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刚一醒,边听庭外一阵喧嚣。
“初桃!”秦歌没好气唤道,“谁在外喧哗?”
初桃将秦歌扶起来,“是秦夫人和秦家几个小姐,说要给郡主请安。”
“外边宫人都是死的吗?把她们都撵出来,撵出去!”秦歌抬手碎了一只茶盏。庭外只安静了一瞬,便更加喧闹起来。
院子里,秦夫人听见屋中的声音,越发没了拘束,趾高气扬道:“郡主已经醒了,还不让我们进去吗?”
吵得秦歌头疼,秦歌命初桃打开一扇窗,秦歌厉声斥道:“再有人清晨搅扰吾,一律处死,处死!”秦歌抄起床上的玉枕砸到了窗上,玉枕四分五裂,窗框晃了两下也掉了下来。
秦夫人见势不好,忙带着几个女儿回去了。
秦歌再躺下,却是没了睡意,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弱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像是有一道剧烈的白光一样激的秦歌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捂着头默默流泪。秦歌摸了在手心倒了三颗药,正要吞服,初桃上前半步,怯怯道:“郡主,你昨儿答应奴婢的。”
秦歌闭上眼,撇回去两颗,只服了一颗。
初桃将药瓶拿走,忙躲开,“郡主,这药还是奴婢帮你保管吧。”
一颗药根本不能让秦歌恢复,她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初桃抢走她的药。秦歌只觉头好疼,额头沁出细汗,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抵抗了。
秦歌又躺了一个时辰,才终于缓了过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裳头发都湿了。
秦歌挣扎着坐起来,虽说不很好,但到底恢复了些精神。“你去要些热水来。”
今日要去祠堂,实实推延不得,初桃应了一声,便去了。
热水刚送来,秦望便来了。初桃将人拦在外边。
“都这会了,阿姐还没起?”秦望有些疑惑。他天色熹微便起了,这会子已经练了十遍枪还用了早膳,阿姐竟还未起?
“郡主久病初愈,兼之长途跋涉,还得多休息,世子晚些来吧。”
“阿姐不舒服就再歇会,你跟阿姐说一声,正午要去祠堂,别误了时辰。”
秦歌用过膳换了衣裳,差不多也到正午了。秦歌跟初桃要药,初桃不给。
“初桃给我,你也不想我在众人面前失态吧。”秦歌一身朱红的描金牡丹马面裙,脸上略施粉黛,遮住苍白的面色,唇上点着淡淡的口脂,秦歌不惯,已经吃了大半。
初桃握紧药瓶,将手背在身后藏在袖子里,“郡主,你忘了白医官的话,这药吃多了会有损寿数。”
“初桃,我是你主子,何时轮得到你来做吾的主?”秦歌坐在床边,精致的裙摆委曳,洒金反射着淡淡的光。
初桃摇着头后退,“郡主,你就听……郡主!”
秦歌扑过来抢,初桃侧身一躲,秦歌竟直直摔到了地上。初桃忙搀起秦歌,但秦歌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初桃身上。
初桃急的直掉眼泪,主仆二人折腾了好几回才起来。秦歌就近坐在凳子上,微微喘着粗气,“初桃,你就给我吧,我这样弱的身子,怎么有面目去见爹爹?”
初桃噙着泪宝贝一样倒出两颗药,秦歌轻轻摇摇头,初桃的眼泪“吧嗒”就掉了一颗在手心,和那两颗药一起,黑白分明。初桃又倒了两颗药在掌心,将那颗泪珠摁碎。
秦歌手微微的颤,将四颗药一粒一粒费力地吞下,初桃给秦歌倒了一杯水,秦歌喝了,撑着桌子好一会才如常。
“走吧。”
初桃扶起秦歌,她侧头去看,秦歌的脸色确实好了很多,掌心也有温意了。
秦歌秦望兄妹俩好不容易来一趟长华,祠堂准备的很隆重,一人高的香火,万人空巷。秦氏其他族人分列两旁,秦歌与秦望自中间走过,姐弟俩腰背挺直,端庄高雅,各手持三根香,缓步进入祠堂。
姐弟俩一一拜过,秦歌抬头去看那层层叠叠的牌位,乌柏的牌位被漆成黑色,用金粉描的名字,那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就是秦氏的先祖吗?秦歌眯起眼,看那高台之上的至高,就是他筚路蓝缕追随建成皇帝打下楚国的基业吗?
“阿姐,你来看。”
秦望即将承袭爵位,他的名字要用掺着金粉的墨再描一遍,以示后辈。方才,族长正是取出族谱好让秦望描金。
秦歌走过去,看见秦望的名字之前,自己的名字是乌黑的干涸的血色。而在血色之前,在原本的位置,是被血色掩盖的“秦琛”二字。
秦琛?谁是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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