚准备起身,又一屁股坐回去,“我说不对呀,论本事你比我高强许多,这种救人的活,怎么会要我来浪费心思,你去救个人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实话实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是真害怕,这老头能掐会算,走一步算十步,看似漫不经心的,其实很有可能每一步都在雷区上蹦。
他走过去能活命,而自己走过去,只怕会被炸个粉身碎骨。
南海仙翁叹一口气,问她:“你对为师就没有一点点信任吗?”
徐遥想起曾经的某些无良老板,明明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偏偏要说的似是而非,剩下的让人自己猜。
猜来猜去猜不明白,回头还要被老板骂一顿,根本的原因,不是属下弄不明白,是老板自己脑子不清楚。
南海仙翁颇为无奈,“你尽管去,这件事我没有算计你,我不去,是因为我算到自己去了,未必能找到人,而你有这个本事。”
徐遥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老头说一切皆是机缘。
就像花瓣,有的花瓣落在泥土里,有的花瓣被人摘下戴在发间,还有的花瓣只能落在粪坑里,没有什么道理而言,就是恰得好。
恰到好处的机遇,天时地利人和都,碰上了,那该碰见的人也会碰见的。
徐遥叹口气,跟他道:“你最好不要坑我,否则我进去发现里面有什么陷阱,人不一定给你救得回来,但我肯定跑路。看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但是咱俩以后不要一块玩了。“
有这么坑爹的师父,自己还是自己玩吧。
徐遥从来没有正式拜他为师,南海仙翁却并不吝啬把自己的本事传授给徐遥。
只是徐遥懒散,身体又受了重伤,所以一直在养伤。
本事如何,徐遥自己都不甚清楚,老道士也不催促她,但是却以她的师傅自居。
徐遥说,这老头还挺会占便宜,但也没有对外否认过二人的师徒关系。
等到天黑,徐遥飞身入城。
她不可能慢慢去找,地牢到底在何处,最直接了当的方式,便是去县衙。
大牢一般不都在县衙处么?
所以徐遥抓了一个人,问出县衙的下落,打晕那个人,快步往县衙赶去。
等她到了县衙,发现那里有不少的士兵,全都是一身黑甲,一看就是铁甲卫。
这么多兵守在此处,看来是军事重地。
那就有点头疼,怎么个救人法呢?
徐遥躲在暗处,用耳朵仔细听声辨位,很快就判断出,这里外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外面巡逻的五人一组,院子里有几个杂役,几个女仆,可能还有北辰的将领。
徐遥思量一二,确定了那些人交班规律,趁人不备翻身跳进去。
到了里面,徐遥换上铁甲卫的衣服,那个倒霉的被她打晕,捆住手脚装在箱子里。
换了衣服之后,便在县衙里不断找寻,也是她运气好,恰好碰到有人押送犯人往大牢里去。
徐遥立刻冲出去充当苦力,顺利的进入了大牢。
她一进去,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有人在挥鞭子审问囚犯,囚犯发出惨叫声,直到被打得没了声音,徐遥听见有人喊着泼冷水。
徐遥打个哆嗦,这地方有点冷,她差点打喷嚏。
原本把人送进来,他们就应该出去,徐遥正想着该如何留下,便被人叫住。
”那个谁,你过来。“
徐遥低眉顺眼跑过去:”大人,有事吩咐?“
那人傲慢的抬了抬下巴,指着桌上的食盒,“你把这东西送到最里头去,看看那家伙还活着没?”
徐遥点头答应下来,提着食盒往大牢里面去。
牢房里头关了不少人,有衣衫狼狈的女子,有哭哭啼啼的孩子,还有一些憔悴狼狈的男人。
这些人,看他们的衣着,似乎都是富贵人家,来不及逃走,被逮了进来。
当然还有一些,身份低下的平民囚犯,都被关在一处,这一刻大家都是阶下囚,没有谁比谁高贵,看见老鼠都得尖叫。
徐遥继续往里去,走到最深处,那里居然有个单间。
牢房里只关了一个人,那人的手上脚上都被铐着镣铐,人却十分平静的坐在草堆上,拿着一本书看。
他跟这牢房显得格格不入,若是普通囚犯,何至于绑这么重的铁链,若是武功高强的囚犯,怎么又像个书生。
等徐遥走近一看,忍不住想笑。
这家伙手里拿的哪是什么好书,竟是一本春宫图。
真是有意思了,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姿态悠闲不说,还看起春宫图,也不怕起了邪火无处发泄。
听见动作的男人忽然抬头,看见徐遥,双眼一亮:“哟儿,今日倒来个生脸,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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