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清婉早早起床,还能赶上跟弟弟们锻炼身体,她也加入其中,然后洗漱吃早饭。
她一边跟宋清雅和谢倾城交代羽绒服的事,一边将处理绒毛等方法写下来,交代两人好后,这才跟着乐飞驾着马车前往城郊荒山。
她要先去看看老爹梯田的进度,据说在乞丐加入梯田整顿后,那些村民忽然又闹着要干活,工钱自然比以前的更低了。
如今都乖乖的,否则连低工钱的活计都没有,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有了朝廷雇佣的村民,梯田那边自然不需要这么多的人手。
由先前乞丐组成的精工厂工人,自然挪到了砖瓦厂和挖煤的行列,这些工作是墨守带的头。
不过说起挖煤,宋清婉忽然想到她似乎还没跟李明赫报备这事,然后又发现、自己似乎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
总不能直冲到东宫去吧?谁会买她的账啊。
宋清婉从未主动找过李明赫,而那个男人总能及时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一时间不知该失落还是该幸福。
“老乐,挖煤矿的事,我忘了跟太子报备,一般能去哪里找到他?”她连自己经常跟李明赫相会的地方叫什么都没留意过,太失败了。
宋清婉托着腮,对自己非常无语。
乐飞晃悠悠的赶着马车,随口就回,“世人都知茗月小筑是太子殿下在民间的住所,你往那里递消息应该行的通。”
哦,原来那里叫茗月小筑啊,“那我们回程的时候走一趟。”省的她被别人投诉。
“好嘞,不过姑娘,前头大树上有个人吊死在那里~”乐飞说的稀松平常,应该是见多了这种场面。
宋清婉帘子一撩,朝前方看去,就看到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围观,指指点点,可并没人敢上前将人放下来。
“去将人放下来。”一大早的就上吊,这得有多绝望啊?
可死都不怕,还怕小小的困难么?宋清婉想不通,也不同情,但还是愿意搭把手。
宋清婉出来接手马的缰绳后,乐飞运起轻功飞身过去,很快就将人解放了下来。
因瞧着人是刚死的样子,所以乐飞下意识的伸手朝上吊人的脖颈边探测过去。
“咦,他还活着。”脉搏还在跳动,不得不说、此人命可真大。
“啊!不可能吧,都吊在上头很久了。”
“对啊,天不亮就吊在路边,有人去报关了,但官差没到。”
“那是不是还有救?该不是诈尸吧?”
“大白天不可能诈尸!话说这人是谁啊?穿这么好分明是有钱人,竟然还要上吊?”
“我认识他!他是南织纺织的东家付荣平,京城南市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说他生意毁约,欠下了五十万两的债务,这是走投无路了吧~”
“吸!”
只能说这世道太难了,周围人群无不在议论纷纷着。
等宋清婉停好马车走来时,乐飞已经用特殊的手法,将病人救醒过来,顿时惹来人们的惊奇的赞赏之声。
“我、怎么了?”付荣平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脸型方正,看上去十分严苛认真,可不像是一个会上吊的人。
“我们还想问你呢,一大早的将自己吊在路边做甚?吓到花花草草你赔的起么?
还是说阎王是你兄弟,你拿自己的命这样玩?”乐飞对付荣平没有好感,不、应该说他对自杀的人很轻视且怨气大。
付荣平一脸的懵,急忙解释,“上吊?我没有啊~”因着吊久而伤了嗓子,即便喉咙疼,说话沙哑难听,他也坚持自己的立场。
他怎么可能会上吊自杀呢?还有五十万两的债务没还,可不能让付家的百年商誉蒙羞。
只有经商的人才知道,商誉有多重要,而维护商誉又有多艰难。
“哦,那你就是被别人吊的咯~”那是官府应该管的事情,乐飞漫不经心的说着,起身走到宋清婉身后。
意思再明显不过,走吧姑娘,没必要多管闲事。
可宋清婉却对商人身份特别的敏感,可不能小瞧了任何商人,只要运气来了,也是很容易一夜暴富的。
“付老板可是遇到了难题?需要帮忙么?”此刻的宋清婉耐心又和善,足以让任何人都放下防备。
付荣平一会摸着疼痛的喉咙,一会按着混乱的脑子,良久后才说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能否请姑娘好人做到底,捎在下一程?”
“我去的是郊外,你、是要回家的吧?”有点不顺路的样子,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宋清婉更好奇他的遭遇,一个大商贾,如果不是自杀,那是被谁吊在这里?身为商人多少有几分精明,不至于走到这步才对。
“无妨,姑娘先带在下离开此地再说。”丢脸就算了,付荣平一点也不想再被人围观。
“既然如此,付老板请。”宋清婉连忙邀请他上马车。
付荣平无奈叹气,都知他姓付,看来要另类出名了,他艰难的爬了起来,跟在宋清婉身后,上了马车。
等付荣平躺进马车后,宋清婉只能跟乐飞坐在车头,为避嫌嘛,连布帘子也没有放下来。
马车启动,前往荒山的方向,付荣平这时又开口了,“在下真没有自杀,不过是有些人想混淆视听,在南织纺织欠下五十万两债务后。
联合付家人,制造假象,对本人下死手。”而他、当然知道是谁干的。
可是在债务还清前,付荣平也只能任仇家逍遥法外,他目前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难怪人人都会觉得他该自杀。
“不瞒你说,我也是做生意的,很好奇付老板如何会欠下巨额债务,南织是老牌布商,按理生意应该稳定才对。”
生意经说起来,那话可就多了,付荣平当即打开话甲子,“南织的生意自然稳定,只是纺织机出了问题,害我们交不货,让客户直接损失五十万两白银。
原本付家也有力能还了这笔钱,但被旁枝动了手脚,那是最信任之人,突然被背刺,亦是在下始料未及。
如今的付家一团乱麻,除非能在短时间制造出纺织机,或者借到五十万两白银,否则~唉~”
遭遇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付荣平依然很淡定,他担忧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偿还债务的能力。
这让宋清婉在他身上学到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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