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桑国和咱们当年何其相似,都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遇强大敌人的入侵。”
“帮助第三世界摆脱国外压迫,是咱们的一贯宗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方博年逐渐冷静下来。
拿起桌上烟盒,抽出一根放进嘴里。
又找来火柴将香烟点燃。
抽了几口,方博年紧皱的眉头有所松缓。
“即便这样,你们也不能乱来呀。”
作为市里三把手,方博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不是一根筋的干部。
有些事情,不用说得过于明白。
方博年已经清楚了解到,县机械厂到底打什么算盘。
桑国遭遇乌国武装入侵,战局极为不利,损失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
这种情况下。
任何能为抵抗敌人起到帮助的武器装备,估计他们都会要。
桑国有许多军官,来龙国留学过。
对于如何用最简单的武器,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有着其他国家没有的经验。
同时。
林凯峰多次提及,帮助第三世界是龙国的一贯方针。
事实也确实如此。
龙国在桑国身上投入大量心血。
自身经济情况不好的情况下,依旧出人出钱出技术,帮助桑国修建了一条现代化的铁路。
一旦桑国战败,龙国前期的投入都将打水漂。
至于乌国在桑国的暴行,方博年也是略有耳闻。
确实和当年的小鬼子一样。
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领导,您是县机械厂的直属上级,跟我们厂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机械厂的情况,您是最了解的,要啥没啥。”
“我们厂长刚从部队转业回来,不了解地方情况,做事情难免操之过急,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机械厂是您的下属单位,你是我们厂娘家的份上,拉我们一把吧。”
话音落下,方博年不由哑然失笑。
这个年轻人说话真有意思。
将工业指导办公室当做了娘家。
仔细想想,这么说也没错。
从市一级到下面的县乡,公社。
所有工厂,企业,集体单位,全部归方博年负责。
方博年掐灭手里香烟,不轻不重地说道:“你叫林凯峰吧?”
“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林凯峰点头道。
“你小子真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说了这么多,目的是要将我绕进去。”
“告诉你,没那么简单。”
方博年拿起合同,严肃地说道:“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须实话实说,别在这里跟我打哑谜。”
“老实交代你们的真实想法,再敢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真要生气了。”
闻言,林凯峰心头暗笑。
方博年这么说,代表事情未必会出现阻碍。
林凯峰有所保留地将想法告知方博年。
液化气罐确实能当成武器。
关键看,桑国怎么用。
反正县机械厂出口的商品,是一个个空的液化气罐。
以及与液化气罐尺寸相当的钢管。
至于上面的花纹,属于装饰纹路。
出口商品肯定要做到尽善尽美。
弄得好看一些,客户才愿意购买。
除了装饰,还会发挥什么作用。
林凯峰就不得而知了。
“领导,别的事情我真的不太了解,只知道十九万外汇,能够大大缓解咱们当地的创汇任务。”
“帮助第三世界抵抗侵略,竭尽所能地为他们提供帮助,属于咱们国家的一贯方针。”
“我认为这件事情,不存在任何犯忌讳的地方,合同也没有任何字,提及军品。”
“就连军这个字都没有,你不信的话,仔细看看合同。”
林凯峰咬死一句话。
桑国进口的是民用商品,与武器,军用产品,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方博年重新点燃一支香烟。
“林凯峰,出口液化气罐的这个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正如林凯峰所讲,方博年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机械厂的情况。
陆长顺转业回来不久。
对于地方的事情一窍不通。
部队养成了他直来直往的脾气。
刚刚上任,就将厂里的关系户全部赶走,为此得罪了一大批人。
各路妖魔鬼怪一块施压。
方博年不得不将明年的任务,提前下达给县机械厂。
副厂长牛永贵和车间主任,几位科长,不能说工作没有水平。
只能说水平一般。
让他们按部就班,完成上级下达的生产任务没问题。
想让他们开动脑筋,想办法创汇增加收入。
等于是对牛弹琴。
这么想来,主意肯定出自他人之手。
涉及十九万外汇的订购合同,县机械厂既没派厂长过来,也没派副厂长。
反而派了一名临时工。
事情一下子变得很值得玩味。
“领导,您说得没错,想法是我提出来的,不过是大家一块完善的。”
“果然是你,等等!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方博脸揉了揉太阳穴。
感觉林凯峰这个名字非常耳熟。
具体在哪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林凯峰主动说道:“报告领导,不久前,我曾给县里的翻译组,翻译过几篇论文。”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小子。”
方博年像是第一次认识林凯峰。
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
几天前。
市工业出版社的黄副社长,将一批翻译好的外文资料交给方博年。
由方博年整理汇总,汇报到省里。
再由省里交给国家相关部门。
谈工作的过程中,黄副社长对一个叫林凯峰的年轻人赞许有加。
声称林凯峰不但懂外语,更懂技术资料中的相关专业词汇。
最为难得的是。
林凯峰翻译的两份论文,有一份是军事装备论文。
或许能够对国防建设,起到一定的帮助。
当地地处边陲,高级知识分子稀缺。
下面插队知青,出了一个既懂外文,又懂得相关专业词汇的人才。
可说是凤毛麟角。
也是因此,方博年将林凯峰的名字记住了。
没承想。
被黄副社长大夸特夸的高级知识分子,成了县机械厂的临时工。
更想不到,林凯峰有这么大的胆子。
方博年沉声说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心照不宣。”
林凯峰解释道:“桑国也怕有人从中作梗。”
得到想要的答案,方博年再次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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