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晚风轻抚脸颊。
全场寂静无声。
短暂的沉默过后。
郑东海的尖叫划破夜空,“什么?怎么可能?”
“鬼手,你不是说你拿到的是同花顺吗?同花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我语气平淡,不见悲喜。
9、10、J、Q、K
五张牌静静的躺在赌桌上。
可最后的那张老K不是黑桃。
它尽管也是漆黑一片,却是一张梅花。
花色不同就不是同花顺。
撑死了一把杂顺。
甚至连吴俊的同花都大不过。
所有人都眼神炯炯的看着我。
而我也不负所望的弹飞手里的香烟。
动作潇洒飘逸。
“白七爷,你。。。你神了。”
铁塔激动的挥舞斧头。
四周的人没一个敢靠近。
“白七,还得是你。”钱余眼神炙热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要说谁最兴奋。
我感觉非他莫属。
“啪啪!你小子可以,没想到换牌换到我身上来了。”
郑东海边鼓掌边赞叹。
我想他这把输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托大和轻敌。
顶着鬼手的名号。
他从刚进来就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也许。
在郑东海看来,南闸村这种穷乡僻壤不会有什么高手。
可惜,他碰到了我。
“你妈的,敢出千,老子把你的手给剁了!”
吴俊咋咋呼呼。
抄起刀紧握在手。
我瞥了他一眼,“讲话要有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了?”
“对,你他妈的敢动手,老子第一个劈了你。”
铁塔拍着胸脯,雄赳赳气昂昂。
吴俊一时之间没敢出手,“大哥。”
他看向了吴文欣。
这位吴家大少爷。
“周伯,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吴文欣皱着眉头没有立刻做决定。
周伯想了想问道,“鬼手,你确定他们出千了吗?”
“千肯定是出了,可我没抓到。”
说到这里,郑东海叹了口气,“我说你是叫白七吧,你小子怎么换牌的?我怎么没发现?”
“呵呵,谁跟你说我换牌了?我说我没出千,你怎么讲?”
我当然不可能承认换牌。
在赌局上,只要没当场捉住。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就不可能做实出千这件事。
听到我这么说,郑东海笑了,“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我刚才倒是小看你了,咱们接着玩怎么样?”
“什么意思?刚才说好的我赢了就能走,现在又不作数了?原来吴家最擅长的不是开赌场,而是出尔反尔啊!”
我语气轻佻。
满是冷嘲热讽。
郑东海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周伯忽然说道,“既然没有抓到出千,按照约定,你们可以走了。”
“什么?周伯,不能放他们走,这帮人今天敢来吴家砸场子,必须把他们留下。”
吴俊大喊大叫。
却被吴文欣一个箭步冲上来打了一巴掌,“叫唤啥?周伯都发话了,你小子敢不听?”
吴俊捂着脸不敢吱声。
但我看的出来,这小子气的不轻。
“你们可以走了。”
吴文欣说完话就摆了摆手。
一众吴家的打手让开了道路。
我朝钱余和朱全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开始收拾桌上的钱。
“不好意思了,吴大少爷,咱们改日再会。”
钱余临走之际还不忘挑衅。
吴文欣冷笑回答,“好,来日方长。”
走到赌场门口。
我终于松了口气。
刚想卸下心神。
身后就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白七,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转头一看。
鬼手郑东海沉着脸死死盯着我。
那种眼神让我浑身一个激灵。
也许是晚风带有一丝寒意。
反正激起了我的鸡皮疙瘩。
车子径直开向水产市场。
刚停稳,钱余就扔过来一大包钱,“兄弟,这是你的。”
我掂量了一下。
现金接近百万,“这怎么好意思?”
“别说了兄弟,今晚多亏了你,不然别说把钱带出来,恐怕命都给交代了。”
钱余说话间递了一根烟给我。
我借着抽烟闲聊的档口。
深深的注视着他。
可能是被我盯的发毛。
钱余摸了摸脸蛋,“白七兄弟,怎么了?干嘛老盯着我?”
我顺势问道,“钱总,听说你以前也是老千?今天怎么。。。”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的意思很明显。
从头到尾,钱余几乎没有出千。
按理说他不应该是这种水平。
“唉,兄弟,我也不瞒你,以前是会那么几手绝活,后来当老板当惯了,就很少练了,本来是想试试,可是在鬼手面前我怕露馅,就又不敢了。”
钱余说的很中肯。
确实。
手法这东西长时间不练是会退化的。
我瞧他现在体态丰满,手指也粗了许多。
就算出千,也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
“钱总,今晚上你说欠我一个人情,这话算数吗?”
我靠着车子,吞云吐雾。
钱余笑着回答,“当然,咱们做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点了点头。
从车里拎起那包百万现金扔到了地上,“那我就用这份人情,外加一百万向你打听个事。”
“额?”
钱余张着嘴巴很是诧异。
他看了看地上的钱袋子,又看了看我。
见我不像是开玩笑,问道,“兄弟,你这打听的是什么事?值得这么大代价?”
我没有任何的思考或者犹豫。
暗自点了点头,“值得。”
紧接着我问道,“我爸是被谁害死的?”
听到这个问题。
钱余的表情快速变化。
我一直在注视着他。
对于他的表现,我很纳闷。
是什么事情让他内心如此天人交战?
良久过后。
钱余叹了口气,“白七,我跟你爸以前也算是朋友,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叔,听叔一句劝,你爸的仇别报了,算了吧。”
果然,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我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撕心裂肺的喊道,“算了?杀父之仇算了?怎么可能?你说能算了吗?”
看到我这副模样。
钱余大惊失色。
他退后两步稳住身形,扶着车顶盖喘气。
朱全见状靠了上来,“白七,你冷静点。”
我刚才确实失态了。
作为一个老千。
父亲始终教诲我时刻要保持心如止水。
可是杀父之仇,又叫我如何冷静的下来?
正当我要继续追问的时候。
钱余开口了,“白七,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知道的并不多。”
“快。。。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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