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真的有了?”韩济深牵着秦歌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打开,仔细的端详她的肚子。
“我又不是郎中,我怎么知道?”秦歌反问道,双颊却悄悄的红了。
“伸出手来。”韩济深细细地给秦歌把脉,诊了整整一刻。韩济深确诊后,抱起秦歌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转的自己和秦歌都头晕目眩才把秦歌放下来。韩济深难得如此活泼,秦歌也由衷高兴。
“歌儿,你终于有孕了,我太高兴了!”韩济深简直要手舞足蹈了。秦歌羞红了脸,只能在一旁羞赧地摆弄衣角。
“来,回屋,外面太凉了。以后也不许舞剑了,别动了胎气。你要是无聊,我明天就把望儿接过来陪你。”说着韩济深就要搀扶秦歌回房。
“哪就这么娇贵了?”秦歌把手放到韩济深牵着自己的手上,温柔地说:“济深,你陪我去国公府住一段时间吧,家里都是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相冲的,毕竟还要开门问诊,也不好因为我和孩子就不卖药了。”
韩济深想了想,点了点头,“嗯,我待会跟爹商量一下。”秦歌在韩济深的横抱下回了房,“济深,我还没到走不了的地步呢。”
韩济深倒是小心翼翼,像是守护着一个珍宝似的,“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第二天一早,秦歌和韩济深在门口跟韩亦慈告别。
韩亦慈嘱咐道:“你就回去安心养胎,有秋月姑娘照顾你我很安心,一收诊我就让深儿去看你。”韩济清挽着韩亦慈的胳膊不住的摆手。
“爹,清儿,我们走了。”秦歌拢了拢斗篷,上了马车。韩济深在马车外跟马夫坐在一起。
秦歌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感觉昏沉沉的,但马车狭小,又无法睡去。
“歌儿,到了。”韩济深温柔地近乎小心翼翼。他将秦歌扶下车,“慢点,小心,不许跳。”
秦歌在韩济深的搀扶下下了车,娇嗔道:“济深,我哪有这么娇贵?”这句话从昨天到今天今个已经说了无数遍,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纸娃娃,风吹也不行,遇水也不行,一扯就破了,一吹就散了。
“还是小心些好。”韩济深完全无视了秦歌的白眼。
秋月早早便通知了春花,春花也已经收拾稳妥。
“姐姐!”秦望笑着跑出来,扑向秦歌。韩济深不动声色地推开秦望,将秦歌护在身后,“歌儿怀孕了,别冒冒失失的,动了胎气。”
秦望气鼓鼓地跟在后面,小声嘟囔道:“娶了姐姐对我态度就变了,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求着我把姐姐嫁给他。”
“望儿,快些走。”韩济深听到了秦望的腹诽,催促道。秦望只好紧跟这一对璧人。
“拜见将军,末将有罪。”周勇单膝跪地。
“周大哥快起来,我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现在是望儿袭爵,我只是秦家的出嫁女。”
“小姐,我有罪。”周勇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望儿,扶周大哥起来。”秦歌觉得站累了,就坐下了。
“小姐,你让我复命,安顿好兄弟们。但我笨嘴拙舌,反让孟靖康抢了功劳。皇上封他大将军兼任兵部侍郎,将咱将军府的军权都给了他。”
秦歌淡淡地说:“你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听从孟将军调遣,不要内斗。”
周勇愤愤不平道:“小姐,那可是老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那是咱们的军队。”
秦歌纠正道:“周勇,那是君国的军队,不是我秦家的!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歌儿别激动,喝口红枣茶。”韩济深将杯盏递上去。
周勇还要争辩几句:“小姐,兵部尚书本就与将军府不和,千方百计想要赶尽杀绝,他儿子也到了兵部任职,将军府哪还有出头之日?”
“爹爹娘亲的遗愿是我跟望儿好好活着,我也不求那些了,只要望儿平平安安地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舍弃。”秦歌顿了顿,又说:“周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姐弟俩着想,但是你要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请缨去攻打柔然已然得罪了陛下,若非家父余威仍在,只怕我已无容身之处。而今能嫁与济深,望儿也承袭了爵位,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聚在一处,我已经很满足了。”
周勇固执己见,“小姐,咱们手里有兵权,皇上才会有所忌惮,才不会危及小姐和公子。”
“等望儿成年,兵权自然要交回望儿手上,让孟靖康代我们掌管几年又如何?乐得清闲。”
秦望见秦歌与周勇你来我往,即将吵起来,便插了一嘴,“周大哥,姐姐说的对。等到望儿及冠,自然会把兵权要回来了。”
周勇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陈玉见气氛有点尴尬,开口道:“小姐有孕是大喜,我为小少爷做了几件衣裳,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陈玉姐有心了,初桃,收下吧。”秦歌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
陈玉递上一个包袱,初桃接过,毫不避讳在众人面前打开了。“周夫人手艺真好,我们很喜欢,歌儿针线活不好,还要劳烦周夫人多费心。”
“不敢。若非小姐救命之恩,陈玉已然流落风尘,如此大恩,纵然献出性命也不能相报。相公,你说是不是?”陈玉用胳膊肘轻撞周勇。
“玉娘说的是。”周勇黑着脸说。尽管周勇现下答应了,但他在心里暗暗谋划。一年的征战使得周勇变得成熟,一年的胜利也使得周勇变得自负和鲁莽。
这天天刚刚亮,秦歌就跟秦望一起去了秦戎跟飘零的墓前。秦歌跪在墓碑前,跟父母说话。秦望跪在一侧烧纸钱。“爹爹,娘亲,歌儿来看你们了,歌儿现在已经怀了济深的孩子,”秦歌双颊微红,一双白皙的柔夷放在还尚无起伏的小腹上,“望儿也长大了,已经有了袭爵的担当和能力了。我们过得很好,你们不要担心我们。”秦歌看看小秦望,不知怎么眼泪就流下来了,“锦城里哪家的公子不是自幼娇生惯养的,只有咱们望儿,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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