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岗是高高的竹竿屋子。
屋子门口贴满了各种奇怪符咒,正中央画了张幕布。
布上用鲜血写着几行字。
“若需帮助,请用鲜血写就疑问,每三句回答中,会有一句假话。禁问:你是谁。”
阿满对众人解释。
“哨岗是我们骨巫族历来的真相之神,无论什么问题都可以被解答,但…需要付出代价。”
他指着窗户没挂着的尸体,尸体被彩带绑着,死寂的双眼从窗户内看过来,偶尔晃动两下。
“这具尸体,据说是第一任族长之子,他受神明恩惠,驻扎在此看管提问者。”
“如果有人问了禁忌问题,或者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就会被他拖进去……没有人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但是永远都出不来。”
可这竹房就那么点大,里面不可能藏着这么多具尸体,况且从窗内看去,除了这看管者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
林羽问,“什么是不该问的问题?”
“这也就是族民们渐渐没人来问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什么问题不该问,有时候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提问也会被判定。”
林羽点头,望了眼窗户里的尸体,像是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经过商讨,大家决定每人想一个有关真相的疑虑,依次向“神明”提问。
江诺向大家友情赞助一根银针。
楚秀用针扎破手指,咬着唇往布上写字。
楚秀:“我们该如何找到骨巫族神明背后真相?”
她写完后,立刻收回手,针口处火辣辣的疼。
几秒后,那句提问下出现答复,同样是血字。
——“你们早已遇见真相。”
〖??这个神明的回答还是个抽象派呢。〗
〖幻视一些缺德的答案之书。〗
楚秀也没看懂这个答案,但字迹只显示一会,很快答案连同问题都消失不见。
她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催促的意思。
周灵写下第二句提问。
“神明祭祀的凶手是谁?”
这个问题和第一句其实类似,但问的要更加详细。
——“贪婪。”
周灵:“……”
她退后半步,抱胸冷冷开口,“破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嘴替!〗
〖神明:已读乱回〗
紧接着是钱森。
他直接咬破手指,快速写下提问。
“怎么才能让族民摆脱困境?”
——“他们从未陷入困境。”
这个回答倒是对上了问题。
此刻已经有三句提问,里面有一句回答的是假话。
林羽思考了会,“我觉得…第一句像是假的,如果我们早就遇见了真相,又何苦拖到现在?”
他说完,还硬要问江诺,“你觉得呢?”
江诺把玩着司砚干净漂亮的手,点头,又问,“第三句像是真的吗?”
“当然,”回复这话的是钱森,“族民们的困境有目共睹。”
“嗯哼,说得也对。”江诺没有反驳。
楚秀和周灵也觉得第一句像是假话。
她们认为,如果第二句是假话,那就太过明显,或许贪婪这个词背后还真隐藏着什么。
“司砚,我来帮你扎手指。”
江诺举起银针,抓着他的手吹了吹,稍微刺进去,血滴子溢出。
“疼吗?”他抬眸问司砚。
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痛感的司砚蹙眉点头,“疼。”
他背过身快速把提问写下,也没看回答,赶紧把手指竖着怼到江诺眼前。
江诺非常默契替他吹了吹,灵力划过,牵上手的瞬间,针口已经恢复。
司砚非常满足,眼尾都透着喜悦,还有意无意瞥向阿满,正宫气场拿捏的非常到位。
司砚的提问是:“如何找到你?”
已经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
血迹开始卡壳,众人默契后退,已经准备随时跑路,但最后还是出现了一句话。
——“痴心妄想。”
司砚:“……呸。”
最后轮到江诺。
他手指一挥,笔走龙蛇写下短短三个字。
“你是谁!”
嘉宾团倒吸一口凉气,又往后退了退,但对江诺这种作死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
阿满嘴角微抽,心里却不由对江诺更加佩服。
“诺诺……”司砚抓紧了江诺的手,怕两人会被分开。
就在此时,布面极速褪色,所有的血迹都逐渐消失。
砰的一声。
哨岗紧闭的大门打开。
“那具尸体动了!”
楚秀惊呼,抬手指着窗户。
刚才还趴在那里的尸体消失不见。
江诺从门缝中对上了尸体的眼睛。
死寂,无神,紧盯。
鬼影冲出,漫天飞舞白色纸钱,狂风大作,泥土被吹起,迷乱众人的眼。
在狂风中,江诺终于看到了其他尸体。
他们站在为首的那具号称族长之子的鬼影后,同样伸直双臂,身体僵硬,眼睛无神盯了过来,似乎想要把江诺留下。
这是只有江诺能看到的场景。
他非常确定,因为牵着司砚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强制松开。
江诺罕见地没有任何抗拒,任由鬼影将他扯进屋内。
“轻点兄弟!扯着我头发了!”
江诺嗷了声。
这声是最后的动静,大门重新紧闭。
〖艾玛!!诺神怎么不反抗啊!〗
〖我靠靠靠靠!江诺是不是要嘎了!〗
〖不会吧!感觉江诺半推半就进去的欸!〗
“诺诺!”
司砚眼睁睁看着江诺被抓进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赶到门前。
只有狂风停滞、纸钱消失时,他们才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冲动。
刚才听见诺诺的嘱咐了。
诺诺说,他不会有事,只是去看看哨岗里面的东西,很快就出来。
司砚紧握拳头,凤眸充血晦暗。
可是刚才看见了好多鬼。
他相信江诺,可抑制不住担忧。
“要快些…诺诺。”
我等不了多久的。
“司砚…你冷静点,江诺既然能写下这句话,肯定是有把握的。”
楚秀劝他,却不敢靠近,
不知为何,从江诺消失的刹那起,司砚周身就萦绕令人畏惧的气势。
一直以为司砚是花瓶的周灵,都多看了他几眼。
他们拦着司砚,却没想到有个人比司砚还要着急。
“江诺!为什么不去救他?!”
阿满担忧极了,又畏惧又跃跃欲试。
“江诺现在,对我很重要!”
司砚转眸看他,本就晦涩的眸底平添凶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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