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敢?”一声怒吼,使乱糟糟的青龙大殿瞬时安静不少。灵佑灰头土脸的从殿外走了进来。
元鳌与墨离带着蓝玉,乘着凤辇向西跑了半日。中途跳了车弃了辇往返而逃。因为后有追兵,那青鸾火凤受到了惊吓,所以即便没有驭灵师也不曾停下,一直向西跑到了归墟无望海边才停了下来。灵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一直追到了归墟,这才发现上当受骗。
他本以为玄琪劫亲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治玄琪一个违抗羲和圣母法旨的罪责。不想玄琪竟带着锦颜回来了,并且已经拜堂成亲。
元鳌站出来,首先寒暄道“灵佑太子,一路辛苦啊。”
灵佑瞪了他一眼,也不做回答,走到素华面前,怒吼道“玄德神妃,羲和圣母赐婚,你还敢违抗法旨不成?”
素华柳眉轻挑,面色不悦,冷言道“灵佑太子,怪不得本宫啊,实在是月下仙人将姻缘石上的名字写错了。”
说完便将合欢帖,递与灵佑。灵佑看罢,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这……”
继而,又嘶吼道“这亥弦又是何方神圣?”
底下有好事者,答道“是月下仙人杜撰出来随意写的,尚在常羲元母腹中。”
“哈哈……哈哈……”底下一片哗然。
灵佑明白亥弦尚有此人,只是还没找到而已,也不便纷争。说道“无妨,就让月下仙人将二人名字在姻缘石上去掉就好啦,本宫重新与锦颜成婚。”
月下仙人坐在太师椅上继续犯着迷糊,说道“将二人的和离书或是休书,交于老夫方可去名。”
锦颜学着灵清的样子,瘫到了地上,哭闹道“母妃,女儿定不会与亥弦和离的,除非他亥弦休妻。”
灵佑气的面部肌肉抽动,压低声音嘶吼道“你那夫君本就是月下仙人杜撰出来的本宫去哪里给你找?”
玄琪扶着锦颜说道“那本宫只能先将义妹带回玄德神宫了,以后在做打算。”
灵佑满脸愤懑,背着手,站在殿内徘徊良久。又朝锦颜笑道“你走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把聘礼青玉扇,完璧归赵。”
锦颜起身,杏眼圆瞪,柳眉倒竖。对灵佑怒吼道“你那青玉扇被小青弄了残,我怎能完璧归赵?你要闹找她去闹。”
灵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冷笑道“呵呵……我不管,小青现在是你母亲的星使,你若不还青玉扇就休想离开,就算告到羲和圣母那,你拿了本宫的聘礼,也应该先算本宫的人。然后才能解决你那挂了名夫君。”
“灵佑你真是无耻至极。”锦颜怒骂道。
“好,今日我先留在青龙神邸,母妃您先回去吧。”锦颜怕再生出事端只能答允下来。
众宾客看的一头雾水,都在议论纷纷,这锦颜今日到底与谁成了婚?
灵佑对众宾客解释道“今日婚宴,出了诸多事情,但是大家放心。酒只管吃,。明日本宫自去羲和圣母处讨要说法。”
不知不觉已过黄昏,一众星使将锦颜送进了青凤阁内。阁内所有帐幔皆换成了大红色轻纱。
锦颜四处打量一番。只见青凤阁分里外两间。外间右边设有一黄梨书案,上面设有白玉笔筒,紫檀镇纸上饰有黄龙纹样。一方镂空雕花金丝楠木笔架上挂着各色大大小小的毛笔。锦颜虽不识字但光看那金黄闪闪的黄花梨便知价值不菲。
正对门口的是一张红木贵妃榻,榻上铺有红色锦缎软垫。榻桌上放着一尊青铜朱雀雕花的香炉,里面的鹅梨帐中香袅袅升起,散发出缕缕清烟。
左手边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四面用镂空紫檀板将镜子嵌在中央。紫檀板镂空隔断上摆着各色美玉,珊瑚。都是世间难见的珍宝。
一个星使推开那面穿衣镜,锦颜甚是惊奇这镜子却是有机关的,可以随意转动,镜子后面画着一幅海棠图,转过去便是青凤阁内间。
锦颜走进内间,里面有一张精致的红木圆桌,上面雕刻着青龙花样,圆桌四周摆放着几把圆凳。皆用红木精雕细琢而成。
圆桌旁边是一张紫檀大床,上面雕有镂空龙凤呈祥图样。床上挂着里外两层红色轻纱床帐。
床旁边摆着一台红木妆奁,上面雕有牡丹荷花图样。妆奁上面摆着各种凤钗,金簪。一把玉制的镶金梳子格外抢眼。皆用大红喜字覆盖着。
这里本应该是她与灵佑今晚的婚房,但是经过这么一闹。这门婚事就这么吹了,心里也煞是痛快。
不多时,几个星使将一些酒菜送到了锦颜房中,寒暄道“锦颜姑娘,灵佑太子为你安排了些吃食。”
锦颜饿了一日,终于见到了吃食。不觉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想“灵佑总算做了件善事。”
等锦颜喝完最后一杯酒,头开始一阵眩晕。症状就和那日在玄真阁内一样。
心中大惊不妙,定是又遭人下了迷药。她跌跌撞撞的躺到床上,散开床上的帷帐。气定神闲的尽量用灵力将腹中的酒菜逼出。
“哇哇哇”吐出了几口酒水瞬时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但还是没有力气,动弹不得。
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阵浑厚的声音。隔着门缝传到了锦颜的耳朵当中“锦颜姑娘可曾喝了酒?”
宫婢答道“喝了,现在应该是睡下了。”
然后又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然后就没有了声音。锦颜在床上躺着,冷汗直流。
有人这么晚来定是没有好事情的。她这么想着,本想起身,可浑身除了五官,别的地方在没了什么力气。
锦颜向床帐之外望去,一个矫健的身影愕然映在了床帐之上,随着一股芝兰之香扑鼻而来。让锦颜更觉得神情意乱。
锦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庞,却是灵佑。
身旁被一种恐怖诡异的气氛笼罩。只见他拉开了帷帐将手扶在了锦颜的面庞。
锦颜感觉一只比自己的脸更为发烫的手,不停的在自己的面颊上抚摸着。接着一个极其沉重的声音刺透了她的耳膜“你与玄琪辱本宫多日,今日岂能容你?”
锦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放旁日,她定能催出灵力,化几道玄火予他,今日她被药倒在没了力气。只能怒视着灵佑,任他玩弄着自己的发梢。
灵佑看着锦颜挣扎的样子,嘴角上扬,直接压到了她的身上。胡乱的扯着锦颜腰间的衣带。
锦颜身体有些颤抖。恐惧,愤懑。席卷心头。硬来是不行了。她思忖着平日里灵佑乖张跋扈的样子。身体放松许多,将一只手抚在了灵佑的衣领间,摸着他的脖子。
灵佑笑了笑说道“你果真还是对本宫有情。”
继而又大胆了些将嘴贴在锦颜耳边,锦颜将灵佑拉的又近了些,迷迷糊糊的,轻声答道“玄琪,今日你的胸口热了许多,不是很舒服。下次再来别穿这么多厚的衣物了。”
提到玄琪,灵佑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锦颜。瞥向锦颜那张发红的脸,脑子里又是她与玄琪平日的种种过往。在无了兴致。轻声骂道“荡妇。”
说完甩开袖子,面色阴沉的徉徜而去。
锦颜心中暗喜,灵佑你果真还是在意我与玄琪之事。
锦颜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把一应灯火熄灭。平躺在床上,脑海中却浮现出许多玄琪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一阵寒风吹过。床帐外的窗子突然被人打开,洒进点点月光。
又是一个身量轻轻的黑影借着清幽的月光,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锦颜心中暗骂道“灵佑你好大的色心,吃准我用不出灵力是吧。”
锦颜将被子握的紧紧的,只等那道黑影不断向自己靠近。暗红色的床帐,忽然间被打开,一道皎洁的月光顺着帐间的缝隙照了进来。
是玄琪那晶莹剔透的面庞,清晰的出现在了锦颜面前。锦颜舒了口气,继而又紧张起来轻声说道“你好大胆子,这里可是青凤阁,你不怕灵佑来抓你吗?”
玄琪坐在锦颜床头,将一双微凉的手,伸入锦颜的脖子的深处。
锦颜用下巴轻轻抚摸着这双温柔的手。
玄琪看着锦颜满脸通红的样子,沉闷的说道“灵佑真卑鄙,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对付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羽毛,轻声说道“灌灌鸟的羽毛,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替你抓的,带上它你在不用怕灵佑的迷药了。”
锦颜望着月光下这个水一样的男子,意马心猿。鬼使神差地将手环上玄琪的脖子,按在了床头上。又将那灌灌鸟的羽毛扔到了地上。轻声说道“你可帮我把这迷药解了吧。”
玄琪兴奋地不知所措,拉上了床帐,任由床帐外寒风呼啸。紧接着床帐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青凤阁内没有了声音。锦颜伏在玄琪怀里,面色红润。又被刚才的举动感到羞愧难当。双手不住拉扯着被子。
玄琪抚摸着锦颜的腰间,想想每次这种事情都要等女人主动,也甚是无趣。
半躺着靠在床头打趣道“刚成亲那会,元鳌曾送过本宫几本《春宫图》当初只觉的没用,便封存了起来。看来是时侯找出来好好研读一番了。”
锦颜一拳打在玄琪的胸膛轻声说道“你这太子脸皮太厚,与你在一起早晚要出事情。”
玄琪将脸与锦颜的脸贴到一起说道“你不就喜欢我与你出些事情吗?”
二人在床榻上嬉笑打闹着,不觉忘了时辰。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一个星使敲着锦颜的窗棂说道“太子妃,青凤阁闯进了一个贼人,你可有受伤。”
锦颜赶忙为玄琪穿戴衣衫,半日才答道“我脱了衣服,睡下了,好的很,你们下去吧。”
宫婢不敢乱言,从窗外退了出去。
玄琪束好发带,整理好衣衫,又在锦颜的额头上狠狠亲吻了一下。顺手抄走了一方鸳鸯绣帕。从窗口逃出消失在夜光之中。
又过了一会儿,青凤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灵佑用力推开了锦颜的房门,将房内的蜡烛全部点燃。把个凤青阁照的灯火通明。
锦颜隔着帐帘说道“我睡下了,你明日在来吧。”
灵佑一步一步的朝着锦颜的床帐走去,不等锦颜分说直接掀开。
只见床帐内一片狼藉,锦颜的衣衫散落一地。
她还没来的及整理衣服,身上的裙带自然单薄了些,一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说道“我一直喜欢裸睡的。”’
灵佑看看锦颜,面色红润,神色慌张,衣衫不整,春光乍现,一副翡翠耳坠,在粉嫩的脖颈间不安分的晃动着。
心中自然不是很痛快但又找不到正当理由。
只得沉闷的说道“爱妃以后睡觉,还是安分些才好。”
转而又坐了下来抚摸着锦颜的面颊,轻声说道“本宫前来与你作陪也可。”
锦颜甩开灵佑的手,美目含凶,说道“灵佑太子,我现在可是亥弦之妻,你把我扣留在此本就荒谬,如若在敢欺我,我不介意做出玄火,烧了你青龙一门。”
灵佑从没有被威胁过,听完此言,目光犀利地看着锦颜。举手便想掌掴,但又放下了,青龙神宫没有人是锦颜的对手。
只得换了副嘴脸,轻声说道“本宫不屑于和女人斤斤计较。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宫答应你以后不再难为你便是。”
锦颜直了直身体说道“希望灵佑太子说到办到。”
灵佑起身,说到“自然说到办到。”
这时一个步履急促的星使走了进来,朝灵佑说道“灵佑太子殿下,有人看见那刺客向青花阁逃了。”
青花阁是灵清的住所,离此不远,灵佑心中有些不安。带着众星使向青花阁追去。
灵佑走了,锦颜心中踏实不少,赶忙起身整理好中衣,在妆奁前梳理着头发。
看看镜子中的自己端详半日,果真像戏台上《西厢记》中与张生私会的崔莺莺一般。扑哧”的笑出声来,轻声唱了几句
“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刚想唤红娘,只听床帐后边“哐当”一声巨响,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从床帐中灰溜溜的滚了出来。
锦颜赶忙上前查看,不是别人正是蓝玉。
锦颜顿失花容,继而面色绯红,问道“蓝玉你怎么在这里?”
蓝玉说道“元鳌太子把我带回来,我就躲在这里了。其实我早就想出来了。
只不过太子妃房中人来人往没抓到机会,所以忍到这时。这床后空间狭小我的腿,蹲的实在是有些疼痛,所以滚了出来。”
锦颜顿时羞愧难当,骚的满脸通红,《西厢记》中的红娘是牵线的,这小丫头可是捉奸了。
锦颜继续吞吞吐吐的问道“那我与玄琪太子,帐中之事,你也撞见了?”
蓝玉轻声回答“看见了,锦颜姐姐与玄琪太子在帐中赤身打架之事,蓝玉看清了。”
锦颜头上冷汗直流,但她深知蓝玉心思单纯,应该不会去灵佑处告发,邃抱着蓝玉说道“我的好妹妹,你若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了,姐姐就要受罚,很大的刑罚。所以你定不能讲出去,以后你跟了姐姐,姐姐定会叫你白糖糕管够。”
蓝玉点点头说道“以后蓝玉只跟着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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