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大夫,所有人都皱起了眉毛。刚要治好一个急症,结果又来一个急症,有句话怎么说的?快症状遇到了慢郎中,急死个人。
李贺嘉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把保安队长叫了过来一通臭批,随即叫所有保安都到门口集合,告诉他们,如果再放进来一个农民工,他们所有人全部滚蛋。
与之相反,今天电视台记者和摄像师绝对超额完成任务,一连两个急诊,还都是危重症,喝下药的那位,暂时看不出什么来,正好等待观察的这段时间,好好再录个素材。
“你们这群大夫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哑巴了?我们的大师傅做饭时晕倒了!就没个来给瞧瞧的?”
就算是脾气很好的莫老,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骂了娘,更别提在座的其他人。刚才挨训的保安队长此时可算找到立功表现的机会,皮笑肉不笑地说:
“格老子的!哪里来的满口胡言乱语的主,你们擅闯会场,根据派出所的规定,你们可是扰乱我们工作秩序,我代表主办方,有权力轰你们出去。”
说罢,他领着十多个保安,连推带架就要把人轰出去。
本来还有些许意识的病人,被这么一折腾,一头栽倒在大厅。这群工友们一看,呼啦全都散了开来,有几个机灵的甚至跑了出去。
“唉?唉?回来!把人带走!”
那群工人那管这么多,把人往这一放头都不回,只有一个人开口说:
“我们刚才听路边那人说,大厅里全是大夫,还能让病人死了不成?他们不敢让病人死,叫我们尽管往这送,她没有家属和朋友,身份证在身上,你们想办法吧。”
说完这话,刚才那一大群人全都跑没影了。保安队长这才知道自己又闯了大祸,这明显过来碰瓷的,结果自己一个人没带回来,反而把这个病人留了下来。
这两件事绝对不是巧合,半下午连着两个急症。再结合刚才工人说,路边有人故意指引,不难判断,有人在故意制造混乱,想让宁江省在老干部面前丢个人。
颜卿把电话打给了赵宇,发生这件事,必须由他出面协调,就算找不到这人,也要把声势弄出去,免得总有人惦记。
汇报完,刚才的李丛坊作为这里岁数最小的大夫,又当仁不让地走了过去,对病人进行检查。
“这女的不是咱们工地的,我没见过她。”
第一波来的那几个工人挠挠头,看女人躺在地上怪可怜的,于是在保安的指挥下,出手将她抬到床垫子上。
简单检查过后,李丛坊就下了判断:
“应该是癫痫,抓紧打120吧。”
李贺嘉立刻安排人打120的同时,急救车的响笛就出现在门口。呼啦一下子下来五个人,抬着担架就冲了进来。
“谁打的120?病人在哪?”
酒店的前台服务员手里的电话还没放下,只好和120接报中心说车来了,然后对救护车的人说:
“我报的,地上这个女士晕倒了,应该是癫痫。”
“嗯?癫痫?不对呀,刚才派车单上写着的是急性阑尾炎,关键还是个男的。”
刚才的患者站了起来,对急救人员说:
“我没事了,你们把这个大姐带走吧,她比我严重,我已经好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在急救人员看了一眼女人的情况,头却不停地摇,先前迈的脚立刻收了回去,并且严词拒绝道:
“坚决不行,这不符合规定,再说我们车上也没有处理癫痫的设备和药品,这要是死我车上,有嘴也说不清,谁把这趟车费结一下,一共二百。”
刚才的患者听说要收钱,摇头说什么我不承认自己要去医院,他哥更是闭口不语,生怕麻烦找上自己。
钱老是个急脾气,看不得这种推诿扯皮的事,于是大嗓门朝颜卿说:
“小颜,你把车钱付了,让女同志抓紧去抢救。”
颜卿早有此意,情况紧急,女人躺在垫子上一动不动,脸色发青。不知道是什么病,再耽误一会儿,说不准就没命了。
钱都塞到手里了,急救人员却向后退了好几步,不悦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说了这不符合规定,你没听清吗?这趟车我只负责刚才的急性阑尾炎,既然他不去,我们就先走了,钱我们自己想办法。”
说完竟然转身走了。
颜卿大怒,从前在冰城市局时,他经常送危急病人到医院,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救护车收钱可以理解,这是避免有人拿120打着玩,怕耽误了真正需要救治的危重病人。可什么时候规章制度竟然大于一条人命,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医院规定比人命还重要?”
“没错,这些规定都是人命总结出来的!”
急救人员临走前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在场人都沉默不语。
颜卿环顾一圈,看真的没有人打算出手,心一横,准备开车带着她去省人院。
“儿子,放下,我来吧。”
颜德本就打算接下这个病人,结果弄了这么一出,同时对这所谓的北医四大家失望透顶。架子大的离谱,水平也不知道怎么样,尤其是对待病人,见到病人的呕吐物,跑的比路人甲还远。
李丛坊见又是颜德抢走了自己的病人,电视台开始围着他录镜头,气不打一处来。
“嗯,确实得颜院长出手,正好在冰城方便随访。”
颜德没理会他,颜卿可不干了,这老小子一而再再而三言语不敬,必须得让长长教训。
“李主任说的也是,说不定在春之市,您也做过这些事吧,不知道有没有相关的宣传报道,我是否有幸瞻仰?”
李丛坊哪有那么好心,从医多年,从来不主动伸出援手,甚至病人倒在诊室门口,他都无动于衷。
“哼,急救本就不是我所擅长的,这也不是中医所长。”
“那是你学艺不精,最起码在《要略》中,各种创伤急症都有详细记载,记不住就说记不住的,不要强调理由。”
李丛坊从来都没这么生气过,他在春之是出了名的冷面黑脸,没想到今天被颜卿挑拨的情绪激动。
“有种你看?”
颜卿呵呵笑了起来,用手指着李丛坊说:
“这个我要看好了,怎么办?”
“要是你看好了这个病人, 以后我拜你为师,称呼你为师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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