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村里谁家的柴房里,几人将他们俩丢在这里就急忙忙去找村支书了。
大概是太晚了,准备明天再处理他们两个,只是将他们锁在这里就没再回来。
祁青屿身上的肌肉鼓鼓囊囊,青筋也蜿蜒在他的手臂上,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将身上的麻绳挣断的样子。
苏泽希的疲惫buff只会持续1个小时,安抚的用眼神望了望随时都可能会暴走的祁青屿,默默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向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从而克制他的冲动。
苏泽希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唯一担心的是祁青屿的心理状态,他真的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屿哥,有一点无聊,你能给我讲讲关于你的事情吗?”苏泽希将头搭在祁青屿的脖颈处,轻声询问。
良久这人都没有回应苏泽希也并不着急,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越来越往祁青屿的怀里缩去。
“希希,你相信我没有克死我的父母吗?”
苏泽希一顿,仰头亲了亲祁青屿的喉结,“信。”
感到一阵痒意的祁青屿,立刻条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我是在上海长大的......”
这些信息是苏泽希从77那里的人物背景知道的,不知是不是上一世做了太多太多好事,功德加诸在这个世界的祁青屿身上了,这一世的刚开始他有个幸福的童年。
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全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尽管他的父母经常忙碌将他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但是他切实的感受到了父母对他的关爱。
这让苏泽希真心的为祁青屿感到高兴。
童年时期的祁青屿也许是孤独的,但是因为优渥的生活条件他又不是很孤独,他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看书架上的书,尽管年幼的他并不能看懂,但是他仍然看得不亦乐乎。
因为他身份的限制,祁青屿的父母从来不敢让他接触外面的陌生人,生怕哪天不注意就被另一派的竞争者使用卑劣的手段伤害祁青屿。
这也导致了,祁青屿不怎么会和别人交流,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未干过重活。
但是小时候的祁青屿简直是太乖了,那时候的他眼睛澄澈,还未见过这么多苦难。
在祁青屿的父母将祁青屿送走时,祁青屿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仅仅是从那群亲戚咒骂中零零散散知道这场悲剧。
他不信自己的父母会犯下卖国罪,一同的还有贪污的罪名一同扣到了她们身上。
可是事变来的太快了,祁青屿很久很久以前就想明白了,自己的一家不仅仅是自己的父母,只要能粘上近亲的关系都会被彻查,甚至自己的父母很可能已经死在那场浩劫之中。
即使被赶出来,被叫臭鱼,被扔石头,祁青屿都是没什么概念的,那时候的他几乎每天都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办,但是没人能回应他的无助。
那时候的祁青屿的求生欲是没有的,他每天都处于疑惑之中,不明白自己的父母怎么就成了卖国罪,成了贪官污吏,不明白自己这样苟活有什么意义。
村里人欺负他,他就去山里,坐在最高树上看着远方,年仅12岁的祁青屿甚至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去找他的父母,哪怕已经死亡也好,他也很想再看她们一眼。
曾经的小少爷,在村里活的像个野人一样,渴了喝河水,饿了随手从路边撸一把树叶都能往自己的嘴里的塞。
就这样祁青屿在无数次疼痛和无数次濒临死亡中,知道了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东西有毒。
好在乡下常见的草即使有毒,毒素含量也并不大,仅仅是这样就让祁青屿吃尽了苦头。
后来他想他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他应该活下来,只要好好活着就能有机会回去,就能有机会找到事情的真相。
同时他还恐惧着那些人在他未成长前顺着线索找过来灭口,村里人给他起的外号正好掩饰他的身份,只是渐渐的他似乎也快忘了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叫的。
他隐忍着,他退让着,一有时间就去山里打猎锻炼,他还曾傻傻的做过背着硕大的石头往山顶走这件事,只为了变得更厉害一些。
遇到危险的生物,能跑就跑,跑不了就不要命的弄死对方,倒是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他担心他什么都不做就会被这漫长又痛苦的日子淹没。
打来的野鸡野兔,一开始他都是生吃的,因为他不会做饭这个技能,尝试着烧也会烧坏,为了辛苦打来的食物只能剥了皮忍着恶心生咽。
后来能打的野物变多了,他就尝试做熟吃,浪费很多肉之后,他终于做出能吃的东西了。
那一瞬间,猜到爱他的父母去世他没哭,被欺辱厌恶他没哭,艰难的活着他也没哭,但是在吃到人能吃的食物的时候,他哭了。
混着眼泪的食物,即使没有盐巴,咸淡倒是挺正好。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个人,不是山里的野兽。
那天他好好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用锋利的石头割掉了已经长长且变得杂乱的头发,穿着已经明显的变小的衣服,确实像一个正正经经的人了。
那时候他17岁了,五年已经过去了,祁青屿觉得自己的心开始麻木了,他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他真的能回去,真的能帮自己的父母调查真相吗?
在时间的蹉跎中,他变得迷茫了起来,有个强壮的身体又如何?现在的他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如何帮自己的父母平冤?
这时候村支书意外发现了人模人样又十分强壮的祁青屿,怎么可能会愿意放过这个劳动力呢?
所以祁青屿又开始种地的,当然他不会种,但是他可以干最累的体力活啊?
陷入迷茫的祁青屿感到一切都无所谓,也许累一些,痛苦一些,才能感受自己是活着的吧?
每次做完农活他都会去山顶上最高的树上发呆,他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这个世界。
直到那天,他发完呆,从山上走了回来,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回过头怔愣的望向自己喊了一声。
“小屿。”
不是臭鱼,他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奇怪的叫法,但是又如此的熟悉,好像有人常常带着笑意望向他唤他小屿一样。
但是祁青屿立刻回神,该来的终于来了吗?是那伙人找来了吗?
原来不是,其实第一次见面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他不会伤害他的,那人仿佛身上天然带着吸引力不断不断的吸引着自己的视线和关注。
男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吗?原来自己的对他的感情早就......
在挣扎许久后,他终于承认自己内心。
他绝不想,绝对不想,和这人保持距离。
所以他做错了事,他厌弃这样的自己,又控制不住这样的自己,仿佛只有在苏泽希身上他才能感受到活着。
只有和这人在一起,他才觉得自己被注入感情,活了过来。
他真的很感谢很感谢,即使自己做出这样的事,他的希希还是愿意说喜欢他。
仿佛神明一样,只用一下,一下而已,自己就仿佛得到了救赎。
而他也终于能在这潮湿窒息的人生中放松的喘匀了气息。
苏泽希用力回抱着一边讲话一边颤抖这个男人,哪怕这个人一米九,浑身肌肉,但是真的真的很让苏泽希心疼他,心疼到怪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来结束爱人的痛苦。
从77那里只是得到的文字叙述而已,但是这人是真的亲身经历了这令人窒息痛苦的8年啊。
苏泽希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手不停的不停的抚摸祁青屿的头发,等人情绪镇定些的时候苏泽希才岔开了话题。
“我记得,那天你送了我一大束野花呢?为什么会想起送我花呢?男的收到花在别人眼里很奇怪呐。”
“因为那天见到了站在花丛中的你,真的太美好了,所以始终觉得遇见好看的花,就想带给你。”
苏泽希手中安抚的动作顿住,从心脏处涌出密密麻麻的微弱电流,向四肢百骸流去。
为什么这只傻狗用着一副很让人的心疼的模样,却总能说出让自己感到被治愈的话语呢。
可恶,明明自己是来救赎这只傻狗的不是吗?
“祁青屿,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祁青屿怔了怔,“没...没有...”
“祁青屿,我爱你,是我的心告诉我的,因为你是你,所以我爱你。”
不是因为任务,也不是因为可怜。
对于苏泽希这种人来说,因为可怜对方而喜欢上对方,太不符合他的价值观了。
祁青屿定定的看着苏泽希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仅仅是一瞬间,祁青屿身上麻绳就被他给挣断了。
紧紧的将苏泽希拥入怀中,他真的真的有种想落泪的冲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即使这个人下一秒说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将自己的生命送上。
祁青屿用力的吻着苏泽希,苏泽希似乎是尝到了一丝咸咸的味道,睁开眼才看到面前这人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叮,黑化值降低至39%】
这人出乎意料的好懂呢,苏泽希微微推开祁青屿,用手指将祁青屿的泪水拂去。
“希希,我爱你,我想......”
苏泽希看着这人眼中的欲望越来越重,成功的囧了一下。
发情的时候能不能看一下咱们现在在哪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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