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仙人刚出门,只听门外玄帝一声叫喊“月下仙人留步。”
他那“哒哒”均匀地拐杖声,立马住了。只听玄帝略似哀求的声音,说道“小女南疆之事……”
月下仙人声音又恢复了以往地糊涂,墨迹道“南疆有巴旦杏,北疆有山葡萄。不过地属偏远,少有人烟。天界也不曾干预。
玄帝继续提醒道“月下仙人,孤说的是宋国公主南疆……”
月下仙人,继续默念道“宋国公主去南疆,不好,不好,还是嫁到卫国好……”
玄帝不住摇头,说道“你这糊涂老头,与你说了也白搭,还是孤自己解决吧。”
月下仙人见玄帝不再纠缠,又往殿内走去。
刚到殿门前,只见兰汐公主慌慌张张从席上下来,似有逃离意思。正与月下仙人走个碰面,月下仙人嘴角瞥出一缕微笑。晃晃悠悠地抬起一只脚放兰汐脚下。
只听“哎呦”一声那兰汐公主摔个四仰八叉月下仙人装作浑然不觉,只是佯作震惊应了声“哎呀,这是谁呀?”然后又满不在乎的继续哼着曲向前走着。
兰汐公主也不敢发火,迅速爬起,四处望望,又想逃离。只听玄帝一声怒吼“大胆毒妇,你给孤站住。”
灵佑从殿内走出,伸出一双有力的手,狠狠地将崔兰汐钳住,推推搡搡地拽到了偏殿外玄帝与羲和圣母身边,北岳大帝也闻声赶了出来。
北岳大帝,先行礼说道“玄天帝君,不知小女有何失礼之处,还望帝君明示。”
玄帝厉声说道“你还好意思问孤?”话音刚落,甩开袖子,转身朝兰汐问道“孤且问你,刚才你在锦颜宫妃酒壶里加什么了?才导致她滑胎?”
羲和圣母脸上黯然失色,不住的转动着指间的戒环。一身金色的流仙裙被夜间的冷风吹的呼呼作响。瞥向兰汐公主,那捏着戒环的指头突然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兰汐公主德形有失,在做不得青龙太子正妃一位。”
崔兰汐“噗通”一声瘫跪到地上,哭诉道“臣女冤枉啊……”
众人皆惊慌失措。北岳大帝,行礼说道“回羲和圣母的话,小女一事审都不审就妄下结论,实在草率了些,还望圣母收回成命。”
羲和圣母,脸色越加难堪,头上的金色凤冠微微颤动,厉声说道“光凭她刚才对锦颜侧妃咄咄逼人的模样,这案子就不用审了。本座见不得你们后宫中这些东西。”
说完甩袖离开,在无了赴宴的兴致。独驾了祥云直朝紫薇垣而去。众神见羲和圣母已经离开,不知筵席还要不要继续。
常义元母望着羲和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迷茫,紧紧的握了握银色流仙裙云袖。温声答道“羲和圣母吃了些冷酒,身体有些不适,先行离开。众仙继续。”
崔兰汐花容尽损,头上的珠钗凤环,撞的叮咚乱响,转身向灵佑哭诉道“灵佑太子你听臣女解释,臣女没有下毒,只不过是和锦颜侧妃开了个玩笑而已。”
灵佑面若冷玉,拉起崔兰汐呵斥道“开个玩笑?你这话没必要同本宫解释,去和玄琪太子与玄德神君解释吧。”
说着将崔兰汐拖到了锦颜的偏殿之内。
锦颜只听得院内似有吵闹的声音,突然就看见灵佑带着崔兰汐闯了进来。
玄琪忙脱下自己的黑色蟒纹大氅遮掩了锦颜衣裤上的血瘢。脸上略显尴尬,闷声答道“锦颜乃一妇人,而今身体有抱恙,灵佑太子怎可随意闯入探视?”
灵佑看着锦颜苍白的脸上在无一丝血色,心中越加焦虑,指着崔兰汐说道“你同玄琪太子解释吧。到底在酒里加了些什么?”
这时蓝玉与墨离端着酒壶也走了进来。
蓝玉厉声答道“玄琪太子,这酒已经找人验过了,只不过添了些墨鱼汁,在无其他东西。”
崔兰汐应声说道“玄琪太子,臣女只不过想和锦颜太子妃开个玩笑而已,实在不知她已怀有身孕。”
玄琪气的两眼发直,呵斥道“太子妃究竟与兰汐公主有何素怨?你定要加害于她?幸亏今日本宫孩儿无恙,若有闪失绝不轻饶。”
崔兰汐抹着泪水答道“臣女知错了,以后定不再与锦颜宫妃产生矛盾。”
玄德神君怒视崔兰汐,怒骂道“大胆毒妇,小儿宫妃几次饶你,你却害我神孙,该当何罪?本座管你父神是不是北岳大帝,今日之事不可作罢!”
崔兰汐哭的更加厉害。北岳大帝一脸愁容,心里对锦颜在无芥蒂。低头走了进来,作揖行礼,低声说道“玄德神君,小女德行有失,孤深感愧疚,看在你我同在一野为神的份上今日就饶了小女吧!”
锦颜心中郁结未舒,体质虚弱,实在不想因为这种宫中安于算计的女子扰了心智,声音羸弱的说道“咳……咳……父神,臣媳现已无大碍,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实在见不得打打杀杀,况且今日之事,也并非兰汐公主一人之责。
还请父神放兰汐公主回去吧。”
兰汐在无了针对锦颜的力气,感激涕零,跪地答谢道“太子妃仁爱,小女无地自容。以后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在不敢生出事端。”
灵佑看着锦颜那弱不禁风,有气无力的样子,眼中闪出一丝泪光,握了握手中的青玉扇,心中对锦颜的倾慕又添加了几分,但是又莫名的生出一种尊重。有意寒暄几句,以表心中的愧疚。可又不知要怎么启齿,双唇有些木讷,说道“锦颜,以前本宫所做所为……”
还不等说完,锦颜紧闭双目,气若幽兰的说道“灵佑,你不必说了,我都懂,你带兰汐公主出去吧,本宫乏了……”
灵佑看了看锦颜,见她双目间睫毛微微颤动。心头不由发紧。两滴晶莹的清泪瞬间在冰冷的玉面上滑落。翻动着眼皮,抬头看了看屋顶上已经发旧脱落的雕梁画壁,轻声答道“锦颜,本宫深知你目中无我。错在我,不在你。”
说完拉住崔兰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偏殿。
灵佑出去以后,只见冥德宫神使碧云匆匆而来。她不等传唤,就闯进殿来。头都不敢抬一下的说道“回玄德神君的话,冥德神君唤柳土獐星君去对面偏殿。”
玄坤听完神色立刻紧张起来,问道“怎么?冥德神君,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碧云应和到“不是,是冥德神妃……冥德神妃饮了墨鱼汁儿……和锦颜宫妃发生了一样的状况。”
素华起身,拽了拽衣襟,眉头紧皱,厉声说道“怎么可能?那女子到冥德神宫,不足一月……”
玄坤忙答道“柳土獐星君你还是去看看吧。”
柳土獐应声答道“诺。”
素华面露难色,想想若这冥德神妃怀有身孕,那辰妃的日子更加难过。心乱如麻,指尖不断缠动着丝帕,轻声说道“玄德神君与冥德神君素日交好,不如你我二人去看看吧。”
玄坤答道“本座正有此意。”
说着二人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北岳大帝本想与玄坤继续寒暄几句,化解矛盾,不想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也在无了饮宴的心情。也随着退了出去。但又不知要去哪里。只得矗立在锦颜所在的偏殿门外。
偌大的玄字偏殿,顷刻间只剩下了锦颜和玄琪。锦颜紧绷的心弦总算落下。靠在了床头,细数着这几日与玄琪的种种过往。
锦颜将玄琪的外衣又向上提了提,贴到面上,深深闻了一口那衣物上的檀香。嘴角瞥出一丝冷笑,说道“呵呵……而今臣妾未入你宫,先有身孕,事必又要落人口舌了……”
玄琪坐到锦颜床头,抱着锦颜肩膀,亲吻着她的发丝,说道“你横竖不要多想,一切自有本宫。”
锦颜闻着玄琪身上冰凉的气息,不觉喉头一阵发紧,又深深地咳嗽几声“咳咳……太子殿下,而今臣妾需要静养,在住不得那灵清的屋子……你还是答允臣妾回五重天吧。”
玄琪,思忖一会儿,说道“本宫定会求父神要你搬来太子宫与我同住,在不让你受宫中闲气。若不答允,你我二人去凡间泰山,远离天宫事非纷扰。”
不等锦颜答允只听门外,元鳌一声急促的呼唤“玄琪兄,玄琪兄,小弟可以进来吗?”
锦颜看看玄琪,坐直了身体,玄琪答道“元鳌兄你进来吧。”
只见元鳌无精打采地挪了进来,也不由推让,直接坐在了圆凳上长吁短叹,不住的擦拭着额间的冷汗。
锦颜自从认识元鳌极少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地问道“元鳌太子有何烦心之事?”
元鳌抬起头来,看看玄琪,眼中竟然渗出泪水。玄琪一阵惊愕,忙起身坐到元鳌身边,说道“我知你必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说罢此次前来何事?”
元鳌应答道“还不是为了我那遭瘟的父神而来。”
玄琪想了想,拍拍元鳌肩膀,又给他倒了杯茶水,眉头紧锁说道“定是元广叔父,宠爱新晋的冥德神妃,而今她有了身孕以此来刁难你。”
元鳌答道“正是。那毒妇名叫“媚娥”是在瑶池会上与父神相遇的。与父神有了私情。
父神禁足一月,期间二人也没少有书信往来。而今刚解除禁足,我那父神便将她寻了回来,直接提了冥德神妃的位份。
玄琪兄你是知道的我母妃性子极其软弱,平日没少受她的嫌气。”
玄琪唉声叹气道“哎,说罢,她以你母妃做要挟,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难为你。”
元鳌听罢,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玄琪兄果真绝顶聪明,我就直说了。
那毒妇而今有了身孕,刚才柳土獐星君刚请过脉,同锦颜一样也有流产征兆。想向月下仙人讨要“麒麟滋胎丸”。
月下仙人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说那药,药性不稳,玄琪太子妃只不过是试药,不敢轻易于人,定是不给。
我父神求了半日也不曾松口。毒妇深知我与玄琪兄素日交好,这才撺掇父神要我来讨药。丢人甚是丢人啊。”说完用袖子掩了红面,在不敢抬头看锦颜一眼。
锦颜看元鳌面露难色,对玄琪说道“几粒保胎药而已,值什么。玄琪太子你将那药赠予元鳌太子半瓶吧。”
玄琪应声将那药倒了半瓶在丝帕上,包好递给了元鳌。元鳌作揖答谢,说道“今日多谢玄琪兄赐药之恩,他日定当答谢。”
玄琪拍拍元鳌的胳膊说道“以后与辰妃姨母若有了难事,记得来找我。你我兄弟一场,说好了要同舟共济的。”
元鳌低着头,面色绯红,眼含泪光不住的点头说道“小弟就不叨扰锦颜太子妃休息了,先行告辞,二位保重。”
说罢便起身离开,锦颜看着元鳌离去的背影,心里极不是滋味。将玄琪的长袍裹的更紧了些。
元鳌出去以后,只听门外玄德神君关切的问道“琪儿可曾将药给你?”
元鳌低声答道“多谢玄德伯父,玄琪太子赐药之恩,他日侄儿必当重谢。”
继而又听到北岳大帝一阵道歉,“玄德神君今日小女之事多有得罪,改日必登门拜访。”
接着便是玄坤低沉,似有不悦的声音说道“这倒不必了,还望北岳大帝以后管好自己的口舌才是。”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吵的锦颜心神不宁。接着便传来兰汐公主身旁的宫婢月儿,哭嚎的声音,说道“回北岳大帝的话,不好了,呜呜……公主不好了……”
北岳大帝焦急地问道“到底何事?”
那月儿哭的更加伤心,声音有些微弱,断断续续的说道“灵佑太子,灵佑太子,将公主拉去了青字偏殿,把公主蒙了眼睛给……给……”
北岳大帝在没了耐性,怒吼道“快说,公主怎样?”
月儿轻声说道“给……给……强了。呜呜……”
北岳大帝眼前一阵昏厥,也随即“呜呜”哭了起来。大骂道“灵佑你个畜牲……”
随即月儿又说道“灵佑太子临走,留下了这枚青玉戒指,说下月初八必会迎娶公主做……做侧妃……呜呜……”
锦颜听罢,一汪桃花美目瞬时低沉,两行清泪夺目而下,闭了眼睛轻声哭抽泣。俄而又嚎啕大哭起来,大喊道“灵佑,灵佑,你个混蛋……你个混蛋……”
撕心裂肺地声音响彻了整个玄字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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