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活了半辈子,别的雄性在他这个年龄,估计崽子都有伴侣了,可他却从未拥有过雌性。
他经过许多部落,也掳走过许多雌性,可她们不是害怕他,就是厌恶他,于是他把她们都毒死了。
他不想和不喜欢自己的雌性交配,但也不想放过她们。
可是眼前这个雌性,不光没有厌恶他害怕他,她还夸他厉害,愿意抚摸他的身体,他怎能不心动?
叶青身体有些燥热,他拉起她乱动的手,庄严地对她承诺道:“只要你跟了我,我会对你好的。”
他感觉身体被抚摸过的地方都变得木木的,好奇怪,难道这就是被雌性抚摸过的感觉吗?
他沉溺在温柔乡中,直到身体完全麻木,他撑不住倒下,小雌性手里拿着锋利的东西,目光变得冷漠。
“你对我做了什么?丝丝!”叶青懊恼,他竟不知这雌性什么时候对他做了手脚。
他虽然不能动弹,可眼中杀气弥漫。
她居然骗了他,对他的温柔都是假象。
她和别的雌性一样,厌恶自己!
这个世界上,果真没有喜欢他的人,包括他的阿父阿父阿母。
“解药拿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卿清手中锋利的钢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地上飘落的是她包裹麻藤粉末的树叶。
叶青恶劣地勾起嘴角:“你想杀了我?杀了我你的伴侣可就彻底没救了,丝丝~”
“杀了你?”
卿清心中没有害怕,只有因为云谏随时可能离自己而去的恐惧。
她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我可以把你这儿割开,”她在他腰侧比划,“然后把你的苦胆挖出来泡酒。”
“想不想试试?嗯?”她恐吓道。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知觉,你要挖就挖,要是你还不动手,你的伴侣可就死在我前面了,丝丝~”叶青早已生死看淡,这冷漠的世界他已经待够了,凭什么别的兽人拥有的幸福他无法拥有?
卿清气急,一脚踩在他脸上。
她因为太过生气而急促地呼吸着,云谏并未招惹过他,这兽人却三番几次地伤害云谏,甚至连死也要带走他!
“哈哈哈,没想到我叶青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小雌性踩在脚下,丝丝~”叶青舌头有些麻木,吐字含糊不清,唯独猖狂的笑声刺得卿清耳膜疼。
卿清红了眼眶,如果云谏死了,她一定会让这个兽人陪葬!
“叶青,你很强大,我很佩服你。如若你不作恶多端,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死了云谏的父母,还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兽人,我今天就送你去见他们!”
“朋友?”叶青毫无光彩的眼神中有了一抹亮色,“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没有做坏事,即使我永远是这副丑陋的身躯,你也愿意和我做朋友?丝丝~”他声音颤抖着问她。
“是,可惜没有如果。可怕的不是你的外表,是你狠毒的心!”
若他心地善良,即使长相可怖,她也会很乐意和他做朋友。
“雌性,我要是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叶青眼角淌过一滴晶莹的泪珠,他是半兽人,从化形起就被当做不祥的征兆,受欺负,被抛弃,没有一个兽人愿意和他做朋友,甚至没把他当人对待。
他曾多次被自己的族人伤得体无完肤,差点丢了性命。后来,他发现只要自己足够强大,令别人恐惧,别人就不敢再伤害他。
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成为了他们闻风丧胆的兽人。他得到了他们的恐惧,却也永远失去了快乐。
而她,是第一个愿意和他做朋友的人,他心里空缺的一块好像被填满了。
他庆幸自己被她做了手脚,不然她也会死在自己的手上,他就永远也等不到这句话了。
“你能抱抱我吗?抱我一下,我把解药给你,丝丝~”他眼角的泪水还没干涸,说话的声音带着乞求。
面对前后态度大相径庭的他,卿清犹豫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谏身体抖动了一下,咳了一声,血迹从他没有闭合的嘴里流了出来。
卿清再顾不得其他,只要有最后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
她俯身抱了一下,迅速离开,“解药呢?”
叶青带着微笑,“在我右边鳞片里。”
卿清发现他腰下每片鳞片里果然包裹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药丸。
“小心一点,别划伤了。”叶青无法动弹,自然也无法张开鳞片配合。他的鳞片收得很紧实,很容易就会被划伤。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关心别人呢,好像说出口也没有那么难。
卿清无视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只想着拿到解药救云谏,还是被划伤了手指,费了老大的劲才拿出来了三颗。
她放了一颗到嘴里,没有出现不适,不敢再耽搁地掰开狼嘴,给他喂进去。
云谏已经晕过去了,不知道吞咽,卿清着急地将药丸往他喉咙里塞。为了保险起见,她的手伸进他的喉咙里,将药丸捏碎了给他。
她焦急地盼望着奇迹,等他醒来。
叶青突然说话了,“在我左边鳞片里是毒药,最上面的毒性最强,都给你了,希望能对你有帮助,丝丝~”
“还有,之前给你的那颗别吃,不是解药,丝丝~”
卿清听他像是遗言一般的发言,疑惑地扭过头看他,“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能听到你、愿意......做我朋友......就够了......你要记得我,我叫……叶青,丝……”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强提着一口气说的。
而他侧躺着,背对着卿清,卿清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觉得很奇怪。
“叶青?”她尝试唤了他一声,却没有得到回答。
她上前去,查看情况,只见他紧闭着眼睛,地面上还留着一摊黑红黑红的血迹,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
叶青死了,他将毒牙刺进自己舌头,死在了自己毒液下。
他知道云谏醒来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也不想他放过自己。
比起死亡和身体承受痛苦,他更害怕听见那个雌性说,愿意和他做朋友也是骗他的。只要他死在这一刻,就算她反悔,他也听不见了。
如果还能再活一次,他一定当个好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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