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殿堂上,新郎二人双双消失,不见踪影。
海风吹着很是舒服,站在宴席上的每个人都脸带笑容,似乎没有看到新郎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这场婚礼本来到场的人就没有无关人员,更没有假亲戚虚朋友,全是实打实的伙伴兄弟,来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岑无蔚认识的人。
梁想打出了今天第五十二个电话,依旧未接,正准备打第五十三个的时候,他看见远远的穿着黑色西装的岑无蔚,搭配着白色燕尾领衬衫和黑色领结,走了过来。
梁想立刻跑上前,小声说道:“都迟了一个度!……干什么呢,另一位呢?”
岑无蔚笑道:“干什么非遵循那一套死搬硬套的规矩。”
说完,就不再搭理梁想,一群朋友看见了岑无蔚,都起身过来道贺,梁想眼尖地看到岑无蔚手指上带着咬痕,虽然已经被细细遮掩过了,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不会吧,梁想心里默默吐槽,难不成吵架了?
……
另一位新郎并不是不和岑无蔚一起出来,而是因为岑悦从国外飞了回来,一下飞机就跑来了,风风火火的,走到二人住宿的小花园里,看见了郁矜,也不管岑无蔚带着不满的目光,就把他拉了过来,又对岑无蔚作了个鬼脸,说:
“我和郁哥哥有悄悄话,哥哥回避一下。”
郁矜看了岑无蔚一眼。
岑无蔚看着身着白色西装的郁矜,他今天仿佛不染纤尘的模样分外可爱,岑无蔚顿时就想把他揉进怀里,亲昵一番。
岑无蔚:“我先去,郁矜一会儿过来找我。”
他分外在“郁矜”两个字上加重了,又带着只有二人才能感受得到的缠绵意,郁矜立刻想到了昨晚,面容不变,心里发烫,故作镇定地说道:
“快走吧你。”
岑悦不明所以,看岑无蔚走了,才非常开心地抱了一下郁矜,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郁矜看见上面的“软枝膏”顿时眉心一跳。
岑悦开心地说道:“这是落落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你别看它普普通通,它贵着呢!一个都将近六百万呢!落落把它拍卖了回来……她要参加国际赛事,正赶在今天,所以她不能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了。”
郁矜哭笑不得:“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岑悦:“她说她给你发邮件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郁矜哥哥,我哥他有时候可能会很……很……你一定要多多包容他呀,当然了,我的意思不是……嗯,那个……”
郁矜拿出来手机,滑开了邮件箱,看见了里面早就出现了新邮件,还是在前一个星期。
他听到岑悦欲言又止的声音,抬起头,好奇地问道:“他很什么?”
岑悦破罐子破摔,跺跺脚说道:“就是……就是很霸道的啦!”
郁矜回想起他温柔的样子,虽然偶尔有些强制他,但总是在事后会来好声好气地哄他,于是摇摇头,说:
“也不是很霸道。”
岑悦:“哎呀,他就是超级喜欢命令人那种——我害怕你们会吵架,但哥哥没有坏心的,我看的出来,你们很相爱的!”
郁矜温和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说:
“我知道,你避着他,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岑悦:“当然——就是了!”
她嘻嘻笑着,淘气非常,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起来许多闲话。
郁矜无奈看着她,和岑悦待在一起,总是格外地放松,因为她活泼非常,完全不用担心会陷入尴尬的局面,而且,小女孩天真烂漫,总是像一个小太阳似的。
他漫不经心地拿着手机,滑开了邮件,看见了程落给他的留言:
“江不渝当了律师,听说他打离婚官司,成功率百分之百。”
郁矜:“……”
什么离婚,他才不会有“离婚”这种无知的想法。
……
郁矜心情本来稍微放松了,但随着踏入花圈下那浪漫的阳光小径,他开始紧张起来,尤其见到了许多熟悉但不太认识的面孔。
他们一一道贺,说的话并不会给人带来压力。
梁想拿着酒杯,优雅地走了过来,说:“献上我诚恳无比的祝福,祝二位白头偕老,幸福久久,我先干为敬啊。”
岑无蔚握着郁矜的手,接过郁矜的酒杯,和梁想碰了杯,笑着说:“别想灌醉郁矜,我替他喝。”
梁想故作心不甘情不愿地和他碰了杯,喝完后,见二人走远,身影依偎,按道理说新郎应该接待宾客,打好场面,但岑无蔚就像粘在了郁矜身上,郁矜去哪,他就去哪。
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好像他不是来结婚的,而是来宣示主权的,他这一举动告诉了圈内所有人:
“这是我的人,不准碰,不准觊觎。”
梁想心里酸酸的,有一种好兄弟一去不复返的感觉,真是嫁出去的兄弟,泼出去的水。
他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江不渝说道:“好好好,倒是没想到,在最不可能脱单名单里,位居榜首的单身黄金男人,竟然脱单了!还迅速无比拐跑了无数女生的白月光。”
又酸酸地说:“还是我的白月光。”
江不渝身着灰色西装,站得笔直,别人脸上都洋溢着祝福而喜悦的神情,他倒是神色冷淡,沉静地看着新婚燕尔的二人。
他听见梁想的话,嘲讽道:“你的白月光?把你打残的白月光?”
梁想:“……”
他脸顿时一黑:“会不会说话?哪残了?我那是轻伤!”
江不渝并不搭理他,只是看着不远处郁矜的侧脸,微微一笑,并不搭梁想的腔。
……
……
一处酒吧,挂着“未成年误入”的招牌。
灯光昏暗,凄迷哀伤。
五光十色的酒杯里幻化无数道彩虹,让人心生向往而求之不得,喝一口,非但不可消愁,反而徒增伤悲。
江不渝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身着睡衣,就这么和他见面了。
他收回视线,手指敲着酒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问道:“你和他吵架了?”
郁矜:“对,我要离婚。”
江不渝手指一顿,忽而看着他,拒绝道:
“我不会帮你。”
郁矜:“程落说你打离婚官司。”
江不渝把酒杯推向桌里几寸,笑道:“但我不想和岑无蔚作对,以前还有几分好斗的心思,现在这人做事越发疯狂,我可保不准他会不会往死里报复我。”
郁矜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道:“你们不是多年合作的伙伴吗?”
江不渝一顿,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质疑,说:“岑无蔚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吗?”
郁矜轻笑道:“他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二人相对无言片刻。
江不渝问道:“你为什么和他结婚?”
郁矜犹豫了一会儿,回答:“我有病。”
江不渝:“那为什么又想离婚?”
郁矜这一次没有犹豫,很快回答:“他有病……他病得太严重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试图囚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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